黑夜沉沉,白園里的樹葉婆娑,外面下了半天的雨終于停了,濕氣濃染著天空。
牧清清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眨了眨眼睛,對眼前的一切還有些迷糊。
在牧清清穿進小世界之前,掌管凡塵規(guī)則的樹神就提醒過她要隨遇而安,每個世界都有著特殊的機緣。
透明的窗戶半開著,涼風習習,窗外的小路上零落著被雨滴打落的花瓣,傳來淡淡清香。
幾分鐘后,牧清清終于在腦海里接受來自這個世界的信息和原主先前的記憶。
這是一個男頻文世界,她的身份是男主藺淵的繼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從小就被被藺家送到國外療養(yǎng)。
牧清清緩了緩氣,她內(nèi)心不禁意識到原主長年圍繞著醫(yī)生護士,早已產(chǎn)生了厭倦和巨大悲傷,對自己生命的拋棄,這才讓小桃花精牧清清完全取代。
根據(jù)書里的內(nèi)容,'牧清清'存在感非常低,在開篇就驚嚇過度,猝死了。
不過現(xiàn)在小桃花精過來了,劇情就要重新勾勒了。
牧清清抬了抬手,透過蒼白的皮膚就可以看到青紫的毛細血管,唉,這個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不做什么都覺得心胸沉悶,讓牧清清感到呼吸困難。
先睡一覺吧,明天藺家會派人來接她回京市,下個月是她哥哥和蔣家大小姐的訂婚宴呢,面對兩個大家族聯(lián)姻,牧清清作為藺家二小姐,還是要出席的。
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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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您醒了嗎?大少爺已經(jīng)到了……”
門口敲門聲響了兩次又回歸安靜。柔和的陽光鋪灑在窗簾上,只在墻角留下了折射的光線。
過了好一會兒,牧清清才在被子里翻了一下身,略棕色的黑發(fā)壓在純白的被子下,有一種祭祀的圣潔。
樓下,陳媽正在向主家的大少爺匯報最近白園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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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清的母親是男主他爹的少年時期的白月光,但是白月光另有所愛,男主他爹見牧清清母親和她心愛的男人雙雙出國后心灰意冷。
后來在家族的安排下和當時才貌出眾的傅家小姐在一起了,也就是男主的母親。
兩人相敬如賓相敬、相濡以沫過了幾年,誰知道牧清清的母親和那個男人出海時遇到了風暴失事,只留下了一個病弱的小女兒。
男主他爹不忍白月光的女兒流落在外,專門坐飛機趕到國外,對外聲稱牧清清就是藺家二小姐。
只要牧清清有心臟病后,當即在國外找了一個適合靜養(yǎng)的地方,也就是現(xiàn)在的白園,附近就是藺氏集團的私人醫(yī)院,讓牧清清安心居住。
……
這上一輩的糾葛實在太多,籠統(tǒng)地稱之為命運。
不過男主他爹是什么大情種啊,不過牧清清這走一步喘三次、風吹吹就發(fā)燒的體質(zhì),在書里也只能當個炮灰,沒等作死開始,自己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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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清昨天夜晚沒有休息好,一大早上起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
醒了之后又被一大幫醫(yī)生護士圍著測了血壓血糖血脂,小臉冷靜的面無表情,對這種場面熟視無睹。
等牧清清走到樓下時,藺淵穿著黑襯衫,寬松廓形,松了兩??圩?,修長的雙腿擺開坐在沙發(fā)上,像一頭慵懶的獅子在休眠。
電視里播音員正在講解今日的全球財經(jīng)快訊,正腔字圓,簡潔老練。
“過來。”
牧清清還沒有看清男人的臉龐,就被嚇得心跳加速,男人的聲音磁性低醇,聽似漫不經(jīng)心,卻讓人無法忽略。
“東西裝好了嗎?”
耳朵都要醉了,牧清清小步走到男主面前,盯著他胸前的扣子。他個子好高哦,即便是坐著,也給人很大壓力。
“哥哥~好了”
牧清清本來的音質(zhì)就很軟糯,說話的時候出氣慢,尾音長,整個人都顯得軟綿綿。
藺淵掃了一下牧清清,像確認她完好無損后起身對陳媽說,“收拾好了就走。”
陳媽聽完就讓其他傭人把牧清清的行李抬出去。
誒,寄人籬下就要任人安排。
牧清清低著頭玩弄自己的手指,十根手指沒有做多余的修飾,在光線明亮的視野下,那透明的指甲如同水晶一下。
一旁的周行,作為藺氏集團的高級助理,上周就知道二小姐要回國,不過陪大少爺大早上在白園里等了兩三個小時,牧清清才下樓,心里有些忐忑,按平時少爺?shù)钠⑿?,直接把人扛上飛機了,管你醒沒醒。
不過二小姐身嬌體弱,少爺容忍一下也是正常的。
大家都準備出門了,藺淵看牧清清還在面前呆呆地站著,抬手在她的肩膀上遲疑了一會,把女孩披散的頭發(fā),從臉邊拂到了耳后。
男人清冷的手指碰觸牧清清的肌膚時,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哥哥也抽煙嗎?
下一秒男人就拉起女孩的手往外走。牧清清順著男人的手臂往上看,只能望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顎。
“哥哥~走慢一點,我跟不上,嗚”
牧清清右手被他拉著有點疼,只好用左手去扒拉男人的手臂。
從側(cè)邊看,女孩嬌小的身軀如同菟絲子一樣攀纏在男人身上,一方強壯,一方柔弱,陰陽兩合。
藺淵頓了一下,把女孩松開。
“你自己走。跟上”
說完男人就闊步向前走。
豪門大少的紳士風度呢???
等上了飛機,牧清清長長舒了一口氣,順勢側(cè)躺到沙發(fā)上,捂住自己突突跳的胸口。
“把小姐的早餐端上來。”
是的,藺淵來的太早了,牧清清的生物鐘還沒有響,還想繼續(xù)睡。
“我不吃唔”
陳媽手里端著燉了足夠火候的燕窩,主家大少爺坐在一邊,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男人一貫面無表情,他抬起眼皮,淡淡地說了一聲下去。
空間里只有藺淵和牧清清兩個人,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可以聞到一點點甜味,又似雨打梔子之后淡雅。
對于這個繼妹,藺淵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多養(yǎng)了一個人罷了,那嬌弱的樣子,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呵,男人,以后可要自己打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