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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大小姐她純拼演技

03 光有一副皮囊的江似錦

  我不服,“你們干嘛老催我呀,江似錦不是也還沒成婚么?他還比我長兩歲呢!”

  又是一鞭落下來,打在我的臂膀上,“他是江家獨子,將來要繼承江家產(chǎn)業(yè),身為臨安城第一酒莊的未來繼承人,想要攀附江家的姑娘數(shù)不勝數(shù),而你不同,你是女兒家,即使家境再耀眼,一旦過了年齡,便無人問津,人們會猜測你大齡未嫁總是有不大好的原因,女兒家名聲在外,這都不懂。”

  “那倒正合我意?!?p>  此話一出,我便有些后悔了,果然,母親的臉色飄起陰霾,只是意外,這次,藤鞭沒有落下來,沉默片刻,母親勃言厲色,“三日后,太廟二里開外的梨花苑會舉辦一場姻緣會,你和似錦一起去?!?p>  所謂的姻緣會,就是沒有成婚的少年男女相聚在一起,相互結(jié)識,就是現(xiàn)代所謂的大型相親活動,除了細節(jié)有所出處,大抵上沒有太大不同。

  不過雖說是姻緣會,可有吃有喝還有得玩,有什么不樂意的,江似錦那個家伙,自己都看不住,還能看住我?

  “哦!”

  三日后。

  天未亮,我對著銅鏡看了看一身黑色夜行裝的自己,還挺滿意,就是好像還差點啥。

  我拿起毛筆,在上唇處添了兩筆。

  “完美!”

  小蝶一臉別扭,“小姐,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趕緊走吧!”

  江府門口,馬車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多時,我上了馬車,等著江似錦。

  那個家伙,定是昨夜又到哪里胡鬧,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我吩咐小蝶去催了兩回才吊兒郎當?shù)脑诎⑷A的催促下出來了。

  瞧著他那哈欠連連有氣無力慢慢騰騰的樣兒,我忍不住叫他,“快點!”

  江似錦只抬起眼皮看了看我,頓時嚇得一個激靈,“我去,你這是什么裝扮?”

  江似錦跳將上來,只因個頭太高,車門太矮,碰了個頭。

  他捂著腦袋仍不忘打量我,“你為什么畫兩撇胡子?”

  “怎么?不好看嗎?”

  江似錦再打量著我一身的裝扮,眉毛擰成了毛毛蟲,“你這是去參加姻緣會呢?還是去偷竊打劫呢?”

  我緊了緊黑色頭巾,“誰說了姻緣會不可以裝扮成這樣了?”

  江似錦憋笑,“我就知道,你一肚子的花樣,就你這身打扮,誰還能看上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心道,誰稀罕他們看上我?

  江似錦見我不語,便沒趣的在馬車內(nèi)橫躺下來,閉目養(yǎng)神,一會兒就呼呼大睡。

  這么大了,睡覺還流口水。

  我瞧著江似錦懶散不成器的模樣,心里那個替他不爭氣呀,真是徒有了一副好皮囊。

  馬車向前行駛。

  這會子還早,大街上稀稀朗朗的倒有些人,挑著擔子賣餛飩的老大叔大聲吆喝,“賣餛飩咯,皮薄肉厚,五文錢一碗!”

  一輛華麗的馬車加急駛過,也不管賣餛飩的大叔讓得及讓不及,差點將人撞個人仰馬翻,心有余悸的大叔罵罵咧咧,“有幾個破錢就了不起,撞死了我,你一樣得吃官司?!?p>  誰知,那馬車停了下來,車簾子撩起,探出半張臉來,我看不大清那臉的具體模樣,只見得白白凈凈,高高的鷹鉤鼻十分醒目,車里那人道,“你說誰呢?”

  大叔怕惹是生非,忙賠笑打臉,“呸,我這臭嘴,我說我自己呢?!?p>  那人勾唇一笑,放下了車簾,馬車繼續(xù)橫沖直撞,向前駛?cè)ァ?p>  賣混沌的大叔背后使了個眼色,“呸!”了一聲,挑著擔子繼續(xù)叫賣。

  我因好奇,問,“那人誰呀?”

  小蝶自是不知道,阿華成天跟著四處鬼混的江似錦,見過些世面,道:“車里的人我沒看清,但那馬車好像是顧知府的?!?p>  “知府?”

  官家的事我們不好多打聽,馬車繼續(xù)前行。

  梨花苑位于太廟左側(cè)二里方位,因每年春天的梨花盛景而成名,成了臨安百姓閑暇時期的休閑去處,里面自有假山樓閣,也有一些賣小吃小玩的攤位。

  每年的三月十五,官家都會特地在此舉辦一場姻緣會,所有的費用,都由稅務庫支出,只要是臨安城的未婚男女,皆可參加,因為里頭有吃的有玩的,就算沒有成就姻緣,也算免費高興了一場,所以參加姻緣會的男女一年賽似一年。

  今年的姻緣會很是熱鬧,我和似錦來得算早了,前頭卻早已排起長隊,每個參加姻緣會的人入場前都須得領一個香囊,領香囊前先報上自己的姓名生辰和家庭住址,門口安排的勘審官將你所報信息寫在一張紅色小紙條上,放進香囊內(nèi)。

  完成這一切,方可入場。

  這么做的原因是因為古代男女保守羞澀,就算相中了對方也不敢直言不諱,如果看中對方,便可以留下香囊,對方拿著香囊回去八字一合,便會根據(jù)香囊上留下的信息,上門提親了。

  輪到我的時候,勘審官看著紅色紙條上的信息,又看了看我,如此反復這個動作三次,咳咳兩聲,“你當真是江家大小姐?”

  身高一米八三的似錦往前頭一站,“她是我妹,咋啦?”

  “沒事,沒事,請進!”

  我和似錦進去的時候聽見勘審官在背后嘀咕了一句,“現(xiàn)在的性別意識如此混亂了嗎?”

  進了梨花苑,里面已經(jīng)男男女女絡繹不絕,大部分人都盛裝打扮,有些人喜歡故作神秘,戴著面具或者面紗什么的,只有我,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顯得···額···出類拔萃吧!

  咳咳!

  道路兩邊是郁郁蔥蔥的梨花樹,樹上掛了許多粉色燈籠,此時梨花開的最盛,漫天雪白梨花鋪天蓋地,抬頭看去,猶如幻境。

  空氣里都是梨花的香氣,一陣微風吹來,卷落花瓣,片片綿綿,落英繽紛。

  路兩旁有賣面具的小商販,似錦拿了一個火狐面具,戴上問我,“好看嗎?”

  其實是很好看的,只是我不愿意讓他得意罷了,努了努嘴,“丑死了!”

  “那便不要了!”似錦放下面具,又去看一旁捏泥人的大叔捏泥人,我對這些沒興趣,催著他走,他不走,我便拉著小蝶自顧自的走了。

  誰知道迎面走來一人,一身素凈白衣,腰間別著一個香囊,戴著一張儺公面具,手里捏著一把蘭花圖的折扇。

  雖看不著正臉,可這折扇我認得,正是柳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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