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鐵礦
他頓了一下,面帶譏笑:“不過也好,雖然沒有找到你口中所謂的巫山鐵礦,我也不用再為你口中不存在的東西,耗時耗力,我買下了京城附近有鐵礦的山,你也別想從我這里拿錢了,這錢你是騙不到了?!?p> 他特地加重了“騙”字。
他敢這么說,并不是真心想和姜蘿分手,只是想發(fā)泄自己的脾氣。
畢竟,姜蘿身上還中著情蠱,到頭來總得是他的人。
花園里的花嬌艷欲滴,清澈的露水懸掛在嬌嫩的花瓣上,就像淚珠從姜蘿美麗的臉龐上滑過。
姜蘿深深的凝望著他,眼中的淚水斷了線般掉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決絕地說:“殿下,沒想到你就是這樣看我的,那巫山的鐵礦,我也不想給你了,既然你懷疑我和攝政王有一腿,那我不如饋贈給他!”
說完,她捂住臉哭著跑了出去,帶出陣陣香風,留下一臉冷漠的百里熾。
上了馬車,她停了哭泣,若不是面頰上的淚痕,很難想象面前冷艷平靜的女子和將才慌慌張張哭著跑出來的姑娘是一個人。
她生怕百里熾追出來,吩咐馬夫道:“去攝政王府,越快越好。”
車上,姜蘿看著銅鏡中雙眼紅腫的自己,不禁嘆了口氣。
這要是讓百里澈看到,他可又得誤會什么。
萬一他一時沖動去找百里熾,怕是得惹不少麻煩。就算給他解釋清楚了,他自個又得生悶氣。
思來想去,她也只能拿些胭脂把雙頰畫的紅些,讓紅腫的雙眼顯得不那么突兀,實在不行,就說是彩鳳太過調(diào)皮,把她氣哭的。
還在昭雪院內(nèi)睡大覺的彩鳳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想到這么拙劣的借口,姜蘿也笑了。
攝政王府內(nèi)。
百里澈正在和宋江成對弈。
黑白棋局上,宋江城連連退敗。
“您啊,還是放過我吧。你看我都被吃的剩幾個子兒了。”
他雙手托腮,看著已成定局的棋盤,連連叫苦。
百里澈沒有搭理他,修長的手指執(zhí)起黑子,奪掉白子的位置,悠悠的說:“剛開始的時候,你不是還興致沖沖的說自己布的局一定能贏呢,這就投降了?”
宋江澄心里連連苦笑,“當時算我犯蠢,以為贏了一兩個子,就高枕無憂了?!?p> 百里澈將最后的白子吞食殆盡,然后起身負手而立,“偏偏有人跟你一樣犯蠢,當真以為自己能贏?!?p> 宋江城心里一驚,他這是旁敲側(cè)擊呢。
那也不能拿自己和那個心狠手辣的百里宏相比,更不能和那個總是犯蠢的百里熾放在一塊兒。
宋江城正待說什么,就見開著的竹門前站著一個身姿綽約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
他揉了揉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將軍不是對神女一心一意嗎?怎么還在府中養(yǎng)起其他女人來了。
“好久不見?!?p> 聽到聲音,他就放心了。
原來來人正是姜蘿,不過怎么沒有小廝通知。
百里澈好像看出了宋江城的疑惑,淡淡的說:“我早已下達命令,她進來不用通報。”
他如何不明白,趕緊起身,連聲說自己要去沏壺好茶招呼神女,直接走人了。
“阿蘿,坐吧,他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p> 聽到他的話,姜蘿噗嗤一笑,坐到了他的對面。
“看這棋局,王爺是贏了?”
百里澈點了點頭,將黑子和白子分別收好,詢問道:“阿蘿可是想來一局?”
姜蘿沒有回答,饒有趣味的盯著縱橫分明的棋盤,問道:“王爺不問問我來做什么?”
“阿蘿若是想說自然就說了,若是不想說,我也不會強迫,既然如此,我又何須問呢。”
姜蘿捻起一枚白子,笑著對他說:“多謝王爺信任。”
“今兒我那爹爹想從我這里拿錢,我便說你查到了他貪污的證據(jù),是我用銀票換來他的平安。你會生氣嗎?”
姜蘿說完,就挑了個位置將白子放下。
百里澈執(zhí)黑子緊隨其后,“我為何要為這事生氣?”
姜蘿瞇起了眼睛,將第二枚白子下落,“我剛剛還去了趟三皇之府,跟三皇子吵了一架,現(xiàn)在正是時候,你愿意接手巫山的鐵礦山嗎?”
百里澈也落下第二枚黑子,然后沉吟許久道:“阿蘿,你可清楚鐵礦的重要性?”
“當然!”
姜蘿脫口而出。
“一處鐵礦,不僅是一處財富,更是兵器的原材料。一支英勇強大的軍隊,一定要有充足結(jié)實的武器,一處鐵礦,是兵家必爭的地方?!?p> 百里澈聽懂了她的暗示,但他沒有說話。
由著她繼續(xù)說:“我私心想讓王爺練兵,所謂的兵權不過是個表象,這處鐵礦若能為王爺所掌握,王爺?shù)能婈牨貙⑺蚺遥瑧?zhàn)無不勝?!?p> 她落下第三枚白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聽說這帝王之道與棋道類似,看準時機,審時度勢,把握機會,王爺覺得如何?”
百里澈神色莫測,落下第三枚黑子,“我自然要把握機會,阿蘿,你陪我一起好好下一局。”
姜蘿含笑,她知道百里澈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
這帝位,他要定了。
姜蘿以為是巫山的鐵礦撬動了他的心思,讓他有了奪取地位的決心。
殊不知,水患一事后,百里澈已經(jīng)清醒地認識到這個國家需要一位真正的統(tǒng)治者,不是沉迷于權術的百里宏,更不是自私自利的百里熾,只有他奪得了權力,才能守護好楚國的百姓,守護好姜蘿。
而另一邊,百里熾找到了姜從忠,打聽姜蘿這幾天的活動。
“姜蘿回來以后,沒什么特殊表現(xiàn)啊。三皇子這是何意?”
姜從忠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她最近很不聽話,跟百里澈也走得近,這幾天還常常沖我發(fā)脾氣?!?p> “你說,”百里熾一頓,不確定的說:“是不是情蠱失效了?”
姜從忠擰著眉,沉默許久后搖了搖頭。
情蠱的威力他從來不會懷疑,畢竟姜蘿的母親,那么強大而美麗的女人,都被情蠱治得死死的,更何況姜蘿只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力量還不及她母親當年的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