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圖心底巨震,他的靈覺敏銳,居然一直沒有感覺到身后有一個東西一直在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
鐘圖瞪大天目,銀色光芒閃耀,終于看清了這個“尾隨者”的真面目——面色青黑,下顎寬大,兩顆尖利的獠牙露在外面仿佛還帶著血腥的氣息,眼睛是全紅色,沒有眼白,四肢寬大,身形高約九尺如一個小巨人一般,手掌寬大,指甲修長鋒利,此時正發(fā)出陣陣低吼聲,向著鐘圖跟少司命緩緩走來。
“怎么辦?”鐘圖附在少司命耳邊輕語,并非調(diào)戲,這么做是因為不想再因為聲音太大而刺激到這個怪物。
少司命平靜地看著慢慢靠近呃怪物,手中已隱隱有氣流產(chǎn)生,好像隨時準(zhǔn)備著發(fā)起致命一擊。
忽然,青面怪物腳步一頓,猛然張開血盆大口,“吼~”一聲巨響,聲震甬道,地面土石瓦礫瑟瑟作響。
鐘圖只感覺腦中轟鳴,血氣翻涌,意識一陣恍惚。
就在這時,青面怪物眼中猩光暴漲,指甲瞬間增長兩尺,揮舞著道道勁氣向著鐘圖撲殺而來。
“咻!”一道真氣,裹著青青綠葉飛向情面怪物。
“吼~”一聲怒吼,青面怪物以爪相對,“啪~”真氣打散,在青面怪物手心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僅僅一阻,卻并未停下它的步伐。
可這時少司命真氣被壓制,實力不足兩成,僅論肉身的力量,她還只是個弱女子,發(fā)出那一道真氣延緩一下已經(jīng)很吃力了,現(xiàn)在根本沒有那么強(qiáng)的力量來幫鐘圖。
這時,青面怪物邁著巨大的步子直沖鐘圖而來,地面隨著它的腳步一步一顫。
鐘圖微微回過神來,抬頭就見青面怪物一爪撲來。真氣沖破筋脈,佛門金身驟亮,猛然推開少司命,雙臂如黃金澆鑄一般迎上青面怪物。
青面怪物絲毫不弱氣勢,以其巨大的身軀,只是小臂便有鐘圖的大腿粗,一對如水桶般的臂膀肌肉盤虬,攜開山裂石之勢狠狠地砸向鐘圖。
“轟!”一聲巨響,鐘圖后退數(shù)十步卸力,反觀青面怪物卻欺身而上,掄動一雙鐵錘般的拳頭狠狠地砸向鐘圖。
這次身后沒有少司命,鐘圖不敢硬抗,閃身輕靈地躲過去,回身只聽“轟~”的一聲,煙塵彌漫,原地出現(xiàn)了一個深約數(shù)尺的大坑。
鐘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真是怪物,不可硬抗。
而此時,少司命則在旁邊焦急地觀戰(zhàn),此時一點忙也幫不上,讓她倍感焦急,不禁開始嘗試順暢筋脈,調(diào)動內(nèi)力。
再看鐘圖,此時身上破衣襤褸,狼狽不堪,雖說有佛門金身增強(qiáng)肉身,又有天目洞察四周,但是終究趕不上實力的巨大差距,頻落下風(fēng),險象迭生。
由于筋脈閉鎖的關(guān)系,鐘圖強(qiáng)行運氣,不僅搞得全身筋脈抽搐,疼痛異常,真氣運行亦不流暢,行動異常緩慢。
“吼~”一聲怒吼,青面怪物揮舞著利爪向鐘圖襲來,鐘圖心一橫,全身力量集于右手,猛然一拳轟出,拳風(fēng)大漲,隱有風(fēng)雷之音轟鳴,璀璨奪目如一枚小太陽一般迎向青面怪物的利爪。
“嗷~”一聲慘叫,如血月狼嚎一般,青面怪物后退十?dāng)?shù)步,左爪抽搐,血流不止,粗壯鋒利的指甲也崩斷了好幾根,墜落在地。
鐘圖則是面色微微扭曲,立在原地不動,他的右手差不多已經(jīng)骨斷筋折了。不過這個時候不能弱了氣勢,鐘圖強(qiáng)撐起腰桿,飛身而起,佛門金身加持,狠狠一腳踏在青面怪物的面門上。
只聽“咔嚓~”一聲,青面怪物頭破血流,面部骨骼估計斷了好幾根,最起碼鼻梁骨算是廢了。
“嗷~”一聲凄慘的叫聲,還未落地的鐘圖胸口重重地挨了青面怪物一爪,口吐鮮血,翻飛出去。
就在這時,少司命手中已經(jīng)聚集了為數(shù)不少的真氣,靈動一指,無匹的真氣化作螺旋形勁氣直奔青面怪物面門而去。
“嗤~嗤~”兩聲瘆人入骨的聲音響起,青面怪物雙目圓瞪,卻不見了眼珠,里面只剩下兩個血洞,前后通亮,已經(jīng)被少司命的真氣洞穿。
微微一頓,轟然一聲,青面怪物的尸體緩緩倒下,鮮血流淌而出,散發(fā)出一陣腥味。
這時少司命可管不了這些,趕緊走到走到鐘圖身邊,輕輕將他扶起,一探脈象,才微微放心,僅僅是受到?jīng)_擊暫時昏迷,傷勢不算太重,性命無憂。
果然,不多時,鐘圖悠悠醒來,入目便是一副絕麗的容顏,面紗輕遮,鐘圖輕輕一吸便嗅到一股少女的清香,咧嘴一笑,鐘圖慢慢直起身來。
“咦,身上居然不疼了?!辩妶D詫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少司命,道:“你給我療過傷?”
少司命輕輕點頭,平靜地看著他,微微起身將鐘圖扶起。
“現(xiàn)在真氣被壓制,節(jié)省一點吧,這點傷不值得消耗你的真氣的。”鐘圖嘴上這么說道,不過還是喜愛地摸摸了少司命紫玉長發(fā)。
少司命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如果不給你療傷的話,你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來。
鐘圖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青面怪物尸體,不禁暗暗吃驚,到底是怎樣的地方才能生育出這樣兇殘的物種,這家伙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對了,少少,你猜得到這是哪里嗎?”想到這里,鐘圖一轉(zhuǎn)頭看向少司命,笑著問道。
少司命看了看這四周,又看了看腳下的地面。在鐘圖手心里輕輕地寫了個“墓”字。
鐘圖心里暗暗吃驚,少司命果然了不得,僅憑這個甬道便看出了一切,同時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想。
鐘圖微微笑道:“聰明,這里就是秦始皇的墓,秦皇陵。”
少司命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恢復(fù)平靜,抬起頭來看向甬道的深處,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鐘圖走過來,握著少司命柔軟的小手,溫柔的問道。
少司命搖搖頭,像是想起了什么,卻記不清楚,只是緩緩抬起手來,向著甬道深處一指。
“那我們就進(jìn)去看看?!辩妶D笑道,隨即不顧少司命驚訝的眼神,帶著她便向里走去。
桑海小城。
一間木屋內(nèi),昏黃燭光搖曳,一個身穿黑色綢子錦緞的中年人悠然坐在桌前,品味著海灣之城特有的茶點。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吱呀~”打開,迎面走進(jìn)來一個灰衣侍衛(wèi),躬身抱拳行禮道:“大人,探子已傳來消息,如今始皇已死,二子胡亥繼位,趙高專政,欲殺帝取而代之,起義軍四洲響應(yīng),北方胡人虎視眈眈,江湖上一片紛雜,大致可分為反秦勢力、保秦勢力與中立勢力三派,其他詳細(xì)情況還在打探中。”
說完這些,那侍衛(wèi)看了錦衣人,試探性的問道:“大人,你看……”
錦衣人只是對著那侍衛(wèi)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灰衣侍衛(wèi)無奈,這位大人遲遲不肯行動,他也沒辦法,只得欠身告退。
待那侍衛(wèi)退出房間,錦衣人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青青月色與茫茫煙云,兩眼無神,低喃道:“大秦,那個我奉忠的大秦已經(jīng)不在了……”
帝都,咸陽宮內(nèi)。
輝煌的大殿內(nèi)外燈火通明,金銀珠寶綴飾,發(fā)出爍爍光華,將整個大殿點綴得流光溢彩。
“啪!”名貴的瓷器被當(dāng)做土塊瓦礫擲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廢物,一群廢物,要你們有什么用,這么一點事都做不好?!壁w高大吼大叫,氣得直拍桌子。
就在他的金色案幾下面,跪著五六個黑衣人,有的身上還帶著傷。此時卻被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他們是潛伏在暗門里的探子,今天執(zhí)行任務(wù)卻突然遭遇埋伏,好幾個人已經(jīng)死了,他們拼死逃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領(lǐng)頭追殺他們的竟是門主的身邊人——紅衣!
至此他們已經(jīng)知道行蹤敗露,沒辦法只得逃回趙高這里。
其實趙高也挺郁悶的,這幾天斷斷續(xù)續(xù)地,他派出去安排在各大門派中的探子全被清算回來了,真是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看來各大門派已經(jīng)對朝廷有了防備,應(yīng)該是江湖上要有大動作了。我得提早防備,省得被打個猝不及防。趙高在心里默默地打著算盤,看了一眼下面跪著的五六個黑衣人,冷聲道:“下去,別在這里礙眼?!?p> “屬下告退”
“屬下告退”
……
幾名黑衣人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告退,利索的退出了大殿。
“暗門,道家……”趙高依舊坐在自己的高座上,瞇著眼睛,微微出神,不斷地思索著一些事情。
同樣是咸陽,陰陽家的地下宮殿內(nèi)。
星光璀璨中,一條星空古路延伸向遙遠(yuǎn)的盡頭,在那盡頭的熠熠金光中,有一個暗黑色的人影,自然便是東皇太一。
此時的他正看著眼前的一盤星羅棋微微出神。
忽然一個附帶磁性的聲音響起,“東皇閣下,您傳喚我?!币荒ㄑ奂啠?,面帶微笑,正是月神。
東皇太一自星羅棋中緩緩回過神來,聲音依舊不急不緩,沒有多少情緒波動,道:“月神,你覺得這星羅棋有什么作用。”
“弟子鄙見,這星羅棋自從被陰陽家始祖創(chuàng)造以來,在占星預(yù)測方面是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月神緩緩談道。
“那你可知,這星羅棋是根據(jù)什么創(chuàng)造的?”東皇太一伸出手,向著無盡的星空一指,天上的星星便微微晃動,隱約之間形成一盤星羅棋。
看著這盤星羅棋的走勢,月神微微瞇起了雙眼,不一會兒,回過神來,向著東皇太一躬了躬身道:“弟子明白了?!?p> “去吧?!睎|皇太一說完這句話,月神便不再拖延,緩緩告退,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