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惡毒帝姬,小藥奴的此生摯愛50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見到季長生。
輕虹劍攔腰斬斷攔路的魔獸身體,暗紅的獸血飛濺,郁嚀絲毫不在乎是否會臟了華麗的衣裙,眼中只有站在前方,朝她笑得意味深長的司寇炎。
郁嚀還要繼續(xù)揮劍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一只冰涼的手握住,她整個人瞬間僵立在原地,體內運轉的磅礴靈力停滯,讓她變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身后貼上一具寬大的身軀,耳邊的吐息聲逐漸清晰,潮濕微熾的氣息噴灑在耳際,接著就是獨屬于季長生那溫柔好聽的聲音。
“主人,魔獸的血太過骯臟,你不應該自己揮劍,想要殺他,喚一聲奴不就行了。”
“季長生。”郁嚀一字一頓的叫出了這個久違的名字。
他的語氣中似乎摻雜著歡喜,立即回應道,“奴在?!?p> 郁嚀轉身,面無表情的抬劍橫在他頸前,“把你的手拿開,別碰我!”
季長生怔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惑人,他非但沒有后退,反而貼得更近,就算輕虹劍在他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他也恍若渾然未覺。
那雙墨般濃稠的眸子望進她眼中,“你真的舍得殺我嗎?”
郁嚀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展顏,手中的輕虹劍消失,白嫩的手撫上他完美的側臉,“是舍不得,長生啊,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呢?”
季長生微微偏頭,瞇著眼睛享受著她輕柔的撫摸,“解決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之后,奴第一時間就來找您了?!?p> 郁嚀手上的動作一頓,意識到他口中那個女人可能是段香寒,她試探性的問道,“你把她怎樣了?”
季長生忽然抬眸,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攝住她,他的聲音很輕柔,卻莫名的讓郁嚀感覺脊背發(fā)寒,危險無比,“那女人心思歹毒,奴原本想要直接將她挫骨揚灰來著,后來發(fā)現(xiàn)她有大用處,于是留了她一命?!?p> 郁嚀咽了咽口水,總覺得現(xiàn)在的季長生異??膳拢钪匾氖撬坪醢l(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這才是讓她最擔心的事情。
郁嚀開始呼喚系統(tǒng),很顯然季長生知道段香寒的身份不簡單,就怕他從段香寒那里套出有關她的信息。
于是她開始呼喚系統(tǒng),不管她怎么叫,系統(tǒng)都沒有動靜,這個狗東西果然不靠譜,總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下一刻,下巴上那冰涼的觸感就讓郁嚀回神,季長生捏住她的下巴,突然輕笑出聲,“主人,你想見她嗎,想來,你們比較熟識?!?p> 郁嚀渾身僵硬,現(xiàn)在季長生在她面前徹底占據了主導地位,連動作都變得如此輕佻,具有滿滿的掌控感。
郁嚀有些不適的皺眉,身子也開始后仰,他既然識破了段香寒的身份,那是否知道當初那個老嫗是她呢?
見郁嚀久久不語,季長生也沒有再問下去,他的眸色深邃柔情,語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主人,奴現(xiàn)在已是永渚大陸第一強者,所以……你該履行承諾了。”
“承諾?”似乎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郁嚀哼笑一聲,滿臉譏諷地看著他,“那承諾是孤允諾季長生的,現(xiàn)在的你不是他?!?p> 她在季長生怔愣之際狠狠拍開他的手,轉頭笑顏如花的看著不遠處的司寇炎,“更何況,孤現(xiàn)在早有婚約在身,司寇炎才是孤未來夫婿?!?p> 司寇炎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慌亂的表情,他對著季長生連連擺手,語無倫次的解釋道,“不!尊上您聽屬下解釋,這只是皇兄跟她的一場交易,算不得數!她真正在意的另有其人!”
季長生卻連個眼風都沒施舍給他,而是直愣愣地看著傲然而立的郁嚀,他聲音有些艱澀,“主人,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是不是?”
郁嚀微微偏頭,笑得晃人心神,說出的話卻冷得像冰刃,一層層剝開季長生用來自欺欺人的外殼,“長生,你很聰明,是你甘愿入局,怨不得我。”
季長生微微歪頭,整個人就像是被卸去了精氣神,眼底黑氣彌漫,周圍的魔獸感受到危險,紛紛壓低身子拜服在地,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連司寇炎也在慢慢后退。
郁嚀是季長生心底最后的一絲妄念,她是他所堅守的本心,所以不管到何等地步,他始終未曾墮魔。
但是現(xiàn)在,凈土被絕望覆蓋,他……真正成了世人畏懼的魔神。
“段音景,既然要騙,為何不一騙到底,我這般愛慕你,你想要什么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為何要半途而廢呢?”
郁嚀被那雙暴戾無情的眸子盯得寒毛倒豎,她忍不住后退一步,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恐懼,還有深深的厭惡,“孤乃端陽女帝,怎可與妖魔邪物為伴!”
“比起被你連累,孤更想成為那個永渚大陸第一強者?!?p> 郁嚀輕輕嘆了一口氣,“季長生呀季長生,你自小便受人唾棄,從未有人將你放在眼中,也從未有人真的將你當成一個人看待,你為何覺得孤會真心以待呢?”
季長生周身黑霧繚繞,沖天而起,像是一只正張開血盆大口的兇獸,隨時等待著將周邊活物吞吃殆盡。
“閉嘴!”
郁嚀搖了搖頭,一臉惋惜,“明明擁有舉世無雙的力量,卻絲毫不懂得運用,你還真是不適合當魔神?!?p> 她張開雙臂,滿臉張狂地道,“等孤獲得這份力量,孤必定將你們這些魔物永鎮(zhèn)魔淵,整個永渚大陸都將對孤俯首陳臣,孤才是這片大陸唯一的依仗!”
黑霧遮天蔽日,張牙舞爪的朝郁嚀而來,卻只能盤桓在她三丈之外。
她笑得嘲弄,輕輕揮了揮手,魔霧便像是觸到陽光的黑暗,急速退卻,“季長生,你以為孤千辛萬苦得來的鮫人之心,為何偏偏給了你?!?p> 郁嚀就像是一個最盡職盡責的惡毒反派,在最該給主角致命一擊的時候,反而開始炫耀自己的功績,“只要有鮫人之心,你便只能做孤的掌中之物。”
似乎是覺得這場獨角戲唱得有些久了,她雙手結印,無垢蓮便浮現(xiàn)在她掌心,開始吸取季長生身上的力量。
她嘆息著道,“長生,你放心,你在孤心中始終都有一席之地,待你死后,孤必定剝下你的皮,制成人皮燈籠,永遠陪在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