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惡毒帝姬,小藥奴的此生摯愛30
手中的輕虹劍在顫抖,下一刻化成云霧消失,倒不是怕傷到他,而是輕虹劍承受不住他的血。
那可是件半神的法器呢,可不能折在季長生身上。
季長生見狀,面色一喜,快步朝她走去,迎接他的卻是她凌厲的一掌。
他不躲不避,生生受下,悶哼一聲,紅唇被血染得更加妖冶。
季長生趁機按住郁嚀的手,“你看,我很乖的,不走也不反抗,別討厭我?!?p> 郁嚀皺眉,這家伙怎么跟被下了降頭一樣啊,她都出手傷他了,他竟然還能說出這句話,看來真是個戀愛腦。
郁嚀有些煩躁,她想抽回手,這次卻沒有成功,季長生這次攥得很緊,好似一松手,她就會化成煙霧消失般。
敖元愷也滿臉復雜,原本以為是個難對付的角色,沒想到端陽帝姬把他吃得死死的。
看這個樣子,哪怕端陽帝姬要殺他,他怕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郁嚀無奈,剛要傳音先勸他離開,就感受到了一股浩然的劍意。
她心里咯噔一聲,劍圣怎么會來這里,現(xiàn)在他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季長生身為主角,雖然機緣逆天,但是成長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就算是手握神器,也不可能是劍圣的對手。
他可是一只腳邁進渡劫期的存在啊。
當她看到劍圣身邊的段香寒和本不該出現(xiàn)的司寇逢若時,臉上閃過一絲狐疑,這一切莫非都是這兩人的算計?
司寇逢若一直在搞事情,她理解,但是段香寒明明表現(xiàn)的很喜歡季長生,為什么還要將他置于險地呢?
劍圣并沒有第一時間誅殺季長生,而是把他帶回了蒼序宗,其實很少人知道,想要真正斷除禍根,就要將季長生身上的魔神血脈徹底消除,這個過程是漫長的。
對于季長生來說極其痛苦的,那種相當于抽筋剔骨的痛,他時時刻刻都要承受。
發(fā)生的這些意外,讓郁嚀有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她沒有太多時間了。
所以回去之后,她沒有再踏入課堂,而是每日往返京渝堂、太旬塔和任務(wù)地之間。
太旬塔第一層她第一次去的時候,確實有很大的作用,后來功效慢慢變小。
郁嚀是等到完全感受不到療傷效果的時候才前往上一層。
于是她受得傷一日重過一日,到能進入第四層的時候,她幾乎每次都帶著一身傷,渾身浴血,完全沒有了端陽皇儲的半分矜貴。
她修煉瘋子的名號很快在整個蒼序宗傳遍,就連她的師尊無涯都勸說過,舊傷未愈再添新傷,反而會不利于修煉。
郁嚀當然清楚,她只是想要快點得到無垢蓮罷了。
經(jīng)過這些天受傷再到療愈的過程她發(fā)現(xiàn),受傷越重,無垢池對她身體的作用就越明顯。
只有無垢之水跟她的身體高度融合之后,無垢蓮才有機會被帶走。
一連半個月,郁嚀兩耳不聞窗外事,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似的。
只是這一日,她在太旬塔前被一人攔住。
此時她的衣衫襤褸,往日端麗無比的臉被鮮血覆蓋,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身上的氣息陰郁,讓人下意識的不敢靠近。
郁嚀腦子已經(jīng)不清楚了,這次她接下的是排行第十的任務(wù),那樣的難度已經(jīng)超過了她能應(yīng)付的范圍,若不是手里有寶貝,還有棲止相助,她還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
索性拿到的積分足夠她登上第五層了。
她看了眼手腕處暗淡的羽毛,語氣生冷無比地對攔路的人道,“讓開!”
開口之后才驚覺,她的嗓音能如此嘶啞難聽。
她頓時不再言語,在原地站了一會,似乎是在積蓄體力,可是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重傷的身軀還是不可避免的晃動,然后倒下。
好在面前攔路的人將她接住,聲音沉痛地道,“殿下,你為何要如此拼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郁嚀遲鈍的眨眼,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人。
她沒說話,偏頭躲過雍肅遞來的靈丹,費力地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太旬塔。
她本就是強弩之末,全靠著一口氣撐到現(xiàn)在,驟然被打斷,她也終于撐不下去倒下了。
雍肅握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終究還是抱起她快速朝太旬塔走去。
郁嚀虛弱的半睜著眼,用氣音在他耳邊說,“去第五層。”
雍肅緊抿著唇,不顧周圍人八卦的目光,大踏步往樓上走。
他小心的將她放進無垢池中,而他在池邊坐下,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滑落。
看著緊閉雙眼的人,他沉默了一會,自顧自地道,“我不知道你這么逼自己是不是為了他,但我要告訴你,季長生活不了,等他身上的魔族血脈完全凈化干凈,他也會死?!?p> 郁嚀沒有理會雍肅,現(xiàn)在即便不刻意引導,無垢之水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治愈她體內(nèi)的傷。
雍肅拿出手帕,沾上水一點一點擦拭她臉上的血跡,露出那隱藏在艷麗鮮血底下白皙的皮膚。
等徹底擦凈她臉上的血污,他收回手帕,看著她道,“季長生想見你?!?p> “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他都不清醒,但只要清醒過來,他就會喚你,他央求段香寒,將你帶去,可段香寒喜歡她,每次一提到你都會搪塞敷衍過去,后來干脆說,是你不想見他?!?p> 雍肅看著她顫動的長睫,“那日之后他就不再說話了。”
“殿下,你心里有他,不想讓他死對嗎?”看著郁嚀那雙重新恢復神采的眼睛,他繼續(xù)道,“所以,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他?!?p> “雍肅,難道對你來說,我的心里只有那些情愛嗎?”郁嚀恢復了許多,她吃了一顆靈丹,聲音還是有些啞,“或許你并不知道,為何這太旬塔中的無垢池能成為療傷圣地?!?p> “聽說過無垢蓮嗎?”她指了指頭頂,“就在第七層,它是我端陽皇室的東西,我要把它拿回來,可早已脫離千百年的神物,又怎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p> 對于她的回答,雍肅卻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一點都不在意季長生的情況嗎?”
郁嚀重新閉上眼睛,語氣是明顯的不耐,“雍肅,你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該問的,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