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惡毒帝姬,小藥奴的此生摯愛7
那條路,就從今天開始邁出第一步吧。
郁嚀所到之處,眾人紛紛躬身避讓,最后她停下腳步,在暈倒的季長生身邊站定,依舊是居高臨下,不可攀折的模樣,她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可聞,“他呀,就是我唯一的內(nèi)侍,我的藥奴……季長生……”
聽到這句話后的季長生徹底陷入昏迷,那些前所未有的不甘和憤恨奇異的平復(fù)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情緒。
只要有他在,她眼中就不見眾生,次次為他俯首,她說他是她的季長生。
季長生應(yīng)該厭惡的,因為他這悲慘的前半生,都是她鑄就的,可……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季長生在想,或許留她一命,讓她眼睜睜看著他站在萬人之巔,就是對藥奴這個身份的顛覆吧。
對的,他不會殺她,往后余生,他還要護著她,讓她親眼看到他的成就。
為此,他甘愿成為異類,重鑄災(zāi)禍!
季長生一連昏迷了五日,大多數(shù)時間郁嚀都守在他身邊。
結(jié)束修煉之后,郁嚀將目光放在季長生身上,精致的眉微皺,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正常。
在原劇情中,季長生是沒有參加朝陽祭的。
按照原來的時間線來看,季長生此時正被原主囚禁在暗室,但凡原主不開心,就要去折磨他一場,偶爾血毒發(fā)作的時候,他還要充當藥罐子用。
而段香寒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原主即將殺掉季長生,用他的骨血煉丹提升修為的消息,就趁原主跟司寇逢若出去辦事的那段時間,闖入了關(guān)押他的暗室。
她誤將上古魔獸的魔丹喂給了季長生,至此,季長生完全逃離端陽皇室這座囚籠,一點點激發(fā)自己的魔神根骨。
而原主沒了季長生這個藥奴,前面十幾年為了配合功法秘技喝下的血,就變成了深入骨髓的毒。
那些毒慢慢侵蝕原主的生機和修為,再加上魔尊重新現(xiàn)世,魔物傾巢而出。
原主身為帝姬,自當作為表率,親自抵御魔物。
段音景命運的轉(zhuǎn)折點就在一年后的神水城大戰(zhàn),她被人拋棄,被卷入獸潮,是小鳳凰棲止用尸骨替她拼殺出了一條生路。
她重傷逃出,陷入昏迷之際被人替換靈骨,再次醒來,體內(nèi)沒有任何靈力,她成了一個廢人。
段香寒卻開始展現(xiàn)出驚人的天賦。
那些原主日夜苦修得來的修為秘技,段香寒卻能輕易使出,這怎能不令人生疑呢。
只可惜她再沒有任何能力為自己討一個公道了。
這世上,除了季長生,原主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在郁嚀思考的時候,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季長生越發(fā)妖冶的眉眼。
“神主,他好像醒了?!闭驹谟魢摷绨蛏系臈贡嫩Q兩下,伸長脖子看著長睫微顫的漂亮少年。
郁嚀回神,下意識低頭,正巧對上季長生的目光,冷沉死寂,像是亙古不變的長夜。
他又變回了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
郁嚀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此時的她仍舊處于掌控者的位置,“你終于醒了,再睡久點,段香寒又該將這筆賬算到我身上了。”
說話的時候,郁嚀始終不曾移開目光,她想要從季長生那張妖冶絕倫的臉上找出什么,可惜郁嚀發(fā)現(xiàn),她似乎有些看不透他了。
季長生第一次沒有在郁嚀面前表現(xiàn)出十足卑微的姿態(tài),他坐在床上,深黑的眼睛凝視著她,“主人,你是在擔心我嗎?”
“自然?!庇魢撃樕蠋е鍦\笑意,隨手勾起一縷季長生肩上的黑發(fā)在指尖纏繞,“我可是為了你,拒絕了雍肅呢?!?p> 說到這里,郁嚀突然傾身靠近,“你呢,突然暈倒,可是害怕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季長生喉頭微動,“不怕?!?p> 聞言,郁嚀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笑意也隱沒幾分,“這可跟我想的有些出入呢?!?p> 兩人離得很近,季長生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在那雙漂亮眼中的倒影,她身上幽香如雪后冷茶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本該是冷的,卻因為身上的溫度,變成了纏綿的暖香。
像她這個人一樣捉摸不定,卻又讓人欲罷不能。
“主人生氣了?”季長生的聲音變得很輕,似是怕驚擾到眼前的人。
“有點?!庇魢撎а?,恍然驚覺兩人太過親昵,于是直起身,拉開些距離,她的語氣變得冷漠,“我告訴你,縱然你心有不甘,在我徹底失去興趣之前,你只能留在我身邊……”
郁嚀還沒說完自己的偏執(zhí)語錄,對面的人就笑出了聲,他漆黑的瞳孔中似乎在這一刻綻放出了萬千花火,一瞬間充滿了生機,多了些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少年氣。
除了沉默的郁嚀,小鳳凰也有點搞不清狀況,但它知道這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好機會,于是它悄咪咪湊到郁嚀耳邊道,“神主,這個人好像有點不正常,他不健全了,你就把他送給外面那個天天來騷擾你的女人吧。”
它話剛說完,季長生就止了笑,直勾勾地盯著小鳳凰。
那陰惻惻的眼神讓小鳳凰炸毛,一頭扎進郁嚀頭發(fā)里尋求安全感。
郁嚀哭笑不得的戳了戳它肥嘟嘟的小屁股,“果然是剛出世的小家伙,當著正主的面就開始說人家壞話了,這回長記性了吧。”
小鳳凰晃了晃嫩黃的尾羽,“神主,那個人對我懷恨在心,你快把他送走,不然小棲止就要出事了?!?p> 郁嚀一把抓住它,點了點它的腦袋,示意它睜開眼。
雖然不開心,但是棲止還是乖乖睜開小黑豆似的眼睛,委屈巴巴地道,“神主,真的不可以只要棲止一個嗎?他一看就心思不正!”
“小小年紀怎么就學(xué)會以貌取人了。”郁嚀不贊同地道。
這會沉默的人變成了季長生,他開口,“在主人眼中,難道我就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嗎?”
郁嚀看了他一眼,“可我對你不算好,甚至對你的態(tài)度比不上它?!?p> 郁嚀垂眸看向棲止,它立即昂首,驕傲無比地道,“我跟這個人族當然不一樣啦,我可是神主的契約神獸,我們神魂相連!”
“是呀?!庇魢摰穆曇魷厝釤o比,連眸子中都染上層笑意,“所以我會好好保護棲止的,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