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防
面對異能者,他們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行了個軍禮,道:“賀會長請您過去。”
盛妤的面色沉靜如水,“帶路。”
她琢磨了一下,如果是興師問罪,不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要么在懷疑她,沒有證據(jù),要么……
合匯連鎖超市案。
她還沒心大到忘記這回事。
賀允臻是想重新從她口中確認(rèn)那天的真相,順便挖挖空間的秘密。
呵,王家的走狗,哪天終究會咬到自己……
敲門。
“進來?!辈坏貌徽f,賀允臻的聲音充滿了磁性,一股子的播音腔。
他微微皺眉,文件翻得很快。
見到盛妤進來,整個人立馬向后靠,像在仔細打量她,眼神深沉,雙手交握,圓珠筆置于手下,靠近鼻間。他翹著二郎腿,伸手,隨意而不容置疑:
“坐?!?p> 說實話,他這樣很有壓迫感,而且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普通人要被這樣,怕是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盛妤卻淡定道:“賀會長,有什么就直說吧?!?p> “你是越發(fā)見外了?!辟R允臻突然離她很久,“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喜歡亂花錢,仗著家里有錢就亂買東西,買回來了后發(fā)現(xiàn)根本用不上,就隨意地扔掉……”
“那時,我到你家拜訪,你總喜歡拉著我一起玩你的芭比娃娃,喜歡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喜歡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相信真愛高于一切……”
盛妤似乎也陷入了回憶,想起金碧輝煌的客廳,彈奏天鵝湖的憂傷,芭蕾舞在指尖跳躍,仿佛愛能戰(zhàn)勝一切的幻想……
賀允臻走到老式唱片機,撥動一下。悠揚舒緩的樂曲帶著無限的憂傷,跨越了時間的長河,最純粹的時光。
“那么現(xiàn)在,你還相信這一切嗎?”
盛妤:“信,怎么會不信。無論光陰如何流轉(zhuǎn),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始終是人的天性?!?p> 賀允臻定定地看著她,這個一臉懷念的女人,她這些年實在變得太多了,從一開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到飛揚跋扈的少女,再到現(xiàn)在滿懷秘密的異能者——
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直到此時,他才在這個陌生成熟女子的身上覓得一絲過往的天真。
但很快,她促狹地笑:
“你是不是想上我?”
賀允臻表情差點崩壞,“是什么給了你這樣的妄想?”
“唉?!笔㈡ビ朴茋@氣,“男人的手段我見識多了?!?p> “……”
他確實在有意削弱她的心房,誰規(guī)定男人必要時不能使用一點小心機的?可聯(lián)邦現(xiàn)在內(nèi)部混亂,異能者身份“高貴”,這就導(dǎo)致他不能像審犯人一樣對待她,要不然他早就拉她進審訊室了,讓她倒過來,正過去,翻來翻去地說。
看她還敢這么囂張!
賀允臻神情不變,招呼人過來筆錄。他公事公辦地又詢問了一遍當(dāng)時的情況。
“這次你沒有必要隱瞞空間的存在了?!彼Z帶嘲諷。
盛妤知道在錄像,她配合地敘述了一遍,不時露出心有余悸,困惑的神情,當(dāng)然表演不能太過,適當(dāng)表現(xiàn)出她的身手不凡,當(dāng)機立斷以及果敢冷靜來。
我真是個小機靈鬼。她心里暗自得意,表面上憂心忡忡。
賀允臻對她說了研究所的事,她恰到好處地露出憤怒,指責(zé)那些研究人員,又充滿歉意地偷瞄了對方,不經(jīng)意地移開了視線。
“其實我也不是說聯(lián)邦就是壞的,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抱歉,我太生氣了?!?p> “不怪你?!辟R允臻轉(zhuǎn)著筆,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妤小心翼翼地問:“那么,你知情嗎?”
“啪!”
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