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好像有點喜歡上她了
玩歸玩,鬧歸鬧,能不能把我糖人還給我。
言聽禾敢怒不敢言,只敢旁敲側擊:“皇上,您要是喜歡糖畫,讓小販畫一個精致好看的?!?p> 明寒嘴角含笑:“我就要這個?!?p> 以自己做成糖畫送給朕,這不就是定情信物嗎?想送朕禮物還如此委婉,擔心朕不肯收?小心思還是讓朕看穿了呢,回去讓李德全封存起來,免得融化。
言聽禾嘴角抽搐,您喜歡就好,大不了再去買一個。
言聽禾再去買了一副糖畫,她仔細挑了龍鳳呈祥,比原來那支更大,更闊氣,她得意向明寒炫耀。
明寒挑眉,把它當做是百年好合的暗示。
不遠處,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佝僂著背影賣鮮花。
老婆婆衣裳單薄,袖口稍短,眼睛卻熠熠有神。
她吆喝著,不時有人挑選鮮花,每成功賣出一束,老奶奶笑容逐漸加深。
天上飄著小雪,言聽禾裹緊披風還覺得手腳冰涼,看到賣花的老奶奶,她有些動容。
言聽禾假裝不經意走到老奶奶面前,用很夸張的語氣對明寒說:“皇……公子,您瞧這鮮花,于寒冬綻放不肯凋謝,多適合您啊,咱買一束回家?”
老婆婆趁機夸贊:“貴人與夫人很般配,何不買束鮮花送夫人?”
言聽禾紅著臉辯解:“不是,我們不是……”
明寒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大手一揮全買下:“說得很對,我全買下了?!?p> 還點頭,他們根本不是這種關系啊他點什么頭?要是讓那群女人知道她占了皇上便宜還嫌棄人,非得當場表演手撕雞。
老婆婆籃子里剩下一半鮮花,全精心扎起,剔除扎手的刺,這才交給言聽禾。
言聽禾抱了滿懷,鼻腔充斥鮮花的甜美。為了不浪費,她決定用上剛學的插花藝術。
梅花盛開時,她曾避開人撿地上的枯枝,在悄悄折含苞的梅花,配上地里的茅草葉子。
在她精心搭配下高雅不失浪漫,成功躋身上流社會。
雖然秦以沐老是吐槽她審美奇特,配色怪異。
老婆婆笑瞇瞇:“貴人和夫人貴氣逼人,老身賣花多年像二位有福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在此二位婚姻美滿,兒孫滿堂!”
明寒聽著很是舒心,連帶著言聽禾拋下他的哀怨消散不少,他笑著向老婆婆道謝。
言聽禾忍不住問:“皇上,您剛剛為什么不解釋呢?我們壓根就不是夫妻啊?”
明寒覺得他又懂了,這是在埋怨他沒有給她名分:“解釋太麻煩。”
好吧,像是他會干出來的事,言聽禾不在糾結。
明寒繞了一圈繞回河畔:“喜歡什么樣的河燈?”
言聽禾有些詫異,聽著口氣是要給她買?
白嫖的東西不一定好看,但是香啊。她也不磨嘰,直接沖著最大最貴的河燈。
人群一如既往擁擠不堪,言聽禾好幾次被踩到腳,明寒不著痕跡伸手為她擋住人群的推搡。
外邊熙熙攘攘,她在她懷里安然無恙。
橋下溪水緩緩流淌,河燈密密布布,像極了言聽禾的自尊密密麻麻。
有順流而下、一往無前的河燈,有三三兩兩停滯于石塊前,亦有不少打翻熄滅孤零零獨自前行。
言聽禾:“這叫愛情的小船說翻就翻,由此可見愛情站不住腳?!?p> “你很懂?以前有過這種經歷?受過情傷從此郁郁寡歡?”
明寒吃味,心中不滿,他無法想象她靠在別的男人懷里卿卿我我,他恨不得把那男子擰斷。
言聽禾否認:“我是理論高手,理論大于實踐。”
山雨欲來輕輕松松被幾句話化解,大雨轉陰,和風日麗。
言聽禾挑了一塊河燈少的地方,她輕輕推動,河燈燃著歡快的火焰旋轉往前。
“你知道為什么元宵節(jié)要放河燈嗎?”
“為什么?”
明寒故意拖長聲音:“是為了普渡落水鬼和孤魂野鬼啊~你看你的背上是不是爬著一只,還往你脖子吹~氣~”
言聽禾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尖叫:“大過節(jié)的你不要說恐怖的話!”
她忘了懷里還有一大束鮮花,此刻應聲掉落河里,還砸翻了剛放的河燈,河燈碰水很快熄滅。
人群四面八方朝她往來,想一探究竟,言聽禾急忙捂住嘴,睜眼心臟驟停,原地去世。
她哀嚎:“我的花!我的燈!”
他是什么霉神附體嗎?每次遇到她準沒好事。
哪天找個香火旺的寺廟拜拜,去去霉氣。
明寒自知理虧,他也沒想到言聽禾膽子不禁嚇,為了補償她,他決定帶她去秘密基地。
“我的錯,我?guī)闳€好地方?!?p> 言聽禾沒好氣:“您也會覺得抱歉?我以為,您應該我行我素,從不在意這些小事?!?p> 明寒無奈安撫:“信我一次?!?p> 他的眼睛藏著熠熠星輝,堅定執(zhí)著,言聽禾泄了氣,踢著路邊的石子任由明寒牽著走。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你要在這里殺人滅口,埋尸荒野?”
言聽禾徹底在風中凌亂,山風呼呼吹,她的心拔涼拔涼。
明寒主動解釋:“這里可以看見萬家燈火,再過一會可以看到孔明燈冉冉升起,點點匯成一片星河,連接人間與仙境。”
“看,燈升起了。”
言聽禾順著他指的方向,果然有緩緩升起的孔明燈,起初稀稀拉拉,到最后竟如瑩瑩爍爍的星子。
言聽禾被震撼說不出話。
明寒用不疾不徐的語速說:“我小的時候也曾跟著皇兄看過燦爛的煙花,紛繁的流星,只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后來啊,皇兄被權利迷離雙眼,妄圖侵擾大夏安寧。
明寒曾經是那么信任他,就算皇兄在他飲食里下毒他也不曾歸罪。
只是很生氣,皇兄為什么不信他,明寒對萬人之上的位置毫無興趣,他本無意追鹿。
再后來啊,明寒頂著壓力保下皇兄的性命,只發(fā)配邊疆,暗地里囑咐人好生招待。
還把皇兄的心上人接進宮,封為妃位。
明寒也知道梅妃恨他要死,天天咒他早死,他不在乎,他會把人照顧好,起碼能讓皇兄安心些。
世間的嘈雜仿佛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寂靜的世界里,他與她無言相看。
明寒的心臟砰砰狂跳,他想,他好像有點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