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以后我墳頭也會長
夜色昏暗,路徑隱約難辨,風(fēng)呼呼吹過低矮的灌木,言聽禾打了個噴嚏,下意識裹緊披風(fēng)。
魏熙純吸鼻子:“好冷,我們?yōu)槭裁匆砩铣鰜??如果下雨了,我?dāng)場給姐姐們表演大變冰雕助助興?!?p> 言聽禾將披風(fēng)分給魏熙純一半,互相依偎著取暖:“別說了,咱留點力氣。”
秦以沐擦拭桃木劍,兜里還有一把糯米:“胡正人呢?不會放我們鴿子吧?說好晚上幫我們抓鬼,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來?!?p> 言聽禾回:“胡正來不了了,他老婆鬧小脾氣了,估摸著他現(xiàn)在在跪榴蓮?!?p> 魏熙純同情道:“好慘?!彼怨蜻^上榴蓮還可以吃嗎?可以可以吧,浪費糧食不好,建議下次改成仙人球。
言聽禾回:“不慘,他心甘情愿的?!?p> 胡正作為二十四孝新時代好男人,秉行“老婆購物要等得,老婆出門要跟隨,老婆生氣要哄人,老婆罵人不頂嘴”,工資全部上交,絕不留一分;家務(wù)全攬下,絕不讓老婆碰一滴水;甘心主內(nèi),絕無一絲怨言,堪稱男德天花板。
秦以沐心里煩躁:“胡正不來我們徒手抓?怕是我們還沒拿出法器小鬼早已逃之夭夭?!?p> 言聽禾用眼神示意往后看:“胡正來不了,但是有一個人自告奮勇,看后面。”
秦以沐往后一看,草叢里走出一名俊俏少年,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平添幾分朦朧美感。
會是誰呢?胡正的手下?看起來不像,胡正帶的侍衛(wèi)哪一個秦以沐沒看過,沒有這么帥的,秦以沐擠破頭也想不出來。
少年越走越近,借著昏暗的光秦以沐才看清人,是她連前任都算不上的男人,最多稱之為感情上有些瓜葛。
沈清祀夜視能力很好,當(dāng)他看見秦以沐手拿桃木劍還是忍不住啞笑,他笑容似太陽驅(qū)散一部分寒冷,秦以沐一時慌神。
沈清祀滿面春光,陷入回憶:“你還是這么淘氣?!?p> 秦以沐炸毛:“我吃你家米啦?你每次見到我都要損我?!?p> 沈清祀笑著看秦以沐不說話。
秦以沐回想一下,還真吃了,小時候天天跑去蹭飯,一餐不落。她有些尷尬,一時間也閉嘴不語。
言聽禾拽這魏熙純悄悄走向后面,魏熙純依依不舍,想八卦的心純純欲動。
言聽禾將人拉直四五米開外才停下來,魏熙純道:“我們?yōu)槭裁匆x他們怎么遠?都聽不見他們說什么?剛剛不聽好的嗎?”
言聽禾回答:“看戲就要有看戲的覺悟,萬一他們倆打起來波及到我們怎么辦?再說,我們這個位置極好,兩人有什么動作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逃不過我們的火眼金睛。”
魏熙純點點頭:“有道理,還是言妃姐姐考慮周到。”
言聽禾自豪拍胸脯:“小樣,吃瓜我可是專業(yè)的?!?p> 許是后面四只眼睛太熾烈,魏熙純有些尷尬。按理來說兩人分離許久有好多話要講,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沈清祀率先開頭:“最近過得怎么樣?吃飯還好嗎?晚上睡得香不香?”
魏熙純破罐子破摔:“還好吧,就那樣?!?p> 沈清祀感覺委屈:“你都不關(guān)心一下我的嗎?”
你都不問我這幾月是怎么過來的,不關(guān)心我有沒有受傷,也不問我有沒有想你,你變了。
沈清祀默默在心里流淚,心愛的小姑娘對他很冷淡,他好傷心,需要抱抱才能好。
秦以沐抬頭:“啊?”
沈清祀聽見了心裂開的聲音,秦以沐又不接話,又是一陣沉默。
拐彎處有些碎石,秦以沐恍惚沒看見石子,腳下一滑,整個人超前撲,慌亂之中抓住旁邊人的衣角。
沈清祀看見人要摔倒,也連忙伸出手去扶,好巧不巧,兩人手搭在一起。秦以沐驚嚇把手收回來,耳根發(fā)燙,不敢看人。
言聽禾和魏熙純一臉“磕到了”。
“他們倆簽手了!言妃姐姐快看!”
言聽禾捂住魏熙純的嘴:“小點聲,被他們聽到了我們就磕不了糖了?!?p> 太甜了,言聽禾直呼給我上胰島素,純天然無工業(yè)糖精,果然戀愛還是要看別人談才有意思。
魏熙純控制不住自己尖叫:“啊啊啊??!他送她花了!好羨慕,什么時候才能有人給我送花???”
言聽禾酸成檸檬精,假裝不在乎到:“不就是花嗎?以后我墳頭也會長?!?p> 哼,花而已,我不稀罕,我墳頭的花肯定比秦以沐手里的梅花還要大還要多還要好看,言聽禾這樣安慰自己。
秦以沐聽見魏熙純尖叫聲又是一陣害羞,扭捏著跑開,沈清祀寸步不離跟著。
一行人各有各的心思,一路走到御膳房。此時的御膳房還有微弱的光,言聽禾害怕抱緊魏熙純手臂。
按理來說御膳房應(yīng)該沒有人在,怎么會有光線呢?是沒熄滅還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言聽禾覺得風(fēng)更大了,搓了搓手臂,雙手冰涼,有些僵硬。
秦以沐一馬當(dāng)先,直接推開御膳房的門,聽得“啪”一聲,是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言聽禾與魏熙純瑟瑟發(fā)抖,不敢睜眼。
老王雙手抱頭蹲下,人也要發(fā)抖:“別……別抓我,我不好吃的……”
三人驚訝出聲:“老王?!怎么是你?!”
老王抬頭,發(fā)現(xiàn)是老熟人才放下心。
老王雙手合十承祈禱狀:“我就是肚子空虛寂寞來找點吃的,娘娘們不要告訴皇上,我以后一定給你們多放肉?!?p> 言聽禾換個問題:“你不是說有東西盯著你嗎?”
老王恍然大悟:“原來娘娘們是為這個來的,早說嘛,嚇?biāo)牢伊??!?p> 老王帶著大家走向一處低矮的草叢,他因為害怕不敢朝前走。
“在那里,我就不過去了?!?p> 秦以沐小心翼翼用桃木劍撩開草叢,一道黑影竄出,嚇得秦以沐把桃木劍一甩。
言聽禾與魏熙純自不必說,全程不敢睜開眼睛。
沈清祀安撫好秦以沐,朝黑影走去。
破案了,原來黑影是只黑貓,草叢光線灰暗,加上小貓通體發(fā)黑,老王沒看清錯當(dāng)成靈異事件。
“喵——”小貓咪舔爪子,見有人靠近瞳孔豎起,夾緊尾巴,一臉警惕看著沈清祀。
言聽禾聽見小貓叫聲睜開眼,這是一只瘦弱的小黑貓,皮毛雜亂,眼睛瞪得像銅鈴。
言聽禾母愛泛濫,蹲在小黑貓前面伸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慈祥:“小貓咪,天寒地凍的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姐姐給你吃小魚干,給你住漂亮溫暖的小木屋?!?p> 黑貓好似能聽懂言聽禾的話,漸漸放下尾巴。言聽禾慢慢往前走,小黑貓不看她,言聽禾觸碰小黑貓,小黑貓眼皮不帶抬,低頭舔爪子。
“小貓咪,以后你就叫大壯吧,多強壯多好聽的名字啊?!?p> 從今以后我也是有貓的人了,人生贏家,言聽禾喜滋滋抱著小黑貓。
秦以沐和魏熙純一臉無語,這名字也太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