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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滿級黛玉

第十七章 賈政暴怒

紅樓之滿級黛玉 joe5 3634 2023-06-02 09:12:13

  一行人到達(dá)家塾時,賈代儒正在里頭講課,賈政等人也不曾急著進(jìn)去,只站在外頭靜靜聽了一會兒。

  賈代儒的學(xué)問雖說不上多強,但好歹也是有些真材實料的,給這些半大的孩子講講課還是足夠的,賈政聽了一會兒也覺得尚可,臉上便多了幾分滿意之色,想著要瞧瞧自家那孽障是否在好好聽課,他便悄悄探出了半個身子朝里頭望去,結(jié)果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都未曾看到賈寶玉,這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不是說那孽障每日都乖乖來上課了?難不成是打著上課的幌子出去鬼混了?

  賈政心中起了疑,臉色很難看,當(dāng)即大步邁了進(jìn)去,“寶玉呢?他為何不在?”

  賈代儒遲疑了一下,訥訥道:“先前還在呢,方才休息時許是有事出去了。”

  “在家塾好好上課就是他最大的事!”賈政怒了,看向眾學(xué)生問道:“你們可有誰知道他上哪里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吭聲,唯有那素來有些不對付的金榮站了出來,說道:“回政老爺?shù)脑?,方才見寶玉同秦鐘、香憐玉愛等人一起出去了,他們四人素來親近,時常湊在一起玩鬧,許是忘了時辰也不一定,政老爺或許可以去后頭的亭子里找找看,應(yīng)是在那邊。”

  秦鐘他是知道的,但是香憐玉愛是什么人?哪有正經(jīng)人叫這樣的諢名的?

  賈政的眉頭擰得死死的,再瞧眾學(xué)生神色各異,心中不禁生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當(dāng)即沉著臉朝后頭尋了去。

  賈薔臉色不善的看著金榮,道:“若是寶玉受了責(zé)罰,且看你能得個什么好!”

  金榮隱隱也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沖動,但此刻聽到賈薔這樣的話,心里那股不服輸?shù)臍庥稚似饋?,只冷笑連連,說道:“我做什么了?我不過是給政老爺指點了一下賈寶玉的去處罷了,他若剛好被抓到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那也是他自己沒羞沒臊,與我何干?”

  金榮所指的那個地方正是賈寶玉等人平日愛呆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幾人倒也沒干那見不得人的事,只湊在一起說說話,親親嘴兒摟摟腰腰纏纏綿綿難舍難分罷了。

  玉愛是個機靈的,遠(yuǎn)遠(yuǎn)瞧見有一行人來了,當(dāng)即便摟著賈寶玉啃上了。

  “孽障!”

  正沉迷其中的賈寶玉乍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本能的心驚肉跳一把推開了玉愛,隨即就看見自家老爹那張猙獰可怖的臉,頓時有如見到了惡鬼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臉色煞白如紙,渾身劇烈發(fā)抖猶如篩糠。

  賈政滿心羞憤震怒,好似已然喪失了理智一般,“我今日便打死你這不知羞恥的孽障!”說罷,上前便是狠狠一腳踹在了賈寶玉的肚子上。

  賈寶玉整個人頓時滾了出去,五臟肺腑都好似裂開了一般,疼得他趴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tuán)。

  賈政還要上前,身邊的清客、小廝等人慌忙攔著,“政老爺可使不得啊,這樣下狠手會將寶二爺打壞的!”

  “都別攔著我!”賈政一聲怒喝,狠狠揮開了眾人,“我賈政沒有這等不知羞恥的兒子,今日我且將這孽障打死了,也算是為我賈家清理門戶了!”說罷便又朝賈寶玉沖了過去,一頓拳打腳踢那般狠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殺父仇人呢。

  秦鐘見賈寶玉被打得慘叫連連甚是可憐,想攔又不敢攔,只在旁急的哭了出來。

  茗煙倒是機靈,見情況大大不妙,當(dāng)即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打馬直奔家中而去,如今除了老太太只怕再無人能攔得住老爺了。

  原本在上課的眾學(xué)生聽見這邊的慘叫聲也都紛紛跑了出來圍觀,薛蟠就混在人群中冷眼瞧著賈寶玉被毒打,聽著他的痛苦哀嚎,心中暢快至極。

  他原就不是什么良善人,向來只有他欺負(fù)別人的份兒,什么時候輪到別人欺負(fù)到他們家頭上來了?王夫人敢拿他妹妹的名聲當(dāng)兒戲,敢將他們薛家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就休怪他也不講親戚情分了,活該!

  家塾內(nèi)一片混亂,誰也不曾注意到,香憐和玉愛兩人不知何時早已不見了蹤影。

  眼看著賈寶玉都被打得吐了血昏厥了過去,賈代儒生怕這個鳳凰蛋真在家塾內(nèi)死被打死了,趕忙便上前死死拉住幾近瘋狂的賈政。

  可奈何賈政許是當(dāng)真被刺激狠了,竟是誰勸也不聽,誰敢上來攔他就連著誰一塊兒打,兩眼通紅一身戾氣,真就是一心想要打死賈寶玉的樣子,連年紀(jì)一大把的賈代儒都被推了一把閃了腰,哎喲哎喲的叫喚著。

  等賈母、王夫人等人匆匆忙忙趕到時,賈寶玉早已不省人事了,嘴里鼻子里都是血,真真是慘不忍睹。

  眾人見此情形無不肝膽俱裂,“寶玉!”伴隨著一聲驚呼,賈母整個人直愣愣的往后仰了去,好在身邊的丫頭眼疾手快將人扶住了。

  王夫人也是眼前陣陣發(fā)黑,幾欲昏厥,撲上去抱著自己的兒子不禁嚎啕大哭,“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狠心的老子,寶玉都要被你打死了!”

  “都是你生的這孽障!早知他如此荒唐,當(dāng)年他才出生時我就該掐死他!”賈政狠狠道:“你速速讓開,今日我便要為賈家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我的寶玉若真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趕明兒就一根繩子吊死在榮府門口!再者說,寶玉也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老太太已經(jīng)被你氣暈了,你還非要氣死她老人家才甘心嗎!”

  老太太氣暈了?

  暴怒中的賈政愣了愣,一轉(zhuǎn)頭果真看見老太太被幾個丫頭托著,已然不省人事,瞬間有如一盆冷水從頭頂灌了下來,澆了他一個透心涼。

  賈政驚呼一聲撲了過去,“快將老太太抬上馬車回府!請?zhí)t(yī)!”

  賈母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身材日漸發(fā)福,幾個丫頭年紀(jì)輕輕又細(xì)胳膊細(xì)腿兒的,平日里也不過捧捧茶捏捏肩,手里沒有幾分勁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老太太給抬上了馬車。

  一陣手忙腳亂。

  而受傷昏迷的賈寶玉身邊卻只有王夫人和茗煙,眼看著賈政滿心滿眼只顧著老太太,全然將身受重傷的兒子拋在了腦后,王夫人只氣得險些咬碎了一口白牙,左看看右看看,就看見了人群里的薛蟠,頓時眼睛一亮。

  “蟠兒!快來搭把手幫我將寶玉送上馬車!“

  薛蟠:“…”失策失策!看戲看得太歡樂,竟是忘了早早開溜,若叫老太太和王夫人知曉他眼睜睜看著賈寶玉挨打卻并不曾阻攔,只怕難免要被遷怒了。

  薛蟠暗嘆一聲,趁著王夫人低頭查看賈寶玉的空檔,狠狠掐了把自己大腿內(nèi)側(cè)的嫩肉,頓時疼得眼淚就飆了出來,“寶玉啊!“

  這猛然一聲如喪考妣的凄厲嘶吼,嚇得王夫人狠狠一激靈,魂兒都差點被嚇沒了,抬頭看見薛蟠哭得稀里嘩啦的模樣,心里還有些動容,“好孩子...”

  出去一趟,家里的老祖宗和鳳凰蛋都橫著被抬了回來,府里自是又一陣雞飛狗跳。

  人才送進(jìn)屋里躺下,太醫(yī)也急匆匆趕了過來,賈政忙不迭拖著太醫(yī)就要去看老太太,連個眼角余光都沒給自己的兒子。

  王夫人忙說道:“老爺,還是先叫太醫(yī)給寶玉看看罷,寶玉都吐血了…”

  “胡鬧!”賈政冷聲斥責(zé),“老太太是長輩,他一個小輩將老太太給氣暈了,還妄想拖延給老太太醫(yī)治,也不怕折壽!再者說,這孽障本就是活該,我只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他死了才好,他死了我們榮府也就干凈了!”

  眾人都被他這番冷酷至極的言辭給嚇得白了臉,紛紛暗自猜測,賈寶玉究竟做了什么才讓親爹如此憎惡。

  眼看賈政拉了太醫(yī)走,王夫人還想說些什么,被旁邊的王熙鳳給攔了。

  “二太太還是莫爭辯了,早些叫太醫(yī)看過了老太太也好,這樣爭辯下去拖延的還是寶玉的時間。”

  王夫人的嘴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能說出來,耷拉著眉眼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一時不禁悲從中來。

  她可憐的寶玉,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狠心的老子啊!

  老太太不過是年紀(jì)大了受不得刺激,倒也無甚大礙,太醫(yī)看過給開了藥,又囑咐道:“老太太到底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了,最忌大悲大喜大驚大怒,平日千萬注意些,萬不能再刺激老人家了?!?p>  賈政連連應(yīng)是,轉(zhuǎn)頭就狠狠踹了茗煙一腳,“作死的狗奴才,誰叫你通知老太太的?拖下去仗責(zé)三十!”

  回回他教訓(xùn)兒子都有那作死的狗奴才去搬救兵,若非如此,寶玉如何能被慣到這樣混賬的地步?他不敢說老太太不好,只恨這些狗奴才太自作聰明。

  “老爺!”茗煙大驚失色,但此刻他的主子自己還不省人事,其他更沒哪個主子能顧得上他這樣一個奴才了,最終還是被捂著嘴拖了下去。

  “太醫(yī),我兒如何了?”王夫人看著太醫(yī)凝重的臉色,心肝兒愈發(fā)砰砰直跳了。

  “傷在肺腑,不容樂觀……”

  說話間,賈寶玉的嘴角又滲出了血來。

  圍在床邊的王夫人、襲人等人連連驚呼尖叫,紛紛哭紅了雙眼。

  要說賈政打賈寶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否則賈寶玉也不至于看見他老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只以往要么是手心挨板子,要么是屁股挨板子,不過都是外傷罷了,看著挺慘的,實則并不多嚴(yán)重。

  但這回卻不同,這回非但賈政氣瘋了下手毫不留情,偏一頓拳打腳踢都是在肚子、胸口上,直接就狠狠傷到了內(nèi)里。

  外傷看著凄慘,實則無甚大礙,內(nèi)傷不似那般鮮血淋漓皮開肉綻的瘆人,但一個不好卻是真真能要人命的。

  任誰也想不到,賈政這樣一個讀書人竟能將孩子打成這樣,這心里該是得有多恨啊?

  賈寶玉究竟干了什么?眾人心里無不起疑。

  “寶二爺是在家塾里被打的,難道……二老爺知道他在家塾里的混賬行徑了?”雪雁小聲說道。

  黛玉捏著帕子佯裝拭淚,借著帕子掩唇輕聲道:“恐怕是了,再如何寶玉也是二舅舅的親生兒子,若非當(dāng)真氣瘋了,二舅舅也至于如此喪失理智將人往死里打?!?p>  賈政當(dāng)初雖不過只考了個秀才功名,但卻一直以讀書人自居,很是清高,賈寶玉膽敢在師塾那樣的地方與男子廝混,無疑是褻瀆孔孟,更叫他這個父親顏面盡失,日后還如何清高得起來?賈政不氣瘋了才怪。

  賈寶玉的情況很不樂觀,老太太醒來后知道情況又是狠狠哭了一場,將賈政罵了個狗血淋頭,只哭得累了又昏睡了過去,賈寶玉也不曾睜開眼來。

  眼看天色都昏暗了下來,眾人這才各自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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