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趙靜渝的下一個“用”字消失在他突然來的動作里,祝承鈞一言不發(fā)地將她拉進了懷里。趙靜渝心臟微微緊了一下,臉貼在他的胸膛,鼻翼間竄入他身上干凈的男士香水味,正感受著,他另一只手伸過來,將她的眼睛嚴嚴實實地捂住。
護士眼疾手快地把針插進了趙靜渝的血管里,趙靜渝卻顧不上疼。
她滿心滿眼,都是祝承鈞身上的氣息。
十四歲以后,她就不曾如此貼近過他的身體。
他說男女有別,他說小姑娘長大了叔叔要避嫌,他說這么親密的動作要留給未來最喜歡的人。
可是她現在被他緊緊按住懷里,溫暖的大手覆上她緊閉的眼,連他身上的溫度都隔著襯衫傳出來,清清楚楚的熨帖著她,還有他身上的熟悉的松香氣息的香水味,簡直把充斥著消毒水味的醫(yī)院都襯成了天堂。
然后,她聽到他低沉下來的聲音:“為什么會感冒?他說話的聲音磁性、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讓人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
趙靜渝默默地往他的懷里縮了縮。
為什么會感冒?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純粹是因為太累了而在沙發(fā)上睡了一覺著了涼,還是在用故意生病這一招來討回他放在新女朋友身上的疼愛和關心。
“我不知道?!彼裨谒麘牙锖苷\實地說,聲音悶悶的,像一個受了委屈無處傾訴的小孩。
祝承鈞嘆了口氣,手還蓋在她的眼睛上,嘆氣聲里有憐惜也有孩子這么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顧自己的心疼。
趙靜渝默默感受著他對自己的照顧,感受著他的手放在她臉上那種干爽的溫暖的略帶粗糙的質感,內心升騰起一種全所未有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抱得更緊一些,祝承鈞就把她從他懷里拎了起來,趙靜渝還滿腦子蒙蒙的,直到坐直了,看著吊瓶里的水一點點流進她的手背里,她才慢吞吞的回過神來:“怎么了?”
她的意思是他為什么不抱著她了。
她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彎彎的,亮亮的,帶著一點水意,雙頰因為他那一抱而騰起的紅暈,一直到現在還沒褪,還嬌嬌軟軟地浮在臉上,襯得一雙紅唇越發(fā)嬌艷。
一時之間,祝承鈞神色微黯,垂下眼,黑眸中劃過一縷諱莫如深的光,他清清嗓,坐在一邊的座位上:“扎針也沒那么疼了吧?”說著,隨手拿起旁邊一本四年前的雜志遞到她面前。
趙靜渝點點頭,打著針的手不敢亂動,用另外一只手接著雜志,她隨意撇一雜志封面,倏地,眼眸微震,拿雜志的手也頓了頓。
四年前,祝承鈞訂婚,不僅是電視大新聞,居然就連時尚雜志也刊登了這個消息。
照片里,天藍色的背景下,昏黃的光淺淺地攏著一高一矮的兩道人影。男生修長儒雅,女孩嬌俏溫柔,讓雜志封面上其他人的形象紛紛失去了顏色
趙靜渝默默看著照片,兩人比她想象中的更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