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我是信任你
沈宜楠懵懂地聽著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撓著頭回想著剛才在鳳來樓發(fā)生的事情。
可她腦袋實在亂,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何事。
見她不答,祁禎越發(fā)不滿。
“明明不甚酒力,還和別的男子喝得歡快,如此輕信他人,真不怕別人賣了你?!?p> “不會的?!?p> 聽她這般肯定的答案,祁禎臉色越黑。
她倒是信任那幾人。
“你如何知曉不會,若······”
“因為有你在啊?!?p> 祁禎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她打斷。
他愣住,聽她繼續(xù)說著。
“有你在,我才敢喝醉的,就算他們是壞人,你也不會讓他們傷了我?!?p> 這說的是誠心的實話,喝酒前,沈宜楠確實就是這般想的。
因今日高興,所以喝嗨了些。
她想著反正祁禎在她旁邊,還能不管她了不成。
“我并非信任他們?!?p> 沈宜楠頓了頓,認真看著面前微怔的男人。
“我是信任你。”
話落,她剛勾起笑,轉(zhuǎn)頭又閉了眼。
祁禎還沉浸在她的話中。
原是因他在,所以才這般肆意啊。
沈宜楠的答案最大程度取悅了他,剛才所有煩悶頃刻間煙消雨散。
他坐在沈宜楠身側(cè),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
唇邊勾起滿足的笑。
如此信任,他自不會辜負。
他上床擁住了沈宜楠,感受到懷中的馨香,心中升起從未有過的滿足。
另一邊的麗春院內(nèi)。
春回剛送走房內(nèi)的男人,她滿意地坐在梳妝臺前,用白粉蓋住脖子上的青痕,等待著好消息傳遍滿院。
終于,門口傳來嘈雜聲,她掛起一抹自得的笑意,手輕輕整理掉落下來的發(fā)絲。
她妖嬈地站起身,走向門口時,抑制不住的笑容才逐漸壓下來。
她本都醞釀好了情緒,可當(dāng)看到門口站著淡笑著的夢槐時,她還是不可抑止地張大嘴。
“你···你怎么在這兒?”
她脫口而出后才發(fā)覺不妥,立馬換了說辭。
“怎有興致來我這兒了?”
夢槐眉梢一挑,掛著洞悉一切的神態(tài)。
“很意外?”
她邁步進了屋,打量著春回房中陳設(shè)。
床上的被褥凌亂,空氣中透著曖昧的熱氣,足以說明房間的主人剛發(fā)生了什么。
夢槐坐上椅子,占據(jù)著全屋的主導(dǎo)地位,悠然看向春回。
“你想如何?”
春回最不喜的就是她這般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大家都是這麗春院的女人,憑什么她就比自己高貴?
“不如何?!眽艋毙χ聪蛎媲暗呐?,眼底卻冰涼一片。
想當(dāng)初剛被賣進麗春院時,她與春回也曾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只是越長大,人越是被利益銀錢和身份地位蒙蔽。
兩人出現(xiàn)了隔閡。
直到花魁之名落在夢槐身上,春回對她的嫉妒達到極致。
下藥毀容這些也都是家常便飯,而如今,為了地契竟連同外人害她性命。
他們甚至將主意打到夢棠身上。
這是她完全無法容忍的。
“媽媽死了,我自要來看看你們這些姐妹的?!?p> 春回不屑地嗤笑。
“少假惺惺了,是你迫不及待想要上位主掌麗春院了吧!”
按理說,夢槐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全受毒侵蝕,命懸一線了,為何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同自己講話?
難道那藥是假的?男人是騙自己的?
見她表情疑惑,夢槐猜到她在想什么。
無非是疑惑自己為何還活著。
她抱著手看她。
“是啊,而且?!?p> “我還迫不及待地想要處理掉你?!?p> 夢槐語氣溫柔,說出的話卻令春回從心底里泛起一股寒意。
“你,你在說什么?”
她有些慌亂地后退一步。
“不必掩飾了,我說的什么,你我兩人心知肚明。”
春回和她結(jié)仇也并非這一次,不過,這絕對是最后一次了。
對上夢槐篤定的眼神,春回也冷了臉。
“既然你都知曉了,還來我這處作何?”
夢槐微微一笑,站起身。
“來給你看看,勝利者的姿態(tài)?!?p> 她輕聲低語,迎著春回的怒視,笑著離開。
“好好享受你余下的人生吧?!?p> 春回緊咬牙關(guān),看著門外的侍衛(wèi)關(guān)上門,極好的暖陽天也被隔絕在外。
此時,她想著那個男人,還抱有一點僥幸。
卻不知道,這是今生最后一次看見屋外的光景了。
今夜,這一條街沒了往日的熱鬧。
許多人站在一棟樓外,不滿地議論著什么。
“為何麗春院今夜不開門迎客?”
“好不容易那母老虎回娘家了,我冒死偷了銀兩特地來此放松一番,麗春院怎可閉門!”
“這麗春院自開業(yè)以來,還從未出現(xiàn)過如今的情況,青樓歇業(yè)?真是聞所未聞!”
“快看,這處貼了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