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咱們阿鈺有出息了
“看這面相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少爺!姐,要不咱干票大的?”
“算了吧,這人看著渾身上下一個子兒都沒有,比咱們都寒酸,別看他了,還是挖魔芋要緊。”
慕謙摸摸下巴:“依我這幾年道上的經(jīng)驗,他長得就像很多金的……哎喲!”
話音未落,少女就在小少年頭上狠狠敲了一下。
“莫要整天想這些餿主意,咱們不都金盆洗手了?”
“哎嘿嘿,手癢忍不住嘛~”
“……”
沉默半晌,少女妥協(xié)了:“你替我翻個面兒看看,可能好東西都藏到背面了。”
“姐你還說我?哎喲!”
慕謙不敢再開口了,阿姐好兇啊!
他正要用樹枝將那人撬翻,可那個人卻顫顫巍巍地抓住了那根作祟的樹枝,又嗆了幾口水,咳得面色慘白。
“咳咳……你們……膽敢折辱本將……”
慕謙被嚇到了:“姐,他醒了他醒了!”
慕瑜鈺也被嚇了一跳:“快快!再把他拍暈!”
陸允從來沒想過,陣前敵千軍的他,打不過一個乞丐就算了,還被那乞丐扒了渾身的衣服,如今更要像根黃瓜一樣被人拍暈!
頭上一陣涼風(fēng)襲來,陸允認命般地閉上了眼。
慕瑜鈺一手擎住慕謙的悶棍:“不不不,還是先救他起來,等下咱們挖多點魔芋,正好讓他給咱扛下山,算作報恩?!?p> 這兩個人!心機竟然惡毒至此!
陸允氣得吐出一口血,他一路被水沖下來,人都快沒命了,還要被這些匪徒當(dāng)成苦力算計!
不行,他要想想辦法!
只見他拽住慕瑜鈺的裙角,聲如蚊吶:“救……救本將……”
慕謙撓撓腦子:“什么醬?肉醬豆醬甜面醬?”
“噗哇——”
陸允徹底暈死過去了。
慕瑜鈺看著他的模樣,思考了一下:“慕謙,你身量與他差不多,將外套換——”
“不行,這是你給我送的新春衣,我還沒穿夠呢,才不要給別人!”
“……”
慕瑜鈺認命地將自己的外套給他裹了下半身,有點短,不過總不會讓他那里赤條條的了。
怪傷大雅的。
“魔芋好像就在那邊,你幫我挖些來吧,我這邊要救他,一會兒過去幫你?!?p> 她細細打量了下少年。
這人長得不是很白,肌肉強壯緊實,即便還暈著,眉眼間也透著股凜冽的意氣。
像是……沙場上磨礪出來的堅韌的意氣。
她想搜出點什么證明身份的物件,搜了半日都沒搜到。
……
日光正盛。
陸允覺得自己就像條死魚一樣被人拖來拖去,任人宰割。
那兩個人可能覺得他已經(jīng)沒救,如今馬上要下鍋了。
身上傳來細微的痛癢,不知什么黏糊糊的東西被人用冰冷的刀面涂了他滿身。
等等,刀面?
他本能地猛然睜開眼,少女正兇神惡煞地拿著一把刀,在他身上招呼。
他開口,嗓子沙啞得不像話:“你……”
慕瑜鈺看他想說點什么,又捏著他的臉頰,給他喂了些水。
因為慕瑜鈺力道過于強硬,他不得不咽下去:“唔!你給我喝的是什么?”
慕瑜鈺神色冰冷地給他涂藥:“水。”
“……”
緊接著,她開始問:“你是誰?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陸允才打了勝仗,他總不能說是他打不過一個乞丐被那乞丐踢下水的吧!
他啟唇道:“本將被人追殺,衣服被血搞得臭了,想洗個衣服,卻又被暗算,迫不得已才逃到這里來的?!?p> 慕瑜鈺收回了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度量一塊豬肉:“這么說,你是將軍?怎么證明?”
“我是……”他眼睛閃躲一瞬,“我是誰你不必知曉!你替我找輛馬車便好,本將回京后自會將錢打到錢莊,保你——”
慕瑜鈺撓撓下巴:“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若你回去了,不給錢,還要喊人殺了我怎么辦?”
陸允扯扯唇角:“女壯士,你救了我,我怎么會殺你呢?”
若不是他虎落平陽,他壓根不會給這些惡人說話的機會!
他定要殺殺殺,殺他個片甲不留!
遠處傳來慕謙清脆的喊聲:“姐!他好了嗎?我挖了好多好多魔芋,小車都裝不下了呢!”
慕瑜鈺轉(zhuǎn)過頭,沒發(fā)現(xiàn)少年眼中濃重的殺意。
她淡道:“你既是將軍,身體一定很好吧?你先替我扛東西下山,待你傷好之后,我便替你叫馬車?!?p> 這少年來歷定不簡單,她也怕這少年跟那桓原侯一樣恩將仇報,回京了反悔給她家里惹麻煩,所以話中特意加了個前提條件。
傷好不好可不是由他定的,先試探他幾天再說。若是有問題,那就將問題扼殺在搖籃里!
這次,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傍晚,幾人吭哧吭哧地將魔芋扛回了家。
慕三石已經(jīng)做好飯,眼巴巴地站在門口等慕瑜鈺。
他發(fā)現(xiàn)她身后還跟了個跛腳的男子,正斜眼兒睨著她,頗為不服的模樣。
慕三石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像座大山:“阿鈺,那個野男人是?”
慕謙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八前⒔銚靵淼目唷?p> 慕瑜鈺搶答道:“苦命人?!?p> 陸允嘴角抽抽:“……”
“呃,先吃飯吧?!?p> 慕瑜鈺察覺出氣氛有些尷尬,趕緊推著東西進了家門。
魏柔婉早已等候在桌邊了。
自從喝下那碗藥之后,她的身體康健不少,慕三石帶她進城看郎中,郎中竟然說她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這可把慕三石驚喜得淚流滿面!
因為這也宣告著他只能干啃青草的時代結(jié)束了!
隨后,一眾街坊百姓就見到個好威猛的八尺男兒,蹲在路邊抱著媳婦哇哇大哭。
魏柔婉足足哄了他半個時辰,他才肯跟她回家。
飯桌上,少年明顯餓狠了,一連干了三大碗麥飯,還有好一大盆紅燒雞肉。
慕瑜鈺有些側(cè)目,這種公子哥應(yīng)該吃不慣這些粗物才對,為何……
慕三石覺得他吃得快比自己還多了,頗為不滿道:“閨女,我看你這是撿回來個大飯票啊!”
陸允擦擦嘴,聽出了慕三石的弦外之音,拍拍胸脯道:“放心,你們救了本將,本將不會虧待你們的!”
“阿姐,他說話神神叨叨的,還整日說自己是將軍,是不是腦子摔壞了?”
“本將沒有!”
陸允都委屈死了,若不是他腰牌被人扒了,定要拿出腰牌嚇得他們屁滾尿流!
慕瑜鈺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否定,反倒先跟魏柔婉商量起了開鋪子一事。
昨日慕謙倒是啟發(fā)了她,也是時候該做正事了,正好魏柔婉家族三代經(jīng)商,她也應(yīng)該很有經(jīng)驗才對。
魏柔婉沉默下來,鄭重地看著慕瑜鈺:“這世道,女子想經(jīng)商要吃很多很多苦,你可受得了?”
慕瑜鈺點點頭。
魏柔婉垂目思考了一陣,慕三石看她的眼神也不甚贊同,慕瑜鈺還以為他們想勸她安分持家,反駁的說辭都已經(jīng)在腦子里轉(zhuǎn)了一輪了。
只見魏柔婉美眸微瞇,摸了摸慕瑜鈺的頭:“好,咱們阿鈺有出息了?!?
如綰秋蛇
來點人評論呀~~猜猜陸小將軍是被哪位天才扒的衣服跟軍牌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