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念無法解釋,她摸著自己的手掌,“我當(dāng)時沒注意,更何況他是第一個上來領(lǐng)取的,所以就忘記了!”
紅桃早已將初念念看穿,她走過去,聲音壓的極低,“不會吧?你別看那小子皮囊好,就隨隨便便動了凡心,現(xiàn)在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嗎?”
“你千萬別沖動。”
紅桃拽著初念念的胳膊,“你知道嗎?就在上個月,有一個女的偷偷摸摸給別人送東西,被人給舉報了,你可千萬別步他們的后塵?!?p> 初念念嘆了一口氣,“沒事的,紅桃我過去看一下他們是怎么播種的,這件事你別擔(dān)心,而且就算發(fā)生了什么,又不會跟你扯上關(guān)系,你說對吧?”
紅桃張了張嘴,頓時有些欲言又止。
這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初念念是先將賬目整理好之后,再去田里的。
村里的賬目非常簡單,以她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整理起來最多不過半個小時,順便還削減了其中的爛賬。
她發(fā)現(xiàn),村子里面的支出了,至少少了一百塊錢,同時還在冊子里找到了剩余的錢。
一百塊,對于這一個小小的青山村來說,那是一筆巨款。
村長和隊長將東西接下,對初念念的態(tài)度是愈發(fā)的好,他們原本以為她只是個關(guān)系戶,可現(xiàn)在瞧著,倒還是真有本事的。
隨后初念念便說幾句田里的事。
她依舊表現(xiàn)的真誠,“我看大家實在辛苦,就想過去幫忙,只要你們不介意我做手腳慢就好?!?p> “哪里的事?”
村長碰見這么好的積極分子,是高興還來不及。
他連忙領(lǐng)著初念念過去,路上遇見村里的人,還一個勁的夸贊她,“這個學(xué)生好!又聰明又能干,咱們青山村呀!這次是撿了大便宜了。”
“聽說是一百塊錢,這一百塊錢能買不少的設(shè)備呢!這樣的話,咱們明年賣的糧食就會愈發(fā)的多,那咱們豈不是就能吃飽的呀!”
在條件困苦的年代里,人們對于吃飽這兩個字的執(zhí)念頗深。
村長雖然算不明白,但是在他看來,肯定是有可能的。
他咧著嘴說,“沒錯,肯定能吃飽吧!”
初念念倒是一直溫和在旁邊笑著,沒有過多的回應(yīng)。
但是村里人對她的夸贊連綿不止,后面順著發(fā)展的,村里是個娃娃都跟初念念打招呼。
二人來到田里,大家伙正在埋頭做事。
村長掐著腰說,“今年的雨水好,估計這波種下來,能有不小的收成。”
可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兩個人遠遠看去,是有一個人將另外一個人推倒,最重要的是,推倒的那個人還罵罵咧咧,“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你現(xiàn)在是個資本家,成分最差的那一種,一輩子都別想離開青山村?!?p> “我不過就是犯了一點小錯,你也敢跟我爭。”
“我說這塊地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別逼著我跟你打架?!?p> 村長一看不妙,匆匆忙忙的沖了上去,他口里喊著,“各位,這是干什么呀?別吵架,別吵架,隊里的規(guī)矩都不知道了嗎?”
初念念后面跑過來,她摔倒在地的陸辰,以及在旁邊哭泣的兩個女娃娃時,心頭一緊。
很明顯,看周圍人的表現(xiàn),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青山村畢竟地處偏僻,守在這里的人不多,所以有些被下放到此地的人,倒是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她想要過去扶陸辰,村長趕緊將初念念拽了回去,“同志,這件事情不用你管,是他們內(nèi)部之間的事情,本來待會兒就能商談好。”
“你們說是吧?”村長是本著心思要和稀泥的。
在場的其余人不想摻和,畢竟他們手上還有沒種好的糧食,今天要是種不完,就只能拿到一個工分,那個東西換一個紅薯都不夠。
此時囂張作惡的人十分跋扈,他嗤笑了一聲,手上還提著鋤頭,“陸辰,看見了嗎?誰都不可能幫你?還想跟我爭,你遲早要餓死在這里。”
“真沒意思?!?p> 陸辰麻木不仁,任憑這個人辱罵,也只是從地上爬起,簡單的拍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塵,又開始勞作起來。
而那人看到大家不理會,再度提起了腳。
就聽砰的一聲,陸辰本就瘦弱的身形當(dāng)下砸到了土里。
兩個女娃娃受不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哥哥?!?p> 柳木嗤笑了一聲,“哭什么哭?你們哥哥是護不住你們的,還不如好好種地挖田,不然你們能不能長大?都不一定嘍?!?p> 人性本惡,周圍看戲的人看陸辰如此的狼狽,頓時也跟著笑了起來。
村長拿他們沒辦法,一時間抓耳撓腮。
初念念眼中的怒火已經(jīng)到一定程度,她走過去,干脆的將陸辰扶起。
柳木看到是個漂亮姑娘,眼睛愣愣的發(fā)直,他掏了一下耳朵,裝作吹起了口哨,“這是新來的呀!有意思,你不會和他成分一樣吧?”
村長一跺腳,“你別胡說八道,這是咱們支隊新來的會計,成分比你們在場的人多好?!?p> 當(dāng)眾人聽到這句話時,不少人開始收斂。
唯獨柳木以及他身后那群痞子,這就是往常的模樣,他們大多是高干子弟,平時在家里作威作福,便被家里的老子送過來鍛煉。
他們心中不滿,又因為自己身份不錯,時常會找人欺負。
而陸辰這樣一個之情的首富之子,現(xiàn)在落得這番狼狽模樣,在他們的眼中,自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輩。
柳木喲了一聲,“那又怎么了?”
“和這樣的資本主義者混在一起,小心我舉報你。”只要和陸辰混在一起的,他都看不起。
初念念憤怒的起身,她終于按耐不住,質(zhì)問此人,“你是叫柳木是嗎?你之前說舉報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理由舉報我,匡扶弱小,還是熱心助人?!?p> “還是別的呀?”
柳木的眼睛一瞇,嘲弄地說,“這位同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
初念念不屑的說,“那倒是不用,我只是還想問你,對人當(dāng)眾污蔑,并且用污穢的詞語,如此趾高氣揚,全無學(xué)生的姿態(tài)?!?p> “你說你這個樣子,我要是舉報你,你又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