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順安帝大手一揮,賜封神武將軍為神武侯,鎮(zhèn)軍將軍虞馳正升為一品鎮(zhèn)國將軍。
虞馳正長子——虞顧北,升為六品昭武校尉郎。
次子——虞戰(zhàn)南,封為七品翊麾校尉。
其余將士則論功行賞。
鑒于虞家有喪事要辦,原定在皇宮舉辦的慶功宴也歇了,改為皇帝與眾將士在軍中同慶,這也是順安帝與將士打好基礎(chǔ),并培養(yǎng)自己心腹的第一步,可謂是一舉兩得!
而此時(shí)的虞府卻哀哭一片,真正是聽著傷心,聞著落淚;
“桃桃……娘的乖女兒啊……你讓娘怎么活??!”
“你把娘也帶走……桃桃啊……我的乖女兒……”
“我可憐的乖乖……娘這就去陪你……”
虞馳正的妻子——江曼雪,聽聞女兒命喪懸崖的噩耗后,當(dāng)場就軟塌在地上,等一口氣倒過來就哭叫出聲,聲聲悲切,聞?wù)咝乃椤?p> “母親……”
“夫人……”
“夫人萬萬不可……您要保重身子,若不然小姐會傷心……”
虞顧北和丫鬟婆子們沖上去,就抱住悲傷的幾乎昏過去,但仍然咬牙拼盡渾身力氣想要撞墻隨女兒而去的虞大夫人。
此時(shí),作為長子長孫的虞顧北心痛的幾乎麻木,看著眼前哀哭的死去活來的母親,以及不遠(yuǎn)處躺在擔(dān)架上昏迷不醒的父親,還有他怎么也不相信,就這樣天人永隔的妹妹,最后終是忍不住哽咽著哭出了聲。
而跪在擔(dān)架旁,看著昏迷不醒父親的虞戰(zhàn)南,對母親的哭聲,丫鬟婆子的驚叫充耳不聞,一臉呆滯跪在那里,腦子里一片空白,或者說是他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一切悲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不愿走出來。
這邊兒,眾人忍著難過安撫悲痛的大夫人——姜氏,內(nèi)院又傳來老夫人的哀哭聲;
“我的心肝肉啊……”
“你這是要祖母的命吶!”
“才多大的人吶,沒及笄就這么去了……”
“老天爺啊,你收了我老婆子,把我乖孫女兒還給我……”
“她狗大的年紀(jì)……孝順懂事,未干過一件壞事,您怎忍心收了她去……”
“老天爺……我老婆子的命換我孫女一命……嗚嗚嗚……”
“我的乖兒桃桃……祖母的心肝肉……”
一身盛裝,等待著丈夫和兒子歸來的老夫人,怎么也沒想到卻等來了這般噩耗!
她不顧儀容從內(nèi)院由丫鬟婆子攙扶著一路哭來,在看到擔(dān)架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和大門外那口空棺時(shí),整個(gè)人徹底暈了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的了……”
“祖母……祖母……”
“母親……”
“老夫人……嗚嗚嗚……您醒醒……”
“大夫……快傳大夫……”
虞府女眷昏的昏,倒的倒,哭的哭,頓時(shí)一片人慌馬亂,直到老將軍,不,應(yīng)該說神武侯回府,這才安靜下來。
……
虞家前院.議事堂
往常這里只有神武侯和虞家這些男人商議軍情時(shí)才能來的地方,此時(shí)卻站滿了人,有哭的幾近暈過去,眼神呆滯,毫無生機(jī)的大夫人;
有已經(jīng)暈過去,被隨同神武侯一同前來的太醫(yī)院首——任參,銀針刺穴后轉(zhuǎn)醒,但深受打擊,身體虛弱不堪的老夫人;
還有哭的雙眼紅腫,神色悲痛,在老夫人身旁伺候的二夫人——苗丹香;
再就是虞家的眾爺們;
除了神武侯,便是躺在軟榻上昏迷不醒新晉一品鎮(zhèn)國將軍——虞馳正。
以及神武侯的次子,五品定遠(yuǎn)將軍——虞嚴(yán)良。
以及虞顧北,虞戰(zhàn)南兄弟。
還有二房的雙生子三少爺——虞望西,和四少爺——虞守東。
可以說,除了虞顧北還在坐月子沒的妻子——沈若云,和才出生月余的兒子——虞文康外,虞家所有主子都在這兒。
不過,這里卻多了一個(gè)姚吉,也是議事堂唯一的下人!
神武侯一臉悲痛緩緩開口,大家才互相攙扶著落坐,而失去女兒的大夫人——虞姜氏雙眼空洞,如同木偶一般被兩個(gè)兒子小心扶著坐下。
見此,神武侯這個(gè)公爹也于心不忍,掃了一眼便紅著眼把頭轉(zhuǎn)向另一側(cè),直到好一會兒后才平復(fù)心緒,再次看向下坐的各位。
“老大身子不適,需要靜養(yǎng),這段時(shí)日就住在青松堂,我親自照看?!?p> 一開口,神武侯就說出這么一個(gè)讓人意外的決定。
“父親,大哥身子不適,大嫂又……”
看了眼目光呆滯,毫無反應(yīng)的虞大夫人,虞二爺扭頭拿袖子抹了抹眼淚,再也說不出話。
“阿北媳婦兒未出月子,又要照料康哥兒,戰(zhàn)南還要侍奉大嫂,大哥還是兒子照顧吧,省的父親勞累!”
盡力克制住情緒后,二爺——虞嚴(yán)良又哽咽著開口。
作為兒子他這般考慮倒是合情合理,畢竟讓一把年紀(jì),又深受打擊神武侯照顧大兒子有些不合適!
可是,神武侯態(tài)度格外堅(jiān)決,且沒有任何商量余地;
“此事就這般定了,不必多言!”
知道二兒子一片孝心,一片好意,可神武侯依舊嚴(yán)肅著臉揮手決斷。
“是——”
下面的子孫不敢多言,齊齊應(yīng)聲。
“剛才在宮中,陛下想要賜封我們……桃桃郡主之名,卻被老夫拒絕了……”
說到這,神武侯神色哀傷,停下話語,也惹的其他人再次落淚。
“我們桃桃……不需要郡主之名!”
想起孫女兒,神武侯沙啞著嗓子,帶著莫名的驕傲之意自豪而言,這讓傷心的虞家四兄弟以為祖父太過傷神而為,倒也沒有多想。
畢竟,他們的祖父有多疼愛孫女兒,他們是知道的!
“父親說的是!”
二爺虞嚴(yán)良擦擦眼淚點(diǎn)頭贊同。
“今日……老夫上交兵符與陛下……”
“父親……”
“祖父……”
神武侯此話一出,震驚的虞二爺雙目大瞪,以及虞家四兄弟紅著眼驚叫。
因?yàn)?,他們太清楚上交兵符意味著什么?p> 正因如此,他們不甘虞家用生命和血淚換來的一切,就這般拱手讓人!
然而,神武侯早料定他們會有這般反應(yīng),便抬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你們或許不理解老夫?yàn)楹芜@般做,可你們有想過,我們虞家如今一侯四將,接下來將會面臨什么!”
神武將軍神情威嚴(yán),不緩不慢的說道。
“前些時(shí)日老夫曾聽人言,‘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說的好像就是我們虞家一般,老夫深有所悟,才決定上交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