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昏迷
李太醫(yī)自然也看到了那只老鼠,但是他神色坦然并未表露出什么。
一時之間,飯廳中的氣氛的有些不尷不尬的。
尚瓔珞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隨后她走到穆瀾淵的身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向來都不太習(xí)慣別人碰自己的穆瀾淵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些,他輕蹙起眉盯著尚瓔珞眼底浮動起幾分狐疑之意。
“做什么?”
看見他明顯防備的動作,尚瓔珞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
語氣溫和的開口:“王爺莫要動氣,若是傷了身體妾身可怎么辦啊。”
說罷,她拿著手帕朝著穆瀾淵的額頭上蹭了兩下。
當帶著幽香的手帕掠過鼻頭時,穆瀾淵下意識的愣住了。
“王爺怎的這般僵硬,可是哪里不舒服?”
穆瀾淵皺起眉想說自己沒事。
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太陽穴處就傳來了一陣鉆心刻骨一般的劇痛。
劇烈的疼痛感來得毫無征兆,幾乎是瞬間就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穆瀾淵面上的血色盡褪,蒼白如紙。
他暗自咬牙,眸底浮起陰鷲之色,手無意識的攥緊了離他最近的尚瓔珞。
該死!這個女人靠近他果然就不會是什么好事情!也怪自己大意了!
眼前開始一陣陣的發(fā)黑,周遭的事物也逐漸開始模糊起來。耳邊一陣的嗡鳴聲之后,他聽到尚瓔珞略微顯得有些焦急的聲音。
“不好了!王爺暈過去了!快來人!”
一時之間,整個王府都因為穆瀾淵的突然昏迷而陷入了混亂當中。
李太醫(yī)趁著周圍沒人注意他,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站起身來腳底抹油的跑了。
他離開后。
尚瓔珞負著手慢悠悠的從一堆手忙腳亂的下人堆里走出來。
她臉上焦急之色在一瞬間化為了平靜。
她雙手負于身后,唇邊的勾著抹漫不經(jīng)心的淺笑。
“王妃,,王爺這是怎么了?您快給他看看!”
蘇伯庸焦急的上前詢問。
尚瓔珞淡定極了,她擺了擺手,淡聲開口:“你先把人抬回屋子里去?!?p> 蘇伯庸看著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尚瓔珞不由得皺起眉,在心中暗暗的覺得她沒有良心。
王爺都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她居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尚瓔珞慢悠悠的跟在最后面進了穆瀾淵的院子。
她當然不擔心了,畢竟穆瀾淵會突然昏迷,就是因為她在他的穴道上扎了一針。
……
午后的陽光有些懶洋洋的,令人有些困倦。
尚瓔珞坐在屋子里的貴妃榻上,手中的拿著卷醫(yī)書翻看著。
不遠處,穆瀾淵就躺在床上,呼吸均勻。
不多時,她有些疲乏的打了個哈欠,眼神掃了眼床上的穆瀾淵。
算算時間,這人也應(yīng)該醒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榻上的人就彈開了眸子。
尚瓔珞伸手朝他打了個招呼。
“喲,醒了呀?!?p> 穆瀾淵的眸子之中黑沉沉的,像是醞釀著一場恐怖狂風(fēng)驟雨。他驀的翻身下了床走到了貴妃榻邊上。
他一把攥住了尚瓔珞拿著書的那只手,眼睛危險的瞇起,周身的氣壓低沉得嚇人。
“為什么對本王下手?”
尚瓔珞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被他攥緊的那只手,但是那人的手就像是鐵箍一般,任憑她如何努力都掙脫不開。
“想死?本王現(xiàn)在就可以親自成全你。”
說話間,穆瀾淵陰鷲的目光落在了尚瓔珞白皙的脖頸之上。
尚瓔珞盯著面色不善的他還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后幽幽的嘆了口氣。
“唉?!?p> 穆瀾淵皺起眉,“你嘆哪門子的氣?”
左右都掙脫不開穆瀾淵的手,尚瓔珞干脆順勢往后一躺靠在身后的軟枕上。
“恭王殿下,我要是想殺你,你現(xiàn)在怕是墳頭草都長起來了。”
穆瀾淵:“……”
這女人說話,真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啊!
“況且,尊敬的王爺,皇上如今可是在拿你妻兒的作為威脅?!?p> 尚瓔珞輕蹙著眉,痛心疾首的開口。
“王爺坐上觀花,幾次三番陷我于不義就算了,如今還要親手了結(jié)了我和腹中孩兒的性命,當真是好狠的心吶!”
越是往下說,尚瓔珞的語氣就愈加的幽怨。
“……閉嘴?!?p> “本王何時陷你于不義了?”
穆瀾淵抿起唇,起身皺眉甩開了尚瓔珞的手。
重獲自由的尚瓔珞慢悠悠的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昨日的刺客難道不算?王爺可還記得妾身還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嗎?”
尚瓔珞直視著他。
穆瀾淵抿唇,莫名理虧。
“行了行了,昨日你害我遇刺,今日我害你昏迷,也算是扯平了?!?p> 尚瓔珞擺了擺手,懶洋洋的說道。
“既然王爺都醒了,我就回自己的院子了?!?p> 說著,她下了貴妃榻準備離開。
“站住?!?p> 穆瀾淵叫住人。
“那湯藥之中沒有加料?”
尚瓔珞聞言嗤笑了聲,表情略帶著些許嘲諷的開口:
“怎么可能,只不過是慢性毒藥而已?!?p> “慢性毒藥?”
尚瓔珞轉(zhuǎn)面上依舊噙著冷笑,“是啊,要是天天都喝這藥的話,五個月以后也許真的就是一尸兩命?!?p> “荒唐?!蹦聻憸Y危險的瞇起眼睛,神色冰寒。
穆龍瑞倒真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偽君子,手段也足夠狠辣。
尚瓔珞盯著穆瀾淵面上的神色,眼底浮起些許暗芒,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她背著手,眉頭輕挑的看著穆瀾淵,笑吟吟的開口:“王爺,談?wù)???p> “你想跟本王談什么?”
尚瓔珞勾起唇慢悠悠的走到桌子邊坐下,她抬手倒了兩杯茶。
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了旁邊。
穆瀾淵挑眉坐下。
他目光如炬,盯著尚瓔珞。
“你昨日晚歸,是去見皇上了吧?”
這是一個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尚瓔珞也不吃驚,點頭承認。
得到了尚瓔珞肯定回答以后,穆瀾淵的眼神冷了幾分。
“你是他的人?”
尚瓔珞輕嘖了一聲,“有句話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還有一句話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p>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柄帶著寒芒的匕首就已經(jīng)抵在了她的脖頸間。
有殺意席卷而來。
尚瓔珞面不改色,“王爺這么著急做什么,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p> “遺言?說?!?p> 尚瓔珞:“……”
狗屁遺言。
“我不是那狗皇帝的人。不過他的確想通過我。從你手上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穆瀾淵的神色平淡,并沒有露出驚訝之色。似乎對于這件事情是早有預(yù)測。
“我對于你們之間的戰(zhàn)爭并不感興趣。我可以幫你治好身上的毒,但是你需要先幫我擺脫他的控制?!?p> 尚瓔珞神色之中染上了幾分的嚴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