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五)
藍(lán)衣男子一看見岳箏,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一分:“好久不見??!這次……要招我做你弟子了嗎?”
岳箏看清了來人的長相,那雙引人注意的金瞳,她再熟悉不過。岳箏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消散,變得錯愕警惕:“怎么是你?”
藍(lán)衣男子沒回復(fù)她的問話,而是探頭沖岳洲打了個招呼:“岳小公子,好久不見??!”
岳洲可愛的小臉上沒有一絲意外,他早就察覺到了這人的氣息,這場面,也是他早就料想到的。此刻,他只想看岳箏的笑話。
于是,岳洲自然的揮散面上的遮掩,沖藍(lán)衣男子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祝哥哥,好久不見??!”
見祝君笑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還和岳洲熱切的打起了招呼,岳箏也氣惱的揮散了面上的遮蓋,反正這遮掩對祝君笑沒用。
她狠狠在祝君笑肩上拍了一下,兇狠道:“你今天別想來砸我場子,不然我肯定把你揍得你親媽都認(rèn)不出!”
“岳姐姐,你放心,我這次可不是來砸場子的?!弊>ν犷^看著岳箏,眸子亮晶晶的,“我這次啊……是真的想來投靠你的!”
聞言,岳箏瞇了瞇眼,顯然不相信這人的鬼話。
夢外,祝君笑有些憧憬:“師傅,我也想叫你岳姐姐?!?p> “可以呀!”岳箏爽快答應(yīng)。
祝君笑滿意了,師傅的夢把他描繪的如此風(fēng)流倜儻,還有了專屬稱呼,他很喜歡。
夢里,自從第一次見面,祝君笑看破她的偽裝,她就對祝君笑保持十分的警惕。
祝君笑口中說出的話,每次也都是半真半假,岳箏很難信任于他。
再說,她用術(shù)法遮掩自己,都能被這人用一雙金瞳看穿,實在不得不防。
祝君笑看出岳箏不信,還想再說些什么,外頭忽然又是一陣騷動。
岳箏心頭一喜,以為又有天才出現(xiàn)。
轉(zhuǎn)頭看去,沒有看見新的天才,倒是看見一個小二慌張的跑到了掌柜身邊大喊:“掌柜的,出事了,出事了!”
岳箏擰眉不悅,明明之前準(zhǔn)備好了一切,確?,F(xiàn)場不會出事,怎么又打起來了?
只見小二在掌柜的耳邊說了幾句,掌柜的臉就沉了下來,連忙轉(zhuǎn)頭請示岳箏:“主子,方才那位柳公子出事了?!?p> 一瞬間,岳箏的腦子里百轉(zhuǎn)千回,猜想柳烏蘇是不是人品有問題,或者仇家太多被追殺了才想抱她大腿。
但是在見到柳烏蘇后,那些猜想都通通煙消云散,滿心滿眼只剩下憐惜。
被抬回來的柳烏蘇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滿身是傷,一身白衣被利器劃破,被鮮血浸染,臉上也因為疼痛而冒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聽見有人靠近,他勉強睜開眼,卻只依稀看見一個嬌小的青色身影。
他下意識的抓住了放在身旁的長劍,想起身防備,卻只能無力躺下,艱難出聲:“你……你是誰?”
岳箏秀眉一挑,躬下身子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臉:“我是誰?看清楚了,我,將是你的師傅,唯一的師傅?!?p> “師傅?師傅……”柳烏蘇微微蹙眉,無力的呢喃了兩聲,這才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岳箏一怔,立馬查看了柳烏蘇的狀態(tài),暫時死不了。
她拿出幾顆丹藥,一股腦的塞進(jìn)柳烏蘇嘴里。
夢外,祝君笑疑惑:“大師兄這是怎么了?”
“你往下聽便知道了?!?p> 夢里,又待了一會兒,見柳烏蘇的狀態(tài)還算平穩(wěn),隨即才轉(zhuǎn)身走出門外,一團(tuán)陰影覆在身上,讓人看不清真容。
藏在陰影之下的岳箏,神色明顯帶著怒氣。
這事也有她沒考慮周到的緣故,如果當(dāng)時派了護(hù)衛(wèi)去跟著柳烏蘇,他就不至于受這么重的傷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些人抓住,狠狠教訓(xùn)一通。
一個棕衣男子從岳箏進(jìn)去時,就一直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見岳箏出來,忙問道:“月老板,烏蘇他怎么樣了?”
岳箏轉(zhuǎn)過頭去,認(rèn)出他就是跑來茶樓報信的那個:“你是柳烏蘇的朋友?”
棕衣男子看不見岳箏的表情,但出于發(fā)自內(nèi)心對月老板的敬畏,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后退半步,行了個拱手禮:“晚輩鄺海見過月老板。晚輩是前幾日與烏蘇結(jié)識,當(dāng)即便一見如故,成了好友?!?p> “今日發(fā)生了什么,你細(xì)細(xì)說與我聽?!痹拦~想知道柳烏蘇為什么會被人圍堵。
鄺海的眉頭擰緊回答道:“晚輩是聽說烏蘇通過了測驗,便前去恭賀他。沒成想,撞見了一群人與烏蘇在打斗,烏蘇明顯落了下風(fēng)。
晚輩武功不及烏蘇,不敢逞強,但又擔(dān)憂烏蘇,只能跑來求救?!?p> 岳箏聽了這段描述,眉頭也擰了起來,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要這么說,她自己知道的都比鄺海多。
她去的時候,看見了那幫人取了柳烏蘇的血,正要對他下殺手。
還好她去的及時,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本來她是要把他們抓回來好好審問一番的,誰知他們通通咬了后槽牙服毒自殺了。
這幫人還是后槽牙藏毒的死士,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這世界的死士也是很難培養(yǎng)的,為了殺柳烏蘇,一次就派出十幾個。
柳烏蘇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會有人寧愿犧牲這么多死士都要殺了他?
聽到這,祝君笑高興的舉起手:“我知道為什么!師傅!我知道!”
岳箏瞪了他一眼:“你閉嘴,聽我說?!?p> 夢里,岳箏的語氣沉了幾分,再次看向鄺海:“我是問你,你是否知道,柳烏蘇平日里有什么仇家,或者最近有沒有什么人跟蹤他的?!?p> 鄺海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晚輩不知?!?p> 聞言,岳箏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真傻,真的,她早該知道的,這人認(rèn)識柳烏蘇才幾天,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留下幾個護(hù)衛(wèi)守著柳烏蘇,岳箏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對自己地盤上的安全問題,還是很放心的。
她不喜歡動腦,要查出是誰要對柳烏蘇動手,還是得靠她可愛的崽崽??!
離開了柳烏蘇所在的房間,岳箏一臉郁悶的坐在包廂里喝茶。
她以為江湖中人唯武獨尊,只要實力夠強就不用跟人斗來斗去,誰知道她都“天下第一”了,居然還有人跟她耍心眼子,她可最討厭跟人玩心眼了。
祝君笑坐在她身邊,依然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拿著折扇輕輕敲著桌面:“師傅怎么不高興啊?說出來,徒兒為你分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