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生的服侍命
“你這個奴婢,不好好服侍皇上,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貴妃看了一眼沈阿嬌,又輕輕地瞥了一眼禮親王,頓時臉色一變:“皇上重病,你不去照顧皇上,反而在這里勾搭禮親王?”
“太過份了,來人啊,給她掌嘴二十。”貴妃盛氣凌人地吩咐。
很快,她的身后便閃出一個宮人,只見他挽起袖子,目露兇光,一步步地靠近沈阿嬌。
沈阿嬌局促不安地在禮親王身后,瑟瑟發(fā)抖。
她焦急地轉動大腦,思考著對策。
禮親王剛剛回到京城,很多情況并不知情。
而貴妃又是三皇子的生母,此時絕不能惹怒了她,否則她的計劃就要重新再制定了。
現(xiàn)下,看來這一巴掌是躲不掉的了。
她眼一閉,心一橫,不閃不避,心中默念:“死就死吧,大不了以后有機會再還回去就是了?!?p> 可是,意料中的巴掌遲遲沒有落下,只聽聞幾個人的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臉不疼,甚至連一個巴掌都沒有挨上。
她歡欣鼓舞地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那宮人的手,此刻卻被禮親王抓得緊緊的。
那宮人想打又不敢打,左右為難地看著貴妃。
貴妃一臉鐵青,瞪著禮親王,咬牙切齒地說道:“禮親王這是何意?莫非為了一個賤婢,就置皇帝的病情而不顧嗎?這個賤婢不好好伺候皇上,反而到處勾三搭四,成何體統(tǒng)?”
禮親王微微向身后側臉,瞥了沈阿嬌一眼,那目光中帶著柔和和憐憫。
他輕輕說道:“不,我和她只是同路?!?p> 頓了頓,他收回落在沈阿嬌身上的視線,轉過頭,定定地看著貴妃,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貴妃,你知道嗎?”
“你看看那棵樹,長得好好的,花也開得很美很鮮艷,可是它有根枝葉伸得太長了,影響美觀,如果遇到狂風暴雨,這根枝葉還會掉下來,打在人的頭上,你說是不是應該砍掉?”
貴妃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眼神驚疑不定。
禮親王繼續(xù)說道:“我是來清君側的,不是任人污蔑的?!彼表艘谎圪F妃。
貴妃咬著嘴唇,并未吭聲。
“貴妃,皇上的病還未痊愈,我還要去看看,就不久陪了?!彼敢獾攸c點頭,帶著沈阿嬌飄然離去。
貴妃無可奈何地瞪著二人的背影,心中暗自憤懣,
看來,兒子還需要在朝中多走動走動。
二人離開貴妃,繼續(xù)走在宮道上。
沈阿嬌想起剛才的一幕,還心有余悸,她偷偷瞥了一眼前面的禮親王,暗自吐了吐舌頭。
“好好走,馬上就到了?!倍Y親王并未回頭,但是像后腦勺能夠看得見似的,突然就冒出來這么一句。
“唉,”沈阿嬌忙不迭地答應著,趕緊跟了上去。
在皇宮里,只有跟著他才算安全。
禮親王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在皇宮里不要亂跑,有什么事可以找我?!?p> “哈?”沈阿嬌心中一喜,又兀自發(fā)愣:“怎么找?皇宮那么大?!?p> 禮親王停了下來,解下腰間的一枚青煙色的琉璃玉佩,遞給了她:“你把這個拿著,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拿這個玉佩示人?!?p> 她接過玉佩,拈在手里看了看。
玉佩通體透明,是一塊上好的玉料,上面還刻著一個圖案。
既然禮親王送的,大抵就是一個好東西。
沈阿嬌干脆地收了下來。
禮親王將她送到了皇上那里,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皇上還是昏昏沉沉,看見她進來,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
沈阿嬌大著膽子給他診脈,發(fā)現(xiàn)脈象平和了許多,仔細瞥了一眼皇上的臉,發(fā)現(xiàn)臉色沒有之前那么黑沉,漸漸泛紅起來。
她思忖片刻,決定換一副藥。
寫下藥方,她想去找陳遇安繼續(xù)監(jiān)督熬藥。
轉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陳遇安的蹤跡。
“看來,我是天生的服侍命了,”
可是皇上的病等不得,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能自行去廚房熬藥。
王公公為了方便他倆熬藥,特地在小廚房里給他們設了一個專灶。
這小廚房是給公公們設立的,王公公身為皇上身邊的紅人,自然說一不二。
王公公吩咐旁人,若有人來此熬藥時,旁人不可圍觀。
因此,沈阿嬌一個人在此煎藥時,除了她一個人也沒有,倒落得個清閑自在。
在紛擾的思緒中,她嘆了一口氣,端起煎好的藥,回到了皇帝的寢殿。
皇帝依舊迷迷糊糊,時而清醒,時而說著她聽不懂的幾個字。
“救好再說吧?!彪m然前世里,皇帝在沈家滅門中下了圣旨,但沈阿嬌還是想弄清楚,皇帝是為何下了那么一個混賬圣旨?
將這副藥喂下去,她并沒有離開,而是在一旁觀察。
果然,皇帝的氣色好多了,臉上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平和了許多。
看來,這副新藥方確實有效,可以繼續(xù)服用了。
她收了藥罐,想繼續(xù)找陳遇安來監(jiān)督熬藥。
方才熬藥喂藥,著實讓她感到疲憊。倘若陳遇安在這里,自己可以休息一會兒。
可是偏偏她怎么找,別說見到陳遇安了,就連這半天,一個宮人都沒有看見。
沈阿嬌心下起疑,越發(fā)加快了腳步。
可這殿內殿外都沒有看見宮人。
這可真是邪乎???
她緊皺眉頭,隨即縱身一躍,想飛到墻頭上去看看。
眼下肚子越來越大了,耍起功夫來,有些吃力。
她深吸一口氣,看準了一個相對比較低矮的墻頭,腳尖點地,順勢飛上墻頭。
也許是用力過猛,剛剛站上墻頭,便大口大口地呼吸來緩解心跳的加速。
此處偏僻,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墻頭上的瓦竟然有些打滑。
沒等她緩過來,腳步一顫,人又向后倒去。
不是吧,不是吧。
難道又摔下去?
這次,下面可沒有禮親王了。她剛剛站上去時,下面一覽無余,一個人也沒有,只是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見了另一個墻頭上還站著一個人.
“救……!”她來不及向那個人呼救,便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這下真的完了!”她下意識地捂著肚子,閉上眼睛,等著后背的重重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