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訓誨
“那看來你真的是在開玩笑?!标愭χ鴮⒁粔K牛排遞入口中,“先不談我們這會引起多大輿論,單是在有交集這件事就會讓我賠不少違約金。”
有些人的一葉障目,陳姣還是深深領(lǐng)會過的,公司那些董事對自己不滿意的比比皆是,陳姣現(xiàn)在做任何事都得思慮半天。
保不齊他們現(xiàn)在吃飯這件事就已經(jīng)被不少人知曉且廣泛流傳出去。
“也是,還是你考慮的深?!鳖H為贊同的點點頭,林長安余光看向陳姣,這么些天的輿論壓力,她相較于上次見面消瘦了不少,雖然畫了淡妝,但還是難掩那一圈黑眼圈,“明天有空嗎,方便再約個飯?”
狀似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他還是思慮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那要看林總有沒有時間了。”陳姣笑笑,林長安是她從老爺子那里離開的不錯理由,如果時機成熟,她便開口商量。
林長安剛剛提出的想法雖被陳姣否決,但只要不過分張揚,擺平老爺子從那邊搬出還是較為管用的。
“最近是不是沒睡好?!绷珠L安從西裝上衣兜掏出一支眼霜遞給陳姣,“看你眼睛,黑眼圈很重。”
“?。俊睕]預想到林長安會這么突然,似乎準備了很久,他觀察細致,永遠都有著種讓人難以自拔的魅力,“林總這是準備勾搭哪個小姑娘,身上準備得還得齊全?!?p> 本來還有些恐慌,怕陳姣會拒絕自己,他不知道陳姣是明知自己的準備還是突來興致,但這話確實讓他心安下來,“就當借花獻佛了,看陳小姐會不會笑納了?!?p> 在陳姣風波開始后,林長安也一直致力于壓著熱搜,他從新聞上看到陳姣與顧旸的緋聞,不知為何心底總有著隱隱的不安,似乎想要馬上就見到對方。
對于顧旸與陳姣同車上班這件事,在多方的壓力下,也漸漸不攻自破,談論的人相當少,陳姣確得無可奈何早上乘著顧旸的車到公司,下午將林長安安排到后門,自己像做鬼一般來回顛倒。
有趣且刺激,只是有些廢陳姣。
與顧旸同車的氣氛始終是一片寂靜,二人誰也不先開口,都耐得住性子看著窗外。
即便一言不發(fā),彼此對做的事也都心知肚明,顧旸一如既往在公司前門等著陳姣,陳姣卻日復一日繞道后門坐上林長安的車。
最后在老爺子面前會面,一切顯得默契又難言,久而久之,陳姣也衍生了想要離開的想法。
林長安給她支了招,以通勤時間緊張為由,她已經(jīng)準備好晚上接受老爺子的埋怨。
“我準備明天過去從爺爺這里搬走?!标愭洳环勒f出這么一句,聲音足夠大,顧旸也聽得到。
“嗯。”顧旸早就料到這一事,只不過比自己預想的晚了些時間。
他每天下午算計著時間,在小區(qū)門口等到姍姍來遲的陳姣,兩人一言不發(fā)的一起走進。
“你幫我勸下爺爺,我怕他不讓我走?!标愭蝗虃粋€殷切期盼她的老人的心,只得求助與顧旸,雖然顧旸說話比自己更沒有分量,但至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顧旸對于今天陳姣反常坐自己車的疑惑有了解答,如果不是需要幫助,她似乎都懶得搭理顧旸。
“什么理由?”顧旸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努力使自己目光不落在陳姣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在陳姣心里有多么不堪,哪怕他竭盡全力想要讓陳姣看到自己的改變,結(jié)果卻與自己的預想大相徑庭。二人只是在工作中有不可避免的交集,陳姣也不再對他咄咄逼人,對顧旸的囑咐只是照做,仿佛兩人只是每日一同上班的陌生人。
“通勤不方便?!?p> 這理由顯得有些牽強,小區(qū)離公司并沒有太遠距離,陳姣幾乎不會多去擔心什么通勤時效與費用,而顧旸也只能任由著陳姣去做。
自己作為局外人,沒資格去對陳姣的事進行管理,她說,他只能無可奈何聽著。
無言代替話語,顧旸沒再過多言語。
他們對距離很近,近到可以轉(zhuǎn)身就看到對方的眸子,纖長的睫毛微微眨動著。他們的距離太遠,遠到即便近在咫尺,卻也沒膽量去看對方。
“您今天怎么樣?”陳姣日常問詢著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思躊著怎么開口。
看到陳姣的一刻,老爺子喜形于色,哪怕天天與陳姣見面,也心覺不足,“我身體好得很,每天這么熱鬧,當然能好好照顧自己?!?p> 從第一眼見到陳姣,就覺著與自己記憶中得某個人極為相似,她們?nèi)绯鲆晦H的說話細膩,對他有著關(guān)切有著批評,從來不因為他什么身份,說什么都言不由衷。
“爺爺,我準備明天搬回去了……”陳姣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自己都尚且聽不到,老人的表情立刻被疑惑替代,看著陳姣一臉不解。
“怎么這么突然?”方才還活躍的氣氛一時間低迷下去,老爺子看向一言不發(fā)的顧旸,也知道兩人已經(jīng)提早商量過,“出什么事了?”
陳姣趕忙搖搖頭,把林長安支的招道出,“沒什么事,就是工作有些忙,所以在這里來回通勤不方便,我那邊時間不固定,所以怕耽誤顧旸的時間。”
陳姣這話無疑是說的天衣無縫,但作為老板的顧旸卻難以避免一場譴責,老爺子一言不合就看向顧旸,將原因歸咎到自己孫子身上。
對陳姣,老爺子是無理由相信,所以陳姣工作忙這事只能由顧旸擔責。
“你說說你,給小姣安排那么多工作做什么?”風雨已至,陳姣想找個地方躲避卻挪不動腳,“你不知道小姣身體不舒服嗎?你是要累死誰?我當初創(chuàng)建公司的初衷不是讓你這種無良資本家剝削的!”
這話說的讓陳姣都無地自容,她的工作與顧旸的安排沒有關(guān)系,只是自己想要盡早做出突破。
謹小微慎的看著埋頭挨訓的顧旸,心中頓覺有些對不起顧旸。自己做出的決定,卻要顧旸來給他擔責。
“我知道自己的問題了,之后會給人事說清的?!鳖檿D仿佛認真聆聽了老爺子的訓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