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七日約會?
她與溫書臨剛至宮門外,只見沉晚錦在宮殿外,身姿挺拔,就好像勢在必得一般。
“皇兄,我給你七日的時間,若七日之后皇兄還不將皇位還給我,我必定不會心慈手軟?!背镣礤\面色冷淡,那神色頗為犀利。
沉彥許站在宮墻之上,一手撫摸著石欄,漫不經(jīng)心地說:“容朕仔細想想?!?p> 七日?他們?yōu)楹我欢ㄒs定七日?
梁雙帶著疑惑,只見沉晚錦和他的軍隊撤離了皇城,向昭陽城外走去。
溫書臨想了想:“七日,如果他真的想奪權(quán)的話,他為何現(xiàn)在不沖進去?”
梁雙只覺得作為好兄弟,沉晚錦應該是想給沉彥許一個臺階和一個體面。
“沉晚錦不是那種天天喊打喊殺之人,自然是要用一個更為穩(wěn)妥的方式才行?!?p> 溫書臨撇嘴,心中不太舒適:“你還挺懂他……”
梁雙聽完沉默了,雖然他話里有點酸意,但梁雙心想,那不是,因為自己曾經(jīng)是游戲忠實玩家嗎?!
溫書臨本打算進入皇宮,卻收到一封飛鷹傳書。
他打開信件。
已有林月歌下落。
“事不宜遲?”
溫書臨想都沒想,拉住她的手直沖沖地趕往目的地。
“喂?我自己會走。”
這座青樓門前沒有什么特別的風景,不過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她以為青樓都會想電視劇里那樣,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門外迎接客人。
怪不得,她初來乍到會將青樓當成客棧,實在是不走近些,就難以看清。
梁雙和溫書臨剛走進去,便發(fā)現(xiàn)這青樓不同尋常的地方,之前,她也是如此深感疑惑。
她向周圍望了一圈。
似乎,除了女倌,還有男倌。
并且放眼望去,來此處的客人甚至女性多于男性。
梁雙突兀地笑出聲,她拉了拉溫書臨的衣角:“原來昭陽城都這么開放的嗎?不怕亂來出事情嗎?”
溫書臨聽后眉頭緊鎖:“開放是什么意思?能出什么事情?”
“就是那個那個……你懂的……”梁雙不好直接表達,只能用各種標點符號來代替。
溫書臨是個仔細的人,自然明白她話中之意,他那邀月扇輕微敲上梁雙的腦袋:“你都在想什么呢?咱們昭陽城的青樓只賣藝不賣身。”
“???!”
梁雙頻頻眨眼,漲知識了,果然只有富人的世界玩得花啊。
他笑了笑:“其實也不止昭陽城的青樓賣藝不賣身,全大湘明令禁止小倌賣身?!?p> ?!
還有這種奇事?
莫不是她穿越進來的這個世界……三觀也太前衛(wèi)了不止一點。
“咳咳,”梁雙小聲問道,生怕引起溫書臨的不適,“那如果客人強烈要求小倌賣身呢?”
溫書臨表情猙獰,似乎真是誤會了她什么:“我……還不夠你看嗎?我可是容顏絕代榜第一……何必非要心心念念這里面的人呢?”
“噗呲”一聲,梁雙呲牙咧嘴地笑,他那雙含淚的杏仁眼就像要把她馬上生吞一般。
他的神情不太耐煩,但語氣還是溫和如水:“要是強烈要求,是會被拉入黑名單的,此生剝奪進青樓的機會。”
“嘖,”梁雙想了想,“這個懲罰是有點狠。”
他們只在屏風的一側(cè)坐下,便有漂亮姐姐上來搭話。
“請問客人是需要點誰看表演?還是需要嘗點什么美味小食?”
那位小姐姐笑面如花,只是深紅色的唇色略顯俗氣。
梁雙本想拒絕:“不……”
結(jié)果溫書臨便搭上了話,看來,他來這種地方可不比她少,好似異常熟練般。
“我們等一人,不如跟我們上碗紫蘇飲?”溫書臨想了片刻,又小聲嘀咕:“嗯?紫蘇性溫但耗氣,雙兒氣血不足,不能喝。”
他又再次叫住了那位姐姐:“換成兩碗紅棗果子飲吧?!?p> 小姐姐笑了笑,立刻會意:“喲!真是細心體貼的公子哥呢?!”
溫書臨的一舉一動都被梁雙看在眼里,她沒有嘲弄他,只是笑著心想,真不愧是乙游c位,要是放在現(xiàn)實,哪有這么會照顧人,還體貼溫柔的公子呢。
“你笑什么?”溫書臨轉(zhuǎn)身看向她。
梁雙連連搖搖頭,將剛剛抽搐的嘴角放下,看向那邊的戲臺子。
一襲華衣,滿頭金冠。
臺上的小倌通常打扮得比較艷俗,不管搭配和諧,只要是貴重點的衣物、金銀首飾都往身上帶。
畢竟做這一行的,一曲紅綃不知數(shù),多寶貴的首飾布料都來自那些富裕人家公子小姐的打賞。
溫書臨瞥眼瞧了身邊的屏風,新來的那位女子身段不俗。
她身著白衣,用料是全昭陽城最好的棉紗衣料。
他留了個心眼,透著屏風看去。
“小姐好些時候沒回來了?!?p> 那個女人微微頷首:“遇上些事情,路上遭遇了仇家,思來想去,還是這里最安全。”
“放心放心,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我們樓,工錢啊,肯定翻倍給?!?p>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按照吩咐接了另一個客人的要求。
待老鴇走后,那客人才開口,是個五六十歲的老爺子。
“金陵曲?!?p> 金陵曲需要用箏來演奏,梁雙也湊近觀察,這個女子對她來說很是熟悉。
女人故作姿態(tài)般:“抱歉,小女只會琵琶,不會其他?!?p> 那客人似乎不太高興:“不會?哼,頭牌不能什么都不會吧?”
老頭突然動手掐住她的脖頸,下手有些重,女人快喘不過氣來。
溫書臨只覺得奇怪:“原來,她連武功都不會嗎?”
“什么?”
梁雙會了意,眼前的女子正是林月歌,原來林月歌竟然不會武功嗎?
“救人?!睖貢R立刻掀起屏風。
他的邀月劍指向那老頭,神色凝重,語氣盡失溫和。
“把她放了。”
老頭被威脅,略感不快,本想叫人,卻被梁雙突然繞后捂住了嘴。
“你開給她的價錢,我可以翻倍還給你?!睖貢R說道。
梁雙用力纏住老爺子的嘴,他像是說了什么,最后,梁雙放開了他。
“你們,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不死,日后有你們好看的!”
女人隔著面紗,聽完冷不丁地笑了。
“你又不是我的仇家,我也不殺你,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在說,小女子不會武功,你剛才也看見了?!?p> 老爺子剛想解釋,便被溫書臨點了穴,昏迷了過去。
“為何?”梁雙對他的行為不解:“放了他不就得了嗎?”
“既然他知道這么多事,本不該留,如果留了,就必須有用?!睖貢R說。
梁雙連連稱贊:“不愧是殺手,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不做無意義的事。”
溫書臨朝她笑笑。
梁雙又道:“你本來受之前感情困擾,后來又及時趕來救我,該不會當初也出于什么目的吧?”
聽到這里,溫書臨的表情便沉寂下來,他像是失了魂一般。
“我,我也不知道那時為何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也許是……這個計劃里……你不能死?!?p> 溫書臨的心底泛起陣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用手捂著胸口,深呼吸。
見狀,女人掀開了面紗,朝他倆微微一笑。
那副面孔有些清雅,別致的純凈與柔和交融,她的眼睛不算動人,只是無比清純。
“兩位莫不是傳說中的江湖俠侶?”
梁雙和溫書臨連連搖頭:“沒有?!?p> “可我聽著你們交談,似感情不一般呢?”
梁雙連忙解釋:“我有婚約,但不是他,小姐姐可不能亂說,我那婚約夫君脾氣暴躁得很,要是讓他誤會了,說不定能把這位小郎君手砍斷?!?p> 溫書臨下意識看看自己的雙手,似乎掀開衣袖,底下全是寒憶的影子。
他哆嗦了一下。
那女子笑了幾聲,又收回剛才的笑顏,表情轉(zhuǎn)換之快,另梁雙反應不過來。
“我看,兩位救我,是有備而來吧?”她臉色陰沉。
梁雙皺了眉,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實不相瞞,偶然間得知姑娘的身份,我務必要查清孤聞溪的死因?!?p> 林月歌的神情略顯驚訝,她似乎沒有緩過氣:“你是說,阿溪……死了?”
“嗯。”梁雙點了點頭。
原來,林月歌竟然不知道孤聞溪已死嗎?
“我需要緩一緩,你跟我說說,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死了的?”林月歌的語氣有些著急。
梁雙跟她闡述來龍去脈,林月歌的心情有些控制不住。
或許他們來得太不是時候,連林月歌都不知自己好友已死的消息,仍然需要時間去釋懷。
溫書臨看出了她的悲痛,只是林月歌將情緒藏起來,沒那么明顯而已。
“如果姑娘今日不便告知,那就等姑娘心情好些,我們再來。”
他說完,正要將梁雙一起帶走,卻被林月歌攔?。骸澳銈兊鹊?,我還有一事不解?!?p> “你說?!?p> “你們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又如何打聽到我的行蹤的?”
梁雙嘆了嘆氣:“說來真是運氣好,剛來這里,就遇到姑娘和那皇帝陛下。”
林月歌有些驚訝:“竟然,你也認識皇帝陛下?”
“姑娘的身份以及您與孤聞溪的關(guān)系,我們是從南平王那里得到的?!?p> 林月歌更加驚訝:“你們竟然見過南平王殿下?”
她心神慌亂:“殿下現(xiàn)在已在昭陽城露了面,說是要奪回帝位,不知真假?!?p> “我們……也不知真假,但是看樣子,南平王殿下不像是偽裝的。”梁雙說。
林月歌嘆嘆氣:“也好,沉彥許那個狗皇帝,根本不配做皇帝!”
看樣子,她似乎很討厭沉彥許。
為何,梁雙總有種預感,就像他們都討厭沉彥許那樣,或許沉彥許真的做錯了什么抉擇,才導致他被萬人唾棄。
溫書臨又說:“姑娘的行蹤,我自然好知曉。”
“為何?”
梁雙笑了笑:“他??!可是月落星沉的首領,容顏絕代榜第一……”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溫書臨的邀月扇敲了腦袋。
“哎呦!”梁雙躲閃失敗。
“我的身份能輕易暴露嗎?”
見狀,林月歌對他們兩個人笑出了聲。
“原來是溫公子,幸會?!?p> “嗯?!睖貢R咳嗽幾聲,頻頻看向梁雙,他剛才似乎下手重了些,想撫摸梁雙的頭,卻又收回了。
林月歌見那小郎君的目光始終在梁雙身上,不禁喜笑顏開。
“你們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信息了,還想從我這里了解什么?”
梁雙回過神:“孤聞溪生前來過昭陽城,但她似乎在昭陽城與北云沼之間來回往返,是不是,與那玖月城城主有關(guān)?”
林月歌顯然是知道內(nèi)情的,只是她沉默了半晌,又倒了一杯茶。
“姑娘,我們是真心想要查出孤聞溪的死因,這關(guān)系大湘的國運與生死存亡。”梁雙說道。
林月歌聽完冷笑一聲:“所謂關(guān)系百姓,恐怕只是想要鞏固那沉彥許的地位吧?”
梁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踩到了她的雷點:“雖然,我們是在沉彥許的計劃內(nèi),但我們并不完全信任他,此次行動只是我和溫首領的個人想法,陛下不知?!?p> “是嗎?”
林月歌顯然不信:“雖然你很誠實,但,你要怎么證明你的誠實?”
她眼角有一顆淺色的痣,沒有表情時顯得整個面容怪清冷的。
“如果你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們是真心幫孤聞溪,我便不會說出任何細節(jié),有本事,作為殺手的溫公子將我殺了,你們敢嗎?”
溫書臨嘆了氣:“我不會殺你,就算你不愿告知,我也不會隨意動手?!?p> “還真是殺手中的君子。”林月歌喝了一口茶,放杯的動作很重。
梁雙拉動他的衣角,準備先行離開,過段時日再前來。
奈何溫書臨突然牽起她拉住衣角的那只手,神色似乎有點怪異。
梁雙總覺得他那雙含情之眸,看向自己,似乎來得不太是時候。
林月歌瞧他們兩人的模樣,不禁嘴角上揚。
“我有個主意。”
兩人回過神,同時看向林月歌。
“你們剛才不是解釋與對方不是俠侶嗎?可我看著像是早就八字有了一撇?!?p> 梁雙似乎覺察到林月歌下一步將要做什么,她本想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拒絕,不成想,溫書臨捂住了她的嘴。
顯然,溫書臨可不想放過能夠洽談合約的機會。
“我就想看看……讓你們兩個形影不離七日,結(jié)局如何。”林月歌笑了笑。
什么意思?強迫別人約會是嗎?
梁雙無法拒絕,畢竟她已經(jīng)被溫書臨鉗制住了。
溫書臨咳嗽幾聲,面露尷尬:“關(guān)鍵,姑娘要如何得知我們時時刻刻,形影不離?”
“這還不簡單?我遠遠跟著你們就好?!?p> 林月歌的笑容越來越瘋魔,她越是笑得猖狂,梁雙便越覺得……
林月歌好像現(xiàn)實世界里的那種……cp粉頭子。
“按我說的,七日之后,我滿意了,我就會告訴你們,所有你們想知道的信息?!?p> 還要包您滿意?
梁雙皺了皺眉,到底林月歌是小倌,還是她和溫書臨是她的玩物?。?p> 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
梁雙噘著嘴,向溫書臨那邊靠去。
他歪了腦袋,肩頸湊巧碰上梁雙優(yōu)美的下顎線。
大概是見了他倆友好的互動,林月歌已經(jīng)笑得停不下來了……
十九梔星
cp粉頭子林妹妹上線了啊哈哈哈~又是一個可愛清冷風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