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電梯
第一節(jié)法語課就是做練習(xí)題,江安絮第一個交卷,不過她做完題目后沒有走,而且留下來幫忙收拾卷子。
大部分同學(xué)五十分鐘后就交卷了,而江音拖到最后。
江音還在糾結(jié)最后一個選擇題時,江安絮突然走過來說,“還有一分鐘下課,你寫完了嗎,就差你了?!?p> 江音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隨后選了個c就把卷子遞給她。
“真蠢,名字和班級都寫反?!?p> “我就愛這么寫,你管的著嗎?”
江安絮切了一聲,隨后拿著卷子到講臺。
她把卷子交給蕭宴,隨后笑著說,“學(xué)長,你今晚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當(dāng)是給你接風(fēng)洗塵?!?p> “不好意思,有約了?!?p> 江安絮不死心,又問,“誰啊,盛鶴,不過他…”
路過的江音把一切都聽得一清二楚,她哼笑一聲,走到江安絮身側(cè),用囂張又自信的語氣說,“是我哦~”
江安絮神色驚訝,“你在胡說些什么?”
“沒有胡說,是蕭老師說要請我吃飯的?!苯袈冻鑫⑿Γ滥靠聪蚴捬?,“我說得對嗎,蕭老師?”
蕭宴一邊整理試卷,一邊說:“不是說,你請我吃飯嗎?”
“都一樣啊,我在餐廳等你哦。”江音撩了撩頭發(fā),眼神含著靈光,倒顯得楚楚可人。
江安絮又說,“妹妹,介不介意一起吃呢,都是一家人?!?p> 江音哼了一聲:“介意,我是不會讓你打擾到我和蕭老師的二人世界的?!?p> 這話讓江安絮更加狂怒,她氣得要炸了。
蕭宴抿唇笑了下,隨后他把整理好的卷子放進密封袋。
“走吧,江音?!?p> “好。”
江音就這么當(dāng)著江安絮的面和蕭宴走出教室,兩人肩并肩,倒像是校園情侶。
傍晚時分,藍色的天空多了一層晚霞,火紅而熱烈。
教學(xué)樓里只有幾間教室還亮著燈,江音一邊發(fā)微信,一邊等電梯。
?。凼捓蠋?,我不適合當(dāng)課代表,您另選他人吧。]
因為上學(xué)期蕭老頭說她上課不積極,便選她當(dāng)課代表,她本來就不想干了!
信息發(fā)完后,電梯剛好到了。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透過縫隙,她看到蕭宴正往這邊來。
電梯門緊閉后,電梯下墜了一米,然后便停在原地。
緊接著,電梯陷入一片黑暗!
江音一顆心幾乎要脫殼而出,她嚇得不敢動,發(fā)涼的指尖。
她縮在角落,緊緊攥著手機。
“江音!你還好嗎!江音!你在不在!”
江音十分著急,她哭喊著:“我在!蕭老師,救我!”
她有幽閉恐懼癥,程度不算重,但電梯幽暗,加上生死難料,她心中的緊張和恐懼值一路飆升。
“江音,別怕,我在呢?!?p> 江音蹲在地上,抱著腦袋,低聲抽泣。
她聽到外面有別的女生的聲音,甚至是別的男生的聲音。
可是,漸漸的,她什么都聽不見,她的整個世界只剩下耳鳴聲和心跳加速的聲音……
在她倒下去的那之前,她似乎看到了光,那束光來自蕭宴……
清冽的松香……
淡雅的檀香……
刺鼻的酒精……
——
江音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和頂上那刺眼的白熾燈。
“終于醒了,你嚇死我了!”
見到江音醒過來,程黎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江音有些虛,她捂著太陽穴說:“頭暈?!?p> “這是正常的。”程黎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還好蕭宴在,他為了救你,胳膊都快脫臼了,手也扭傷了。”
“嚴重嗎?”
“你還會關(guān)心人,真是活見鬼了?!?p> 江音平時過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在眾人眼里就是個活得無拘無束的大小姐。
“他怎么說也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p> “想知道就自己去看看唄,你不是住人家隔壁嗎?!背汤栊α讼?,嘴角多了幾分譏笑。
她露出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的表情。
她已經(jīng)看破一切了!
“你是我女兒,你有什么事能逃得過我的法眼,你租了個房子養(yǎng)貓,那房子就在蕭宴隔壁,我說得對嗎?”
被人發(fā)現(xiàn)秘密后,江音的做法就是沉默,裝死。
程黎又說,“江安絮那丫頭竟然認識蕭宴的,我看到她幫蕭宴掛號看病,對他那是想當(dāng)體貼啊?!?p> 她冷笑道:“哼,小樣,想進蕭家的門?沒門!”
江音道:“媽,你這管得有點寬了!”
“不瞞你說,蕭宴是我看中的女婿,我怎么可能拱手讓給何嵐那個狐貍精啊,她搶走老公就算了,要是搶走我女婿,我跟她拼命!”
江音無語地皺眉,“我不可能和蕭宴在一起的,你死了這條心啊。”
“瞧你這話說的,人家蕭宴還不一定看上你呢,你一副混吃等死的樣,人家呢,人家根正苗紅,事業(yè)有成。”
江音哼笑一聲,隨后牛逼哄哄道:“我堂堂宜州大學(xué)?;ǎ肺业娜四車賵鲆蝗?,我缺他這一個追求者嗎?”
“那你還單身?”
“我看不上他們?!?p> “就是,江音天生麗質(zhì),追求者眾多,可不得好好挑選。”蕭宴不知道啥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
他提著外賣進來,“我記得你愛吃草莓,給你買了草莓蛋糕?!?p> 程黎笑得花枝招展,兩眼冒光,“哎喲,真貼心啊,音音,我跟你說,找男朋友就得找蕭宴這樣的,體貼,溫柔,優(yōu)秀?!?p>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安絮的一句阿姨給整得沒了心情。
她默默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誰是你阿姨,別亂叫?!?p> “阿姨,您也是我爸爸的前妻,也就是我的長輩,叫你一聲阿姨是應(yīng)該的。”江安絮很是不屑,叫她一聲阿姨是給她面子了。
程黎不理會江安絮,回頭和蕭宴說話,“宴兒啊,江音我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p> 臨走前,程黎停在江安絮面前,頗有些陰陽怪氣道,“杵在這兒干嘛,想看我女兒和我未來女婿親親我我嗎?”
江安絮瞪著她:“你胡說什么呀?”
“我就說,你管得著嗎?”
程黎扯著江安絮的手,把人從病房帶走。
這下,病房終于安靜了。
江音吃了口蛋糕,隨后看向蕭宴,“謝謝啊,蕭老師。”
“就一句謝謝?”
“我請你吃飯?”
“你已經(jīng)欠我一頓飯了?!彼D了幾秒又說,“你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就當(dāng)是還了人情,你看行不?”
“什么要求?”
“繼續(xù)當(dāng)我的課代表?!?p> 江音愣了一下。
她微微點頭,“好?!?p> 她還以為是什么別的要求,結(jié)果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
江音抬眸,看到蕭宴剛剛笑了下,眼睛清澈干凈,眼中的疏離感也淡了……
這一刻,她仿佛聞到了淡淡的草莓奶油蛋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