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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725抬頭見舅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50 2024-12-27 23:59:00

  而元無憂和宇文雀屏站在后頭,將一切盡收眼底。

  見嫌犯已歸案,元無憂便立馬招呼門口的禁軍:

  “竟然有羌人敢在孤眼皮子底下鬧事?你們上!抓回來審問審問,他那些同伙是誰!”

  宇文雀屏在邊境和華胥長大,自然懂羌語,她果斷自告奮勇要去審問。

  元無憂惦記著屋里的兄妹倆,又不方便帶倆人尋親,便都托付給宇文雀屏了。

  于是熱熱鬧鬧的人群轟然一散。

  剛才那一屋人彼時各忙各的,就剩無所事事的元無憂走在街上。

  還沒走出多遠(yuǎn),她忽然瞧見不遠(yuǎn)處的樹上似乎有異動!

  抬頭一看,正看見四通八達(dá)的路中央,有一顆盤根錯節(jié)的百年老樹,那粗壯的樹枝上冒著橙黃色的光,光里此時側(cè)臥著一個人。

  正垂下一條腿,和一串發(fā)紅光的配飾。

  涼風(fēng)吹過,那串懸空的配飾便相撞作響,但那耀目的光堪比一盞柔和的燈。

  元無憂“唰”地一下拔劍出鞘,與此同時,樹上那人也繃直了長腿,坐起身了。

  他戴著黃金面具,被月光一打,泛著金屬那種冰冷的光澤。并沒有多猙獰,但在夜明珠發(fā)出的橙紅色光暈里,仍有些恐怖。

  剛被編排一通的親娘舅,如今就這樣坐在樹杈上,望著樹下金冠橙袍的外甥女。

  他簡直像一匹月下潛行,藏匿于黑暗角落里守株待兔,窺視獵物的黑豹。

  瞧見是元子燭,元無憂才不甘不愿地收劍入鞘,轉(zhuǎn)而仰頭瞧著他。

  她率先出聲譏諷:“你不是畏高嗎?”

  “嘖,我說什么你都信么?傻孩子,咱倆真是孽緣吶?!?p>  元無憂眉心緊皺,“誰跟你倆孽緣啊!你是來堵我的?還是來向我打探情報的?”

  元子燭順著面盔底下,哼出一聲鼻音凝重的嗤笑,隨即百無聊賴地抓起掛在腰間那串配飾,拿修長白皙的指頭繞著、把玩著。

  她仰頭望著那團(tuán)紅光,顯然他手里的,還是十幾年前那對朱砂母子環(huán)扣著夜明珠。

  他循著她直勾勾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自己掌心里的夜明珠,又垂眼,俯視著樹下舉著長劍的女王爺。

  “我的好外甥。你怎么變得這么羸弱了?看來這三年你只學(xué)會了無能狂怒,還把舅舅忘了,就剩脾氣和從前一樣?!?p>  說到這里,頂著黃金面具的元子燭鳳眼斜睨,一字一頓地譏誚道:“一樣的暴躁?!?p>  樹下的女王爺頭頂金冠,身穿外罩橘黃大袖襦、內(nèi)搭黑衫的宗室常服。

  襯得那張俊臉英氣逼人。

  她聞聽這番話,眉眼驟然一抬,凌厲的琥珀鳳眸迸發(fā)著陰鷙的兇光。

  “放肆!我跟你很熟嗎?”

  “曾經(jīng)很熟。”

  “有多曾經(jīng)?”

  “幾個月以前。”

  “呵……”元無憂嗤地一笑,瞇眼斜睨著坐在樹杈上的元子燭。

  “荒謬!我毀容失憶了整整三年!你從哪見過我的啊?我又上哪認(rèn)識你去???”

  因為那樹杈并不高,元無憂踮腳、伸手就能夠到。故而即便元子燭坐在樹杈上,倆人也并未覺得對話起來有多懸殊。

  元子燭放下了腰間的夜明珠,轉(zhuǎn)而雙手撐在兩側(cè)的粗壯樹枝上。

  黃金面具底下,他那雙琥珀鳳眸,噙著涼薄又倨傲的蔑視。

  “你真以為一個癡傻的姑娘,若沒人幫助,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過三年嗎?你信了才是真的傻。我知道你過去的記憶丟的冤枉,但也純屬是你自甘墮落,活該遭此劫難!”

  “你何出此言???那你說說,我到底因為什么失憶的?能幫我找回來嗎?”

  “哼,誰讓你偏信那個異世妖孽,想找回記憶和罪魁禍?zhǔn)?,你倒是問他去啊?!?p>  “誰?厙有余嗎?宇文懷璧那個貴妃?”

  “嘖……”坐在樹杈上的元子燭一仰脖子,鳳眸微瞇,像是被她氣笑了。

  旋即又補(bǔ)道,“真忘了?可不是女的。是那個要殺你的男妖孽!我早就勸你殺了他,可你卻說有自己的計劃,你要用愛感化他……”

  “你說的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一句也聽不懂?!痹獰o憂仰頭費(fèi)力地看他,抻的脖子發(fā)酸,索性揉了揉脖筋,不耐煩地道,

  “你在這兒待半天了吧?剛才羌兵進(jìn)城的事你也看到了吧?什么情況,能否告知?”

  居高臨下,坐在黑暗里的元子燭扣著黃金面具,只露出一雙熠熠放光的眸子。

  “這事兒應(yīng)該質(zhì)問你?。慨吘咕懦汕既耍?jīng)都在你們?nèi)A胥的管轄范圍內(nèi)?!?p>  元無憂瞧他雖語氣戲謔,眼神卻挺堅毅真誠,加上他說的確實在理,便不得不認(rèn)了。

  “你是說,這真是黨項白蘭在挑事兒?不會的!他們是母尊部族,怎會如此惡劣……”

  “黨項白蘭當(dāng)初能背叛你們,就說明他們并不愿承受女可汗的統(tǒng)治。更何況,人的劣根性一旦不受拘束,誰能自控住呢?你能嗎?”

  “呵。又沖我來了是嗎?”元無憂收劍入鞘,瞪了坐在樹上一副說教的元子燭一眼。

  “攪和吧,你就攪和吧!不把這天下攪和亂了,弄成北魏末年那種亂世,你不會甘心是吧?”

  說罷,元無憂便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

  下一刻、身后旋即傳來一聲厲喝:

  “站??!元無憂你站住!”

  可惜元無憂沒回頭。

  因為樹杈離地不足三尺,元子燭緩緩把眼一閉,這才憑慣性輕而易舉地跳下來,直到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才睜開眼。

  元子燭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不知是因畏高的余悸沒過勁,還是因她而發(fā)堵。

  前方的前朝儲君身形高挑,穿著橘黃外衫的宗室常服,因她步履穩(wěn)健,垂在她背后的馬尾幾乎不搖晃。

  搭上她斜背著三尺秦劍,明明足下虎步龍行,鏗鏘有力,上半身卻連劍都不歪斜顫抖,那叫一個端莊肅穆。

  真是天家貴氣,帝王風(fēng)骨。

  她總是這樣!自幼便一副勝券在握的少年老成,往好了說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黃河決于頂而面不驚……往直了說,就是穩(wěn)當(dāng)過頭了,柿子就得挑她這樣軟的捏!

  元子燭對她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她不可掌控,更無人能撼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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