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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545哥倆對口供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108 2024-08-05 00:00:55

  最后連高長恭贈予她的那身黃金鎧甲都沒帶走,只剩幾車鄭府錢財留給他,說是讓他跟安德王平分,以謝這段時間齊國對她的照料。

  急的高長恭都說出“下聘禮也沒有這樣草率的”的話來了,反而遭到她白眼,嚴(yán)詞澄清這不是給高家下聘禮,以及安德王罪該萬死,他個幫親不幫理的兄長,也好不到哪去……

  高長恭屬實委屈,又嘴笨,最后只能跟在她身后,喊她早點回來取貨……

  說到此處,彼時倚在病榻上的高長恭,望著坐在自己床邊聽沉默了弟弟,無奈地嘆息:

  “聽說她去過演兵臺了,還跟你們鬧的不愉快……她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側(cè)身坐在床沿的高延宗,聞言搖了搖頭,“我不知。即便兄長不問,想必也猜到剛才都發(fā)生什么事了?!?p>  病床上的兄長驟然掀開長睫,黑眸凝重,語氣也一改方才的溫和,罕見地沉聲逼問:

  “延宗,為兄是時候該審問你了,盜竊國君印信偽造文書…如此大事,為何不早告訴我?若非她念及舊情沒有追究,還幫你毀滅罪證……此事足夠你被釘在史書上,永遭后世的唾罵!”

  高延宗嘆了口氣,“我知道,故而這種臭名昭著的事,兄長不知情才好。否則事不成還好,事成了兄長便是幫兇?!?p>  “我恐怕會阻止你,即便我知道她是有情有義的人,也不敢去賭她做昏君。”

  “早知按兄長的脾氣定會阻攔,否則你就不是高長恭了……所以我才不敢告訴你?!?p>  兄長那雙黝黑的鳳眸,就這樣怔怔盯著床邊坐著的弟弟。他語氣那樣從容,就像在聊稀松平常的小事,裝得跟小大人一般。

  可在高長恭心里,弟弟仍是小孩子,只不過他成長為了自己心中的大人,學(xué)著沉默不言,試圖獨(dú)當(dāng)一面,卻誰也信不過,包括兄長。

  思及至此,高長恭那雙黑沉沉的鳳眸愈發(fā)悲戚,語氣都透著濃濃的失望!

  “她不信我,連你也不信我了嗎?你倆真拿我當(dāng)傻子么?現(xiàn)在居然什么事都瞞著我?我不能失去弟弟,更不能毫不知情的眼看她被坑害,陷入死地!你倆就不能消消停停的,不再斗得你死我活了嗎?”

  高延宗啞然,“哥,我真是……”

  突然一陣“邦邦”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高延宗的自辯。

  隨即聽有人在門外喊道:“安德王可在屋內(nèi)?末將受皇上之命來請您,那陳國公主嚷著要您帶她去找華胥國主要貓呢。”

  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和詢問,讓高長恭疑惑不已,扭頭詢問自家弟弟:

  “什么貓?陳國公主跟她很熟嗎?”

  高延宗趕忙扭頭,揚(yáng)聲沖門外回道:“華胥國主已離開館驛,不知去了何處,本王也歇下就寢了,你且這樣去回稟陳國公主!”

  聽著門外應(yīng)聲走開的腳步聲,高延宗才轉(zhuǎn)回頭,卻被兄長那雙幽怨的黑眸嚇了一跳!

  他一時心虛地挪開屁股站起身,又后知后覺反應(yīng)太過,便順勢坐在床頭的空椅上,給兄長解釋:

  “她剛才抱來只波斯貓,問我要不要,當(dāng)時陳國公主讓我收下轉(zhuǎn)贈給她,我這一聽,拿前任相好給的東西討好別的女人,這不活該讓她恨我嗎?我就說不喜歡貓,不要了?!?p>  高長恭黝黑的鳳眸怔愣道,“你就認(rèn)定她是前任了么?你當(dāng)真決心與她分開了嗎?”

  “我那是為了分清兩個女人的對立陣營嘛,不過……兄長這樣說也沒錯。”高延宗本想解釋自己心有不甘,可瞧著眼前眸色復(fù)雜,欲言又止的兄長,他又噤聲了。

  自己這個前任相好,本就是從兄長身邊搶來的,外人眼里都覺得是他仗著拈花惹草的手段了得,小叔子勾引嫂子,把她給迷惑了。支持他的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而今見倆人決裂了,自然還是拍手叫好的人多。

  他也該適可而止,既然不能把她還給兄長,還把人逼走了,有可能使她一去不返,他自然不能在兄長面前,再跟她糾纏不清。

  高長恭沉默不語,隨后弟弟也不吭聲,就坐在床邊的圈椅上,趴在他床頭目光出神。

  外面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屋里的兄弟倆還在歲月靜好。

  失戀后的高延宗跟病了一樣,魂不附體。

  兄弟倆在床上一躺一趴,安靜到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直到床頭的燈臺燭光黯弱,幾乎要燃盡,害得室內(nèi)愈發(fā)昏暗。

  高長恭微微抬起胳膊,想下去續(xù)蠟燭。才發(fā)現(xiàn)雙臂交疊、趴在他床頭的弟弟并未睡著,只頂著滿頭辮發(fā)、帶卷的劉海兒滿臉陰郁,甚至眼睫毛都濕漉漉的。

  高長恭不禁問:“你怎么了?莫非是后悔沒要貓了?”

  高延宗不知兄長為何會猜到貓身上去,只扯了扯唇角,苦笑,“我想要啊,但是貓在她手里,總比給了別的女人強(qiáng)吧?!?p>  “你也不怕她把貓給了別人?”

  “也對!那我得去攔著點。”

  他也是腦筋突然一抽,說干就干地站起身來,剛要邁步,卻被圈椅的扶手一絆、直接趴到兄長懷里!

  “??!嘶~”胸腹傷口密布的高長恭,被這一下砸的有些眼冒金星。即便弟弟迅速爬起來,他胸口纏的白裹布還是滲出了血來。

  隨即就聽門口傳來姑娘脆生的一句:

  “別做無用功了。你犯的錯沒必要挽回?!?p>  隨聲推門進(jìn)來的,是個穿黑衫的小姑娘。

  剛爬起來的高延宗一看見馮令心,哭的心都有了,不耐煩道:“你來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有別嗎?這是我哥的臥房!”

  馮令心嗤地一笑,“你搞清楚,不到一個時辰前這還是我姐的閨房!我是來找她的,要不是你惹怒她,她會卷包袱離開大齊嗎?!”

  ——與此同時,博望城外。

  當(dāng)坐在寬敞馬車?yán)锏挠钗膽谚?,聽見車簾外頭的親信通稟:“江夏公主把風(fēng)陵王領(lǐng)來了”之時,這位身穿白衫纖塵不染,一路上滴雨未沾的鮮卑男子,還是耐不住欣喜、撩開車簾出去看,結(jié)果一腳就踩進(jìn)了爛泥里。

  他尚未來得及甩開沒過腳踝的淤泥,便瞧見在身披蓑衣的江夏公主引路之下,那個獨(dú)臂的紅衫姑娘,被甲胄女將撐著傘送回來,她懷里還抱著瑟縮的一團(tuán)白色毛絨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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