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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541夜宴看舞劍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155 2024-08-04 00:00:00

  “是蕭…嗯…”元無憂剛想說蕭桐言給的,又意識到是贓物,著急忙慌噎了回去,回頭瞧見身后的蕭桐言,更是一陣心虛。

  她只好瞥向湊過來逗貓的蕭卿之。

  “怎么,世子見過這貓?”

  蕭卿之搖頭,“并未,只是瞧著新奇,像畫上那種,國主從何得來的?可否贈與卿之?”

  “抱歉,此貓于孤意義重大,且有大用,眼下就要用,失陪了?!?p>  蕭卿之仍伸出一條細白藕臂攔住她,忍不住湊到她面前,壓低了聲道,“陛下且慢行!方才的事,你千萬別往心里去……他們都被三綱五常給捧得沒人性了,他們說的話是難聽,國主千萬別為此置氣,也別因此遷怒卿之啊?!?p>  “與你無關(guān),世子請回吧。”

  少年卻四下打量,見無人跟過來,只有身披甲胄的伽羅守在她身邊,才咬牙道:

  “唯恐國主聽不懂,給您舉個例子吧……在他們的教育和認知里,就算最低賤的男人,哪怕去要飯了,也比世上所有女子尊貴,哪怕是皇帝家的姑娘,興許哪天街上碰見了皇女,給她淫辱了,按那些惡臭的陋習(xí)慣例,女子失去貞潔便不值錢,該遭萬民唾棄浸豬籠,自己大發(fā)慈悲娶她,她就該感恩戴德,跪地求他做個乘龍快婿。”

  說了那么長一段,蕭卿之發(fā)現(xiàn)她并未打斷自己,登時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抬眼,發(fā)現(xiàn)她正睥睨著他,不耐煩,但挺有耐心。

  蕭卿之最后道,“我說這些,只想跟你解釋那幫人是怎么想的,這種酸腐者雖在多數(shù),但清醒的正常人并不少見,朝廷穩(wěn)固需要這種酸儒衛(wèi)道士,但治國安邦卻不需要。你且遠離這幫人便是,也別恨我與其同流合污……”

  “多謝世子的解釋,寡人先告辭了。”

  “國主便不能多陪……”

  “恕難從命,讓開!”

  嚴詞婉拒后,元無憂徑直走向了對面的閱兵樓。身后緊跟著抱貓的伽羅和蕭桐言。

  ***

  不必說出華胥國主的身份,就光擺出汝南女君鄭玄女這張臉,在齊國已是人盡皆知的熟人,自然沒人敢攔她。

  彼時的閱兵樓內(nèi),正是宮廷夜宴的盛況。

  借著南陳出使的光,元無憂也是頭一次看到白衣勝雪的高延宗舞劍。

  想必《入陣曲》那支舞,早就過去八百年了,眼下高臺上只有高延宗一枝獨秀。他身穿一襲雪白的大袖襦衫,左手持一柄帶穗的文劍,滿頭辮發(fā)梳成高馬尾,三七分的劉海兒帶卷,身姿旋擰間,羽袖與劍穗齊舞,那叫一個仙氣飄飄!

  又因他異于常人的左撇子,招式章法都迥異新奇,舞起劍來讓人捉摸不住下一刻、他的劍尖會落到哪里,但極具觀賞性。

  被底下看臺上的一幫南陳的文臣老儒,直夸“天仙下凡”,而觀眾席里,為首那位穿橘紅廣袖流仙裙的武成公主,更是一口一個嬌滴滴、甜膩膩的延宗哥哥,稱他為“仙官下凡”。還不吝贊譽地,直呼延宗哥哥一笑起來驚艷脫俗,眉眼之間又流轉(zhuǎn)媚氣,怪不得都說齊國擅使美男計……

  而遠在門口遙望高臺的元無憂等人,只能跟蕭桐言一同,和維護秩序的衛(wèi)兵站在一起。

  因離舞臺太遠,元無憂這邊聽不見那頭在說什么,至少能看得清那位搔首弄姿的。

  一心賞舞的蕭桐言,此刻滿眼贊賞的道:

  “毫不摻雜私欲的說,安德王只有孑然一身時最好看,因為沒受感情拘束,就總是公孔雀開屏那種…大放異彩的灑脫勁兒。不愧是老娘唯一的主子?!?p>  說到此處,她側(cè)頭瞥了身旁的姑娘一眼,“其實他花落你家也不錯,只是你倆門不當(dāng)戶不對,做夫妻不般配,做露水情緣就夠了?!?p>  元無憂并未回她,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著臺上的男子。

  那位一枝獨秀的安德王,罕見地穿白衫舞劍,卻渾身毫無矯揉造作、柔媚之氣,真是蕭桐言口中的“灑脫勁兒”,男子四肢修長又步伐有力,剛中帶柔,步步緊逼寸寸威懾與人。

  明明剛才在元無憂眼前獻舞的系舟世子,更為身段蹁躚,舞姿優(yōu)美舉止華麗;可眼前剛?cè)岵哪凶硬鸥屗膭?。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何為“情人眼里出西施”和“偏愛”,因為她覺得,即便高延宗披個蚊帳,不是拔劍作舞而是砍人,自己也覺得他最好看。

  但高延宗畢竟是大齊國的宗室親王,他此次也不是奴顏媚骨的獻舞,而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腳步步步緊逼躍到臺前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左手腕兒一翻、一劍封喉!指到公主脖頸面前。

  他這突然發(fā)威,劍指喉嚨,把武成公主嚇得瞬間僵在原地,連閃躲都忘了。

  高延宗隨即腕骨一擰、撤手挽了個劍花,轉(zhuǎn)而旋身收勢。

  一舞畢,陳國嘩然。

  高臺周圍熙熙攘攘起來,即便他再處事圓滑的解釋行為,他這一劍封喉的敲山震虎之意也是實打?qū)嵉?,多少有點得罪陳國了。

  就在哄鬧之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汝南女君到!”

  在場的南陳使者未必知道汝南女君是誰,齊國可人盡皆知她的多重身份。

  隨著眾人讓開一條路,只見來一位紅衫獨臂的姑娘,單拿右手端著金縷衣的托盤而來,緊跟其后的女將懷抱一只白面饅頭。

  “孤有金縷衣一件,欲獻給安德王。”

  她托金縷衣一走近,便吸引了南陳使者的視線,當(dāng)場有人認出來了:“這不是陛下讓蕭家世子給風(fēng)陵王的衣裳嗎?怎會在你們這位女君手中?”

  隨即有人阻攔:“你傻呀!你尋思尋思為何在她手里?”

  于是眾人把驚詫的目光,紛紛投向由遠及近走來的這位“汝南女君”,華胥小女帝。

  待元無憂高舉右手端著的托盤時,安德王已步履輕快地,走下高臺來接。

  一旁的陳國公主還突然來了句:“這金縷衣就是當(dāng)外衫穿,肉貼肉才好看呢。”

  已走到元無憂面前,正伸左手來托盤里拎起金縷衣的白衫男子,聞言扭頭沖那公主一笑,

  “哦?公主別是在誆小王吧?”

  武成公主眉眼戲謔?!暗钕虏桓??”

  “這有何不敢的?”

  說罷,高延宗連聲招呼都沒跟面前的姑娘打,便旁若無人地褪下白外衫,拎起托盤里綴滿寶石的金縷衣,權(quán)當(dāng)元無憂是個托舉奴婢一般,甚至只是木樁子的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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