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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512河西莊稼漢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28 2024-07-06 15:23:28

  少年天子堅定地點頭,

  “當(dāng)然是。事情既已解決了,你要喜歡風(fēng)騷的,朕就去官妓里給你挑幾個調(diào)教好的,當(dāng)作賠禮道歉了。朕跟你說……鮮卑男子才是尤物,個個長得高高大大,又白又漂亮,還乖巧,外人面前守禮寡言,床上一個個風(fēng)騷得趣,哎,讓宇文皇帝親自給你掌眼啊?”

  說到此處,他促狹道,“正好周國來使者了,朕與你同去,替你跟周國要面首如何?”

  這個小瘋子剛給她惹出這么大個麻煩,轉(zhuǎn)眼又當(dāng)沒事人一樣抽身出來,一枚棋子廢了,便迅速給她塞新的眼線。

  這讓元無憂心里反感至極,面上仍不動聲色地崩裂幾絲苦笑,“別別別,宇文懷璧也是瘋子,我怕他聽了要怒觸不周山?!?p>  頓了頓,她鳳眸微瞇,望向眼前少年,

  “安德王是為誰自掘墳?zāi)?,皇上與孤心知肚明。如今孤扛下此事,一方面是為己負(fù)責(zé),一方面是償還齊國這段時間的收留,和皇上您的知遇之恩。今后,就看皇上如何安置了?!?p>  她把話說的很明,她把這次事件當(dāng)作還債齊國的收留,今后高緯如果想留她,就得有新的利益鉤子,倘若不想留,只怕一會見周國使者,她就要跟人走了。

  高緯下頜微點,依舊笑吟吟道,

  “朕自然希望汝南女君留下,別讓蘭陵王守活寡啊。姐姐能否別糾結(jié)男狐貍之事了?你現(xiàn)在對他感情上不舍,齊周兩國皆會以為你贊許他的行為,你莫非想自斷前路?”

  “行了別提他了,辦正事要緊?!?p>  正說著,她抬眼便瞧見馮令心回來了,身后還帶著個穿黑衣軍服、披甲胄的將軍。

  “國主姐姐,周國使者有請您去前殿,說是周國駙馬有請?!?p>  馮妹妹話音未落,便是一陣裹挾著濕氣的涼風(fēng)吹來,幾乎要迷了人眼。

  此刻天上陰云密布,風(fēng)里都裹挾著雨意。

  元無憂一瞧來者是拓跋衍,就沒注意聽是誰請她,反正她認(rèn)識眼前這人就夠了。

  她扭回頭,剛想跟一旁的小皇帝告辭,便瞧見高緯望著頭頂陰蒙蒙的天,忽而笑道:

  “起風(fēng)了,恐怕要把城外那兩樹山茶刮落不少。也是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p>  “……”他這以花喻人的挺含蓄,但也不是那么含蓄。是不是高家人都這么會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拈酸吃醋?

  元無憂無語地拱手作揖。

  “皇上,我且先行一步。倘若你不想在這傷春悲秋等著淋雨,可以與我同去?!?p>  少年天子卻只擺手道:“姐姐去吧,朕喜歡雨中沐浴的感覺。”

  元無憂:“……”

  高緯到底也并未跟來,但有馮令心在場,元無憂也沒透露出跟拓跋衍熟識,畢竟他是高延宗那條線上的,高延宗又剛犯下造反大罪。

  路上時,拓跋衍只強(qiáng)調(diào)說:“周國駙馬蘇威來請風(fēng)陵王。”

  “嘖嘖…李暝見一走,我又成風(fēng)陵王了?行吧,我去見見什么駙馬?!?p>  待到前殿一看,只見廳堂里,尊椅次座坐著位穿大袖襦青衫、戴遠(yuǎn)游冠的儒士,他旁邊還坐著個臉戴木質(zhì)儺面的黑衣勁裝男子。這倆人身后還站倆人,一個穿甲胄、一個穿襦袍。

  一見拓跋衍把她請來,倆人便從座椅上起身過來,后頭那兩位也抬腿跟上。

  猝然見了這幾位浩浩蕩蕩的周國使者,四個人她一個都不認(rèn)得,元無憂愣了一下,“敢問幾位誰是駙馬?”

  原本站在女帝身側(cè)引路的拓跋衍,彼時跟身進(jìn)步上前,引見那襦衫儒士道:“回稟國主,這位即是太宰之婿蘇威,新興公主駙馬。他想跟國主進(jìn)一步說話。”

  元無憂細(xì)一端詳這位蘇駙馬,此人冠發(fā)蓄須,約莫三十來歲,身穿交領(lǐng)大袖襦衫,往那一站屹然如山,倒是氣度沉穩(wěn)。

  馮令心嘖聲道,“我姐姐乃華胥國主,豈是誰想進(jìn)一步說話,就應(yīng)允的?”她余光落在與蘇駙馬并肩的那勁裝男子身上,蹙眉打量,“這是何人?像個刺客,想刺殺姐姐嗎?”

  經(jīng)妹妹提醒,元無憂才斜眼去打量那人。

  只見戴儺面的男子將如墨青絲高梳馬尾,身穿勁裝,腰后背著柄古劍。他那猿臂窄袖套著皮質(zhì)護(hù)腕,細(xì)腰纏軟甲,勁瘦的大腿上還勒著兩條漆黑皮帶,綁了個暗器匣。

  光看裝束就不俗了,偏生他周身還散發(fā)著冷漠和傲氣,瞧著身形矯健和利索。男子臉上那張褐色木質(zhì)儺面只露出下巴,襯得他肌膚白的幾近透光,一張嘴跟花瓣似的,幼嫩粉紅。

  隨著元無憂的打量,男子長睫一掀,亮出一雙晦若深淵的深藍(lán)鳳眸。

  瞥見倆人對上眼了,拓跋衍忙道:

  “這位是…蘇駙馬的近衛(wèi),鮮卑人,漢語說得不太利索?!?p>  “你也是鮮卑人?真高啊,這么高的人我都沒見過幾個,”說著,元無憂抬腿走近他。

  一瞧女帝奔這而來,周國里有個穿襦袍的使者,登時老臉一紅,下意識往穿甲胄的同僚身后藏了下。

  只見這紅衫獨臂的姑娘一靠近,抬手就去摘勁裝男子的面具,“你不會是……那誰吧?”

  因她僅有一只右手,這次突然便襲擊被他眼疾手快地攔住,“請自重!”

  男子清涼驚慌的嗓音一出,下一刻拓跋衍便閃身過來,擋在男子面前沖她歉然道:

  “他是河西的莊稼漢,為人淳樸,沒什么威脅性的,國主別芥蒂?!?p>  聞聽此言,這位莊稼漢附和著輕點下頜,再一開口,便是滿嘴渾厚的河西腔:“額似彌月?!?p>  既然他都承認(rèn)了,她也沒必要說破他的大名,但他這口音…聽得元無憂真不想認(rèn)識他。

  “嚯…你是打關(guān)中村里來的莊稼漢吧?一股鄉(xiāng)土氣息?!彼唤櫭伎聪蜓矍暗孽r卑男子,“你又鬧哪樣?把舌頭捋直說話行不行?太做作了,還有,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彌月那雙深藍(lán)鳳眸里深潭微漾,他依言收回了關(guān)中腔,極力嗓音清澈、語氣冷靜:

  “多謝你昔日的救治,收留,而今我只是回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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