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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506失主與施主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424 2024-06-29 00:43:59

  ——與此同時的博望城外。

  周國府兵營,中軍帳內(nèi)。

  地榻的矮桌之上擺著方正的棋盤,兩位博弈者分坐兩旁。

  連坐姿都高得出奇的鮮卑男子身裹黑衫,頗顯出削肩細腰,脊背挺拔。他將滿頭青絲盡數(shù)披散在肩背,臉扣薄胎白玉片面具,僅露出人中底下的幼紅雙唇、和尖削光潔的下頜骨。

  此刻他那雙手十指跟沒有骨節(jié)一樣潔白、泛著玉質(zhì)的冷光,修長手指里捏著枚寫著“弩”的玉石棋子。正為一步險棋而目光緊鎖棋局,那雙深藍鳳眸凝著嚴(yán)肅。

  而與他對面而坐的宇文孝伯同樣穿黑衫,卻身披兩襠鎧甲,高束馬尾。

  因著棋盤上,自己的棋子已經(jīng)被鯨吞蠶食的所剩無幾了,他也并未用心琢磨棋局,故而他硬朗的俊臉上忽而展出笑顏來。

  “陛下為何還是幫女國主,趕走元太子?”

  棋盤對面的宇文懷璧并未抬頭,只漫不經(jīng)心地把手中棋子落下。

  “很簡單,朕不喜歡男人?!?p>  “啊?”

  眼瞧著棋局內(nèi)大勢已定,對手再無回天之力,鮮卑天子才抬起鵝頸,逼視著對面的心腹忠臣,鳳眸如炬道:

  “出身皇族的男人都有野心,元暝見在南疆蟄伏多年,他的野心更加可怕。他才會危害朕的江山。但倘若是女人,權(quán)利到達頂峰不還是要配個男人?朕可以允許女人的存在。”

  “知道了,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p>  “再者就是,朕喜歡那個女人,就是因為她格局大,她能容下元暝見,元暝見卻容不下她。朕知道她才是民心所向,朕順手推舟送人情罷了?!?p>  宇文懷璧話音未落,便聽帳外傳來通稟:

  “稟告陛下!華胥國主遣齊國使者來送庚帖!”

  聞聽此言,鮮卑男子手中捏著的棋子忽然失手脫落,隔著玉面都能瞧出他鳳眸倏然震驚地瞪大、不可置信。

  一旁的宇文孝伯大喜,扭頭沖門衛(wèi)喊道:

  “是女國主送自己庚帖來還禮了嗎?還不進來通稟?”

  聞聲便來個甲胄衛(wèi)兵掀簾而入,弱聲道:

  “不是還禮…那人自稱齊國安德王,說是來送女國主和齊國宗室王爺?shù)暮匣楦?p>  隨著這句話響起,屋內(nèi)瞬間一片死寂。連宇文孝伯都屏住了呼吸,僵著脖子扭回頭,偷眼觀瞧自家天子。

  下一刻,正瞧見他忽然大力地?fù)]手掀翻棋桌,那矮桌、棋盤等重物砰然摔到地上,轟然幾聲巨響中、濺起塵土飛揚,連著一些七零八落的棋子等,也噼里啪啦的亂成一團。

  ……

  元無憂跟李暝見一出茶館,外面守著的齊周兩國衛(wèi)兵便圍了上來。所幸齊國軍服尚紅,周國尚黑,倒挺好認(rèn)。

  而站在一群齊兵前頭的,是個紅衣馬尾的少女,懷抱著她的赤霄劍。

  見她出來,馮令心趕緊抱劍迎上。

  元無憂指著一旁的齊兵吩咐道,“領(lǐng)他去館驛對面的客棧,好生招待?!?p>  李暝見抬手?jǐn)r住,“慢,我有東西給你?!?p>  在齊國眾人的注視下,他讓手下的周國府兵捧了盆東西出來。是個每走一步都嘩棱嘩棱響的鐵樹葉子。

  他解釋道:“這是個鐵樹開金花擺件,據(jù)說是有人送周國天子的,而天子又轉(zhuǎn)送給我,我借花獻佛,就當(dāng)是…大舅哥送給骷髏美人的見面禮了?!?p>  元無憂趕忙招手讓身旁的齊兵來接,受寵若驚道,“給高長恭的呀?那我替他謝謝你了?!?p>  少年猩紅鳳眸微瞇,嘖聲道,“不必謝,我是在諷刺你倆呢。畢竟鐵樹的花語是:只要夠熱情,鐵樹能開花?!?p>  “……”她瞬間喉嚨鯁住,臉色如同吞了蒼蠅般難看。

  李暝見瞧她如此反應(yīng),卻得意地笑了聲,“我先去你安排的客棧了,祝我返程之路順風(fēng)順?biāo)??!?p>  “祝你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p>  黑衣少年這才點了點頭,帶走周國府兵,在齊兵的引路下離開。

  待走了一波人后,馮令心才蹙眉看向自家姐姐,“為何他就這樣退回去了?姐姐到底跟他說了什么?”

  “因為他學(xué)不到我的民心所向?!?p>  “什么民心?”

  “也就是將軍說“給我上”和“跟我上”的區(qū)別,皇帝是無為而治還是國富民強的區(qū)別?!?p>  見馮令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元無憂也不糾纏于此,瞥了眼旁邊男兵懷抱的“鐵樹開花”,無奈道,“走吧,回館驛送禮去?!?p>  說著,她默默攥緊了手中卷成筒的圖書。

  元無憂剛走到館驛門口,就瞧見高延宗身穿銀白魚鱗甲,頭戴鳳翅雙耳兜鍪,正跟幾個甲胄兵丁也剛從外面回來,碰巧撞見了。

  倆人對面而站,四目相對,男子那張掖在銀白頭盔里的白嫩俊臉,在與她目光相觸那一刻居然燙到一般、躲閃開來。

  想到方才被李暝見發(fā)現(xiàn)的,她指縫里的印泥,高延宗戎裝出現(xiàn)更讓她更為起疑。

  她表情意外,“高延宗?你怎么從外面回來了?出去做什么了?”

  他無所謂地擺手道:“幫皇上跑腿罷了。你回來的正好,早上四哥還說找你有事呢。你快去問問他有何事吧。”

  元無憂點了點頭,順手就把手里卷成筒的《玄女經(jīng)》遞給高延宗了。

  銀甲男子不明所以地接過來,一看書封,又趕緊把書名頁扣在懷里,扭頭瞪了眼身后湊過來要瞧書名的衛(wèi)兵,厲聲喝道:

  “去!都給我向后轉(zhuǎn)!跑出一條街去,沒我命令不許回頭?。 ?p>  于是眾人眼瞧著安德王把親兵都攆出去一條街了,他這才單獨拉著獨臂姑娘的右臂,把她拽到一旁樹下,而后頂著微微泛粉的雙頰,銳利的桃花眼微瞇,詫異道:

  “這書怎么又回來了?你都看過了?”

  她卻臉不紅不白道:“你大舅哥給送回來的,讓你好好學(xué)學(xué)。我先去看你四哥了?!?p>  說罷,元無憂扭頭就走進了館驛大門,馮令心緊跟其后,帶著衛(wèi)兵呼呼啦啦地進了門。

  見她走遠了,高延宗捧著懷里的書更覺燙手,偏偏這時,被他攆走的親兵又跑回來了,有兩個還不懷好意地湊上來。

  真有那眼尖的,瞧見他書背后面也寫著《玄女經(jīng)》的小字了,便戛然一聲怪叫!

  “哎呦喂!安德王您大白天看玄女經(jīng)呢?沒瞧瞧是男上還是女上?。俊?p>  高延宗登時嚇得頭皮發(fā)麻,懸著的心徹底死了。他不耐煩地把書藏到身后,頂著愈發(fā)滾燙的臉頰狡辯道:“別胡說!是長嫂在路上撿的,讓我?guī)兔€給失主呢?!?p>  他話音未落,便被個親兵一把搶過去,幾個人人一哄而上的傳看!

  “撿得您還藏什么啊,我替您看看施主寫沒寫名?!?p>  說著幾個壞小子就打開看了,剛翻幾頁就個個滿臉震驚!

  “呦,全是女上?。俊?p>  “你那是丟東西的失主,還是給東西的施主啊?”

  “你那施主不會是咱大姐本人吧?”

  高延宗紅著臉去搶,“休要胡說!還我!”

  也有那壞小子滿臉齷齪地問,

  “聽說大姐跟五哥您倆都那啥了?看來大姐是女上位?。俊?p>  被說中的羞恥,讓高延宗瞬間面紅目赤,憤然一把推開他們,就慌忙沖進大門里。

  后面的幾個衛(wèi)兵見狀,趕忙追上來,“五哥!您家施主的東西還沒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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