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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389與我共天下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85 2024-03-20 00:01:00

  雖然元無憂不怕死,也敢打敢拼,但她身邊有打不了的。既然尉遲恭愿意幫忙周全,她何樂而不為呢?

  元無憂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伽羅姐姐的肩甲,“伽羅,你把馮令心送回齊國去,拜托你了,我和高延宗留下,看他們想干什么。”

  伽羅還想猶豫,“少主…”

  她趕忙厲聲呵斥,“快去!別等你義父后悔啊!”

  伽羅無奈,只好拉著馮令心離開,小丫頭急的呲哇亂叫,被薅后脖領(lǐng)子拖走時還嚷著:

  “姐姐別信他們?。□r卑白虜一定是給你設(shè)了圈套!”

  待馮令心被伽羅拖走之后,風(fēng)煙俱凈,沒了后顧之憂,靜看這一切的禮部大夫元曦,忽而抬眼,目光涼涼地看了她身旁的高延宗一眼,語氣柔緩的問:

  “他真是你的新歡嗎?看來厙貴妃的引蛇出洞之計果然奏效,把你們擺到大周營地明面上,你們的關(guān)系自然暴露無遺。”

  元無憂敏銳地捕捉到了要點,“這是厙有余出的餿主意?”

  她正欲追問,高延宗一把拉住她的護腕,湊臉過來,皺眉問她,“這人怎么如此仇視我?是你的故人?”

  元曦?fù)屵^話茬,眼神誠懇道:

  “說來話長。幼時同在長安時,下官與國主生父兩家為鄰,同窗同游,算得上世交。”

  高延宗一聽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想說青梅竹馬吧?”說著,他不禁斜了一眼身側(cè)的姑娘,哼哼道,

  “女人跟男人一樣,也會對著端莊矜持的正夫,想著騷情嬌媚的侍郎,對著撒潑使性子的侍郎,又會想念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p>  這話聽得元無憂哭笑不得,

  “你怎么學(xué)會拈酸吃醋了?我幼年認(rèn)識的長安權(quán)貴多了,我爹死后,我跟我娘卷鋪蓋退守華胥時,也沒見幾個來送行的啊。”

  唯恐再這樣聊下去,勾起華胥女帝痛恨的那些塵凡舊事來,元曦眼尾微揚,罕見地目露銳光,看向高延宗。“所以安德王如今在華胥女帝這里,是什么局勢?”

  高延宗素來遇事不慫,此刻一瞧對方有挑釁之意,他便語氣示威一般,

  “你是替自己問呢,還是替你們國主?”

  “自然是為了我們皇上。”

  “嘖,倒是條忠犬??上КF(xiàn)在我才是華胥女帝的正室夫君!而我四哥端莊威武又霸氣,你們周國那個柔弱的外室面對我倆,可別想興風(fēng)作浪!我是不會讓她被狗皇帝勾引走的?!?p>  元曦極力壓制住嘲諷的嘴角,只冷呵了一聲,“我們天子與華胥國主自幼相識,早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是外室,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元無憂忍無可忍,“夠了!你們周國還有沒有事兒?沒事兒我倆就走了?!?p>  元曦目光誠懇道,“國主,有時候低頭尚有余地,再撞南墻下去絕無生還。在下勸您考慮陛下所言,否則怕您無力承受滅頂之災(zāi)。”

  元無憂當(dāng)即冷哼,“你也來勸我委身求全了嗎?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他一個有婦之夫也頂多做我個外室,休想逼我就范!”

  元曦嘆了口氣,這才退后一步,沖元無憂作揖行禮道:“既然如此,便不多費口舌了。請國主隨下官去見一見失散多年的家人吧?!?p>  她斬釘截鐵道:“不去!”隨后一把拉住高延宗纖瘦的細(xì)手,“咱們走?!?p>  元無憂話音未落,就見那道白衫身影往眼前一晃,元曦攜一眾甲胄禁衛(wèi)軍擋住了去路。

  男子罕見地急切道:“留步!國主難道不想見見家人?不想見見風(fēng)陵王?”

  元無憂皺眉,“不想!滾開!”

  ***

  元曦沒想到,元無憂是真不往套里鉆,看都不看“風(fēng)陵王”一眼,跟越獄有急事一樣,非要出去,故而他帶那幾個禁衛(wèi)軍真不夠打的。

  不消片刻,元無憂已帶高延宗闖出周營,還搶了騎兵兩匹馬,往南陽跑去。明明是周國地盤,她倒跟在自己家一樣熟悉、自在。

  直到策馬狂奔路過南陽停都沒停,隨著日頭偏西,曠野郊外的無人之處,倆人怕把馬累癱,便停在溪邊飲馬。

  借此機會,高延宗看著身旁撩水洗臉,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姑娘,不解地問她,

  “光我這些天聽的,你和周國主的舊事,就知道你曾經(jīng)真心喜歡他,現(xiàn)在為何不喜歡他了?是因為他搶你皇位?因為他移情別戀有后妃子嗣了?還是他越癡情,你越不喜歡了?”

  元無憂搖頭苦笑,“在五歲之前,我曾經(jīng)真心接受過…讓他和宇文家與我共享天下?!?p>  “原來是…因為他謀你權(quán)篡你位啊?”

  她并未正面回答,只轉(zhuǎn)頭看向高延宗,目光凝重?!澳愀改复愫脝幔俊?p>  這話問到高延宗的短處了。他愣了一下,腦子里飛快琢磨著她知道了什么,又意識到她可能是由己推人,便道:

  “聽說你自幼喪父,還有個那樣的繼父,都沒享受過父母溺愛吧?也不妨事,今后咱倆還可以互相——”

  高延宗話說一半,就聽她下一句到了:

  “我五歲之前,也有個寵溺我的父親,拿我當(dāng)皇太女的母親,可宇文黑獺臨死前卻讓侄子殺了我爹!以絕獨孤家助我稱帝的后患?!?p>  元姑娘原本語氣還算平靜,說到此處,情緒不自主的激動起來,眸光憤恨!“當(dāng)年要不是我娘帶我回華胥,他們還想殺我!就這樣的一家子,我憑什么委身于傀儡,給他們賣命?”

  高延宗聽罷,一時感慨萬千,“怪不得…殺父之仇亡國之恨,我若是你,恐怕信念比你還堅定,不殺了狗皇帝就算能忍了?!?p>  頓了頓,在收到身旁姑娘刺骨的注視后,高延宗忽然想到,那個狗皇帝可是她的通房,便話鋒一轉(zhuǎn),

  “既然宇文家反叛元魏舊主,你那繼父為何會跟宇文家同流合污?他到底怎么想的,背叛元氏宗族的尊嚴(yán)都不說了,光說這…這不是把你當(dāng)成了和親公主,賣女求榮嗎?”

  “呵!他眼里哪有什么宗族尊嚴(yán)?只要能給他利益好處的人,都是他的主人,他都能卑躬屈膝去討好。他從前能當(dāng)男皇后,能當(dāng)?shù)吐曄職獾男∪耍缃癯鲑u一個我算什么?”

  高延宗微點下頜,“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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