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明月投她懷
中軍帳內(nèi)亮起了燈。
元無憂揣著滿心忐忑,小心翼翼一掀簾子,見高長恭坐在那里,眼神通紅的看著她。
元無憂嚇得瞬間涼快了不少,連忙問他怎么醒了?他道是自己一直防范著,還抓住了來放迷香的黑衣周兵,但他忍著脾氣沒聲張,就想看看宇文懷璧想怎么誘哄他媳婦。幸虧派去的人說她早就離開周國主營帳,往岸邊去了。
此刻小嬌夫眼窩微潤,氣哼哼地夸她有定力。
元無憂心念一動(dòng),猛地把盤腿而坐的男子摁倒在床,從嘴唇啃到喉結(jié),迫不及待去,引得他難耐的,但還是勸她:
“不…不等洞房花燭了?”
她把嬌夫啃了一通才松開他,已經(jīng)恢復(fù)常態(tài)。
“我藥效過了,就想非禮你?!?p> 高長恭:“……”
高長恭頰上的羞赧尚未消退,剜了她一眼,
“那你還!你不管我死活了?”
“我?guī)湍闶杞???p> 高長恭臉更紅了,“不必不必……我很快就消了,你陪我去吹吹冷風(fēng),找對門示威去?!?p> ——倆人一出大帳,不遠(yuǎn)處的周軍營寨,還真有倆人在遛彎。兩撥人是雙向奔赴的病情,走近前來的敵國皇帝內(nèi)著白衫散著衣襟,外罩的灑金黑衫微亂,眼神清冽的看著這公母倆,
“蘭陵王戰(zhàn)斗結(jié)束的這么快?”
高長恭都想打人了,“你閉嘴!老不知羞,本王清清白白的,還要等和媳婦洞房花燭呢?!?p> 懷璧身穿的大袖襦罩金黑衫衣袂翻卷,邊向倆人走來,邊道:“蘭陵王比朕還年老兩歲呢?!?p> 年?老?!也就這個(gè)渾身上下都冷冰冰的鮮卑男人嘴里,才能說出這般惡毒的話來了。
高長恭警惕著,見他過來,抬腿要踹他,卻腳出早了!直接把宇文懷璧絆的崴了腳,身形猛地一踉蹌、陰差陽錯(cuò)扎進(jìn)了自己媳婦懷里。
男子那細(xì)白的君子之手,堪堪扶住姑娘肩頭,窘迫的抬起臉,鳳眸里滿眼的星河璀璨。
即便他給自己裹在厚重深邃的黑衫下,骨子里也還是白凈嬌矜的、脆弱無助的少年懷璧。
元無憂只覺自己這一刻,被晃得睜不開眼。光芒亦向她低頭,明月投入她懷中。
但是她心里沒忘了正室夫郎在側(cè),連忙也伸手扶住他搭在肩頭的細(xì)腕,“陛下不必行大禮。”
高長恭暴怒:“你松開我媳婦兒!”
而后慌忙把倆人分開,恨不得把男子踹倒。
高長恭呲牙瞪眼,卻又可憐兮兮的耷拉眼皮,拉著她的護(hù)腕顫聲道:
“元元我錯(cuò)了…我就不該給他機(jī)會(huì)接近你。”
元無憂揉了揉他的臉,余光看見那鮮卑男子忽然俯身作嘔,抬袖掩口,一言不發(fā)踉蹌而去。
可是高大美人兒在懷,世間萬物都不如他璀璨奪目。她收回目光,只凝視眼前這張臉。
“四哥哥可好些了?”
四哥哥鳳眸明亮,臉龐美艷,“那也要走走,鬼知道他給你下了什么毒,本王得護(hù)住你。”
“怎么辦呢?四哥哥這么有英雄氣概,我卻只想壓制你,征服你,我只對你有那種沖動(dòng)。”
白糯的俊容被她直白大膽的情話,說得臉紅耳熱,高長恭那張絕美臉龐上,綻出明媚的笑,
“被媳婦兒壓著并非丟臉之事,你可要負(fù)責(zé)?!?p> 高長恭說完這句,又趕忙握拳輕咳,“不行,你傷口未愈,嘗草坤道特意囑咐我……這半個(gè)月不能招惹你的,除非你讓我在上,我控制。”
“想都別想,我不可能把自己……主動(dòng)權(quán)交給你個(gè)童男掌控,這事兒用不著你?!?p> “用不著我還用誰?別人哪有我聽話??!”
“除了那什么,還可以用別的方法給我紓困?!?p> “什么方法?你告訴我,我也能學(xué)啊?!?p> 她嘖聲,滿眼不懷好意的笑,“附耳過來。”
——待元無憂和高長恭遛彎了一圈,吹著夜風(fēng)水汽,在河岸邊聽見一陣作嘔。
湊近看時(shí),有個(gè)熟悉的聲音竊竊私語,
“陛下把自己喝的爛醉,胃都快吐出來了,怎么不舍得灌她喝兩口啊?!?p> 而后宇文孝伯警覺地發(fā)現(xiàn)了走來的兩人,便把手里的茶壺,遞給了蹲地下作嘔的黑衫男子。
那人漱口過后,眼窩噙淚的起身,嗓音嘶?。?p> “朕孕吐,讓蘭陵王見笑了?!?p> 與他對面而來的高長恭都無語了,“你還要臉嗎?這世上就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
元無憂嘆了口氣,“反胃就吃點(diǎn)酸的壓一壓,別喝了,別鬧了,陛下趕緊回國罷?!?p> 宇文懷璧點(diǎn)頭,凄然輕笑,“高長恭,你擁有了太多世間溫暖,朕所奢求不得的,都是你司空見慣,你自然不懂朕因何執(zhí)念,瘋魔。”
高長恭衣衫獵獵,忽然攥緊身旁姑娘的手,言詞持重,字字懇切:“本王渾噩半生,年近而立方得良配,國主有社稷臣民為重,何必執(zhí)念于奪人所愛呢?”
“一家女百家求,寡人與華胥國主自幼相好,與她重逢是為社稷,也是私心?!?p> 旁邊的安化公聽得眼珠子瞪的滴溜圓,他從前甚少見到國主如此失態(tài)和激進(jìn),沒敢吭聲。
“就是利用唄?可你已娶了突厥公主為后,拋棄過原配皇后一次了,難道你要迎娶第三位皇后,讓突厥皇后下堂嗎?”
宇文懷璧平靜道:
“寡人娶皇后,確實(shí)為她背后的勢力,但北周絕不能有突厥血脈的皇子,故而不必圓房??赡闾m陵王,難道不是為華胥勢力?”
大哥冷笑一聲,“你當(dāng)我像你這么小人之心?這世上唯有我有底氣,不需要聯(lián)姻和親,可我見過她最風(fēng)光的君威,我與女國主自幼結(jié)親,有父母媒妁北珠定情。我不會(huì)因她的勢力而諂媚攀附,也不會(huì)為避諱她的身份而放棄她?!?p> 元無憂本該愛聽高長恭和宇文懷璧講道理時(shí),對她的吹捧夸耀,可當(dāng)她意識(shí)到,宇文懷璧根本沒有對峙的資本和底氣時(shí),她便不愿聽了。
“二位在糾結(jié)此事之前,不該詢問一下當(dāng)事人的意見嗎?今晚到此為止,明日周國主還得回周國呢。”
鮮卑男子鳳眸輕抬,深藍(lán)瞳仁愈發(fā)漆黑無底,他望著她,輕輕搖頭,
“寡人至此,便到極限了,還是不能動(dòng)搖你,可見二位是天作良配,白首如新?!?p> 高長恭抱拳作揖,躬身施禮:“多謝陛下。”
元無憂也作揖拜別:“多謝陛下。”
……
老貓釣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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