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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138蓋頭不能掀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2232 2023-05-22 23:58:58

  事到如今,元無憂也在心里打退堂鼓了,她甚至想拔劍砍了這幫人,帶高長恭離開,而不是讓他以身犯險。

  但喜婆沒給她機會,直接要讓部下的男轎夫給新郎換嫁衣。

  幸虧高延宗見勢頭不對,也推著二輪車過來,此時唰然拔劍喝斥,說爾等再敢提無恥要求,就把你們都殺了!

  活閻王的威懾力在此時十分奏效。

  這幫人畢竟也會察言觀色,瞧他神情肅殺,就像是能吃生肉的,哪還敢再造次了?而各退一步的結果,便是高延宗給他大哥換嫁衣。

  這里除了喜婆,就元無憂一個女子,非禮勿視自然是要回避的。

  她胡亂套上紅喜服后,也覺得餓了,便跑到末尾擺糕點的供桌上,準備墊墊肚子。

  元無憂剛拿起一枚五毒餅,放嘴邊剛要吃,突然感到裙子被人拽了一下!

  她慌忙往后退了兩步,幸虧沒驚叫出聲來。

  在她驚恐的目光中,只見供桌底下居然鉆出來個白發(fā)蒼蒼的老爺子,沖她勾手,低聲嘶喊:

  “姑娘你來!你過來!”

  元無憂趕忙蹲下去,“您是?”

  “別管我是誰,你別管此事了,讓那高家小四自己去獻祭吧,洞里的倀鬼是向他討債的,陪嫁的新娘也活不了,還跟新郎葬不到一塊兒?!?p>  元無憂聽的眉頭緊皺,“你究竟是何人!躲在此處嚇唬我是吧?我怎能拋下他茍且偷生?再不說你是誰,我便把你拖出來打一頓。”

  “你這倔丫頭…太多管閑事了!我是守城隍廟的景伯,不說了那老婆子過來了……”

  當白臉喜婆走過來時,那位落單的英颯新娘,剛從擺滿糕餅的供桌前站起身。

  喜婆經剛才一事,對她自是百般不耐煩,

  “你在此處偷吃貢品呢?”

  “嗯……剛想動手,便被您發(fā)現(xiàn)了?!?p>  “快躺棺材里陪葬…陪嫁去,亥時了,要在子時之前趕到廟門,不能耽誤了良辰吉日?!?p>  她屬實是懂良辰吉日的。

  ***

  夜風拂鈴響,紅轎過山崗。

  打簾外刮來的陣陣邪風,直嚎得人寒意刺骨。

  當轎子后身突然鉆進來個人,還道:

  “別怕,我來了?!?p>  登時把蒙蓋頭的新郎子嚇得渾身一震!

  “你怎么來了?不是該在棺材里嗎?”

  紅衣馬尾的小姑娘眉眼一抬,低聲嗤道,

  “要是活人抬棺,我還得打殺了鬧出動靜來,可那是木牛流馬牽引的,誰會在意我???我壓根兒沒躺進去。”

  花轎里空間不大,那個蓮臺底下是個木箱,身著紅裙,蒙囍字蓋頭的男子就端坐其上,雙手局促的扣在腰下腿上。

  又被姑娘家微涼的手一把抓住。

  高長恭透過蓋頭下方的視野,瞧見她小心翼翼的盤腿坐在他身側,抬手要來抓他的蓋頭……

  下一刻,他修長剛勁的大手便扣住了她的。

  蓋頭底下傳來一句急切、清澈的嗓音。

  “蓋頭不能掀!只有結發(fā)妻子才可以。”

  雖然他對女娶男嫁嗤之以鼻,但既然禮儀對調了,規(guī)矩便不能破,假扮歸假扮,掀蓋頭這種可是結發(fā)夫妻,新婚禮成才能做的。

  她只好悻悻打消了這個念頭,又促狹的問道,

  “真沒穿?”

  他頓時胸口郁結了一口悶氣,又想到事實勝于雄辯,隨即一掀裙角,露出被薄布長靴裹著的細腿紅褲,順口哼了聲,

  “穿的很多,無需關心?!?p>  “那你咋坐的這么穩(wěn)?”

  倆人的對話沒一句提及皮肉,卻字字沒離開。高長恭咬著牙崩出一句:“我…我臀部瘦?!?p>  元無憂點頭,“看來你不太好生養(yǎng)。”

  他忽而一掀蓋頭一角,拿黑亮的鳳眸瞪她,淺涂胭脂的朱紅唇瓣,不滿地撇了嘴,

  “生不了,這輩子生不了,別想禍害我?!?p>  剛說不能掀蓋頭的人,自己倒掀開了。

  高長恭天生就該配紅色,尤其此時蓋頭覆面,他那張臉被襯得桃花灼灼,艷色逼人。

  明明不施粉黛,連頭頂都還是來時的高馬尾,可當他紅裙一換,便是驚艷人間的嬌艷。

  元無憂忽然意識到,館驛里專屬她的陪寢山東小老虎,就是眼前這位穿著大袖襦裙嫁衣,細瘦豹子身、雙眼皮大眼睛的美貌四侄子。

  再強悍的男子,也有身心脆弱需人保護之時。而華胥女子的保護欲,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姑姑家的小豹子眼睛真大,水汪汪的像要哭出來,莫非在怪我來的太晚了?”

  高長恭豎起食指在唇上,蹙眉呵斥:

  “小姑娘你清醒些!”

  不知從何時起,他便不再稱她做姑姑,而是拿她當一個堪比同袍戰(zhàn)友的小姑娘。

  后來意識到這點的高長恭,權當沒發(fā)覺。

  可元姑娘發(fā)覺了。她眼望著他,一眨不眨。

  “咱不是得以身試險,引誘女餓狼嘛?”

  “你比她可……餓狼多了?!?p>  她笑著把手搭在他肩上,朝他耳邊輕聲吐熱:

  “我若不先下手為強,難道留給女魃?我真想就地把你蓋頭掀了,把事辦了,讓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屬于我,省得旁人覬覦?!?p>  “……”他聞言,慌忙撂下了蓋頭。

  “你胡說什么…忘了咱倆是假扮的夫妻了嗎!”

  “可我是真心的。我會負責的,我來娶你了?!?p>  隔著蓋頭的那股布料的陳腐味兒,高長恭都仿佛嗅到了她溫熱的呼吸。

  此時此刻,轎子外面是吱吱嘎嘎的車輪滾滾,是鈴鐺聲脆響,是抬轎子的轎夫和喜婆……

  行至山路,不知前方通往何處,也不知等待他這個祭品的會是什么??墒巧砼杂兴?,高長恭確實心里有底,也無所畏懼了。

  甚至心底愈發(fā)地騰升起激蕩熱切的,一想起她的話,便仿佛成了煮沸的熱鍋,有山洪暴發(fā)。

  他的蓋頭隨著轎子的顛簸,而如漣漪般搖曳。

  底下那狹窄的視野里,是她坐在他腿邊,把手搭在他并攏的雙膝上,細長指尖的閑敲膝蓋,似乎在等他回話。

  高長恭莫名的心里沒底起來,愈發(fā)怨氣滿腹。

  “你的真心……是因為約定,還是只想辦我?想看到我堅守三十年的傲氣,折腰在你這里?”

  元無憂被他說的一愣。

  被他戳穿最初的意圖時,她從前輕浮的念頭,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她后悔過去的不真誠了,她都干了些什么?竟能讓傲骨嶙嶙的蘭陵王,對她產生這種疑問?

  可她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解釋了,身份是肯定不能暴露的,只好道:

  “我的心意還不明顯嗎?我對你的企圖…連高延宗都清楚明白,全天下只有你自己不開竅。”

  高長恭還是覺得心口郁結了一口惡心。

  不知為什么,兩人之間還是有層隔閡沒捅破,可是再刻骨銘心的話,他也說不出了。

老貓釣鯊魚

只搞曖昧不表白挑明是海王釣魚套路,以備抽身而退或是說拿你當妹妹不要誤會,說那仨字的男生可能不是真心的,但那仨字都不說一定不是真心的。女孩子要擦亮眼睛,男孩子不要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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