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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125想獻(xiàn)祭給你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99 2023-05-14 00:00:06

  正如表姑對他心安理得的占有欲,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一般;而這個白虜奴眼中的依賴和癡迷,卻好像她是世間唯一的光亮,他眼里只能瞧見她,簡直是赤條條的執(zhí)念。

  高長恭突然嗅到一絲危機(jī)感。

  仨人交織的視線,在術(shù)士悄么聲蹦起來、一巴掌拍的鮮卑少年直挺挺倒地,而被匆匆打斷。

  幸虧小表姑離得近又眼疾手快,在他臉朝地摔倒之前,讓人栽進(jìn)了她懷里。

  高長恭原本的緊張關(guān)切,此刻轉(zhuǎn)變成了膈應(yīng)!

  但他也沒愣神,喝令著妖道別跑!恐怕你這一巴掌把人拍死了,得抓你回館驛協(xié)助調(diào)查。

  ***

  鄭府外孫女的閨房內(nèi)。

  一直住在廂房的、鄭姑姑的“愛寵”鮮卑少年,難得睡在了正堂屋。可這人自打醒來后,竟然抱著腦袋在地榻上翻滾,耍起猴戲來。

  元無憂趁他昏迷把過脈象,并未瞧出他有被震裂顱骨的內(nèi)傷,如今瞧他這情況,懷疑是神經(jīng)方面出了些毛病。

  彼時,鮮卑少年被強(qiáng)塞進(jìn)腦中的記憶抨擊著,只覺腦仁都酸脹欲裂,恨不得撕開瞧瞧、里面是什么在作怪!而憑他的心智,只能想到拿手指頭往頭皮里摳、試圖徒手抓出煩惱絲。

  外力傳來的痛感,倒是緩解了幾分顱內(nèi)脹痛。

  正當(dāng)他趴在地上痙攣,精神錯亂之時,耳邊急促的腳步聲與呼喚,不知死活的靠近了他!

  明明姑娘那身裙擺葳蕤窸窣,步履小心翼翼,她那聲音也很溫柔熟悉,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渾身顫栗和滿心驚懼。

  當(dāng)她拿腳面,抵住他左右翻滾的腰肢、蹲下來看他時,小石頭猛地!扯下?lián)割^皮的細(xì)手,拿尖長的指甲扣住她伸過來的手腕!

  聽見她“嘶”聲喊痛,他才慌忙一把推開她……

  鮮卑少年如同驚弓之鳥,即便這番猴戲一般的自傷,也沒弄掉他系在耳后的木質(zhì)儺面。

  他瞪著茫然又銳利的灰藍(lán)色大眼,仰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白皙指尖上的鮮紅。

  而被抓了一把的元無憂,只是往后退了半步,仍未放棄,又蹲下靠近躺地上蠕動的少年。

  “小石頭你發(fā)啥瘋!那妖道把你腦筋拍斷了?咋地你中邪了?。俊?p>  元無憂瞧了眼被他抓傷的手腕,幸虧只是撓破皮的外傷,沾染的也是他的血,便又蹲過去。

  他把這句聽懂了。

  望著猶如神女下凡,眼神悲憫的姑娘,他眼里的茫然,逐漸有了焦距。

  “我是…小石頭……小石頭。”

  元無憂一聽,這傻孩子的腦子又不靈光了?

  那她可別誤人子弟了,得把他往正道上領(lǐng)啊。

  “小石頭是我起的,你說你叫彌月。就是……”

  她雙手的十指擴(kuò)成了一個圓,連說帶比劃,

  “彌月就是滿月,十五的月亮?!?p>  他呆看著她比量的手,一骨碌坐起來,忽然朝她伸手、將姑娘那雙玉嫩的細(xì)手一把抓住。

  元無憂:“……”

  她剛想抽回手,他便松開了,又把指腹順著她手腕往上滑……少年拿那冰涼修長的指頭,專往她露肌膚的地方戳,還喃喃道:

  “解衣…你是解衣……”

  把元姑娘刺撓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趕忙縮回手,

  “好家伙,你還記得這個名呢?我都多余解釋剛才的彌月了…”

  誰料他一聽這句,灰暗的眼里忽然有了光,渾身都慌亂起來,連搖頭帶擺手道,

  “我不是…我不是我……”

  “什么不是?”

  少年被她問懵住了,他忽然眼窩一紅,眼淚便蓄了起來。

  身形細(xì)瘦的鮮卑少年,連跪坐時都脊背挺直如竹節(jié)。明明生得一具清絕的傲骨,偏偏舉止出其不意地,拿骨節(jié)潔白的修長十指,開始扯身上那包著削肩細(xì)腰的薄料交領(lǐng)衣衫,露出了里頭靠細(xì)吊帶支撐的、純黑裲襠心衣,

  “我不是…懷璧沒罪,我沒有…我,我給你,便不用獻(xiàn)身、嫁女魃了吧?”

  他的嗓音清涼嘶啞,尾音跟帶鉤子一樣黏糊,映著木質(zhì)儺面的窟窿底下,那雙毛嘟嘟、濕漉漉的灰藍(lán)色眸子,只怕他下一刻便要哭出來。

  聽此一句,元無憂頓時如遭雷劈,心中騰然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什……什么懷璧?”

  此時此地,從一個人嘴里聽到“懷璧”二字,元無憂自然想到的,是那位周國天子。

  他自幼便有璧人美玉之稱,少年老成,才得了小字“懷璧”,只是他未被長兄臨終傳位之前,更多的是被人戲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她心里震驚,臉上便凝著眉眼,帶著慍怒。

  手底下更是使勁兒沒個輕重,一抬手便鉗制住他的下巴,連帶木質(zhì)儺面一起抬起!

  越端詳他那雙灰黑色的眸子,元無憂心中那種不安的預(yù)感就越強(qiáng)烈,她的手勁兒愈發(fā)狠辣,幾乎要連木頭帶他的下頜骨一起掐碎!

  可這鮮卑傻子,只是在面具下痛苦的呼吸,眼里的濕潤搖搖欲墜,終究沒落下來。

  元無憂有一瞬間懷疑,莫非他是失憶的暴君?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她掐滅了。

  光憑小傻子這些天的狀態(tài),他這些行為舉止,哪像清高孤傲、寧為玉碎的宇文懷璧?

  還是說真有人能失憶的徹底,成了傻子?

  思及至此,她忽然啞然。自己不就是例子么。

  鮮卑少年跪坐在地上,仰臉兒望著她,口中細(xì)碎的都是:

  “你說我…我是你的…我不、不獻(xiàn)祭……”

  “你又不是童男,壓根兒用不著你?!?p>  元姑娘頹然的松開了掐他下頜的手,雙膝一軟便坐在了地上,英氣的眉眼依舊戾氣橫生,抿嘴望著這傻子。

  宇文懷璧那個人極度傲氣,絕不會說出這些,他應(yīng)該養(yǎng)在長安的深宮,而不是出現(xiàn)在這里。

  少年咳嗽了幾聲,再抬起眼時,眼神堅定又清澈,他把手搭在她膝上,忽然把臉貼近:

  “可我…想獻(xiàn)祭給你?!?p>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用不著獻(xiàn)祭?!?p>  “你是九天玄女,神仙都需凡人的祭祀供奉,高長恭不知好歹,而我心甘情愿?!?p>  元無憂愕然,“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高長恭招你惹——”

  她話說一半,便被一聲怒吼打斷!

  “——白虜你住嘴!放開我姑姑??!”

  此時的門口,高長恭剛沖進(jìn)來,便看見倆人蹲在地上,貼的還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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