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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55阿沖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45 2023-03-17 08:00:00

  男子的俊臉上晃過一絲怪異,忙往回抽自己手腕,細嫩的面容,依舊噙著春風暖陽般的笑,

  “前幾日被狗咬了,敷過藥了已無大礙。姑姑當眾與外男侄兒拉拉扯扯,于禮不合吧?”

  他往回拽的動作雖不動聲色,但很用力,甚至泄露了幾分慌亂。索性她也沒抓緊。

  元無憂松開了那截細嫩的腕子,眼睫一掀,

  “你們高家兄弟,便沒有會說人話的嗎?那夜大牢里給我童男血的,是你吧?”

  高延宗驟然眼神凌厲,面容冷肅起來,“噓”聲微微搖頭,“鄭姑娘不要妄語,恩將仇報?!?p>  好嘛,這回連姑姑都不喚了。

  高延宗甚至拿余光偷偷瞥不遠處的幾個人,一指她身旁的少年,低聲道:“把他撂下,你我私談?!倍笥指∑饻責岬男σ?,

  “本王雖風流之名在外,但也片葉不沾身,可不是對鄭姑娘別有用心,既然你能查明病原,醫(yī)治本王的軍民,來日抗疫勝利,必有重謝。”

  即便他嘴上否認,元無憂也懷疑他假裝浪蕩。

  高延宗又負手作請,吩咐幾步之外的部下,

  “爾等守在此處,本王要與姑姑細談疫病?!?p>  元無憂隨他走出有一段路,穿叢而過都瞧不見他部下了,生怕這活閻王是把她騙出來宰,便一邊開口說話,一邊停住腳步:

  “聽聞安德王頗諳風月之情,本姑娘只想討教討教,我自取一名山解衣,善解人衣的解衣。不知郡王可有表字?”

  他也駐足在地,斜眼望著她。

  高延宗幾乎未曾遲疑,便脫口而出道,

  “阿沖。是本王的小名,幼時曾想做沖天王,便一直被叫阿沖,戲謔至如今,倒也慣了?!?p>  他咬字渾厚,底氣有力,不像現(xiàn)編的假話。

  倘若這位玩世不恭的安德王,一直以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待人,沒有他圓滑不了的話,插不上嘴的事,那他說什么元無憂都不會真信。

  可他突然對她流露出一絲真誠,元無憂倒不知所措起來,屬實被他的懇切打敗了。

  “阿沖,我有一事相求,”

  高延宗知道她沒憋什么好屁,只慶幸自己部下走遠了,她真說出什么來,也不怕隔墻有耳。

  男子眉峰一抬,眼尾一挑:“姑姑有何條件?只要你治好我副將,金銀財寶列單子任你挑?!?p>  元無憂愣了一下,沒成想他直接把她往趨名逐利那邊領(lǐng)了,原本她只想套個近乎……

  顯然在他眼里,她最出格的要求莫過于利益,可元無憂偏偏不想讓他如愿,一拍兩清。

  于是小姑姑鳳眸一抬,那雙琥珀大眼直勾勾盯著他,翹唇道,“我自大病初愈后,吃什么補藥都不如兩樣藥引子:一是童男血,二是活人參,后者便是未曾沾染別個陰人的童男子……”

  小姑姑話說至此,阿沖侄子驟然紅了耳尖,淬亮的眼珠子眨了又眨!他怎么聽都像是讓他獻身,至少惡意調(diào)戲是沒跑的。

  甭管她從前是誰,如今也是滎陽鄭氏貴女,娶個門閥世家女子也算門當戶對,可她的行為和舉止言談,絕非相夫教子的料。

  高延宗抿唇沉吟半晌,剛要開口,她又道:

  “我初來寶地,所見不過是鄭府的浪蕩男娼,實在沒眼看。阿沖可知何處有清倌小哥兒?領(lǐng)我去買個小面首,再教教我弄玉偷香的技巧?!?p>  高延宗想給她一拳,或是鉗制住她咽喉教訓一番!幸虧那種不能冒犯長輩的理智占了上風!

  他眸中的兩汪清池忽而凝結(jié)成冰,憋出一句厲斥:“放肆!你活膩歪了是吧?”

  元無憂頭次見到有男子,會害臊到耳根粉紅,對比他白嫩的膚色,更加艷煞旁人。

  她不自覺的瞪大鳳眸,眼睛放光得打量他,

  “嘖,五侄子害臊的小模樣兒真好看?!?p>  高延宗忍不可忍,龐然大物一般撲過來,掄起胳膊一把薅住她領(lǐng)子,突然打身后傳來一聲:“五弟!你怎會在此?”

  來者居然是高領(lǐng)軍。

  高長恭先是在草叢外先瞧見白虜奴,那丑鬼一瞧見他,撒丫子往這邊跑,高長恭跟著過來,才得以見到自家五弟和表姑。

  他定睛一看這倆人的動作,身子單薄的姑娘、被高瘦的男子摁住衣領(lǐng),更疾聲道:

  “五弟你那手!你怎能要打表姑?毫無風度!”

  不是大哥,您再早來兩句話的功夫,這場景就不是這個場景,情況也不是這個情況了。

  原本高延宗就比元無憂高了近一頭,他一湊過來她就有些膽突,幸虧五侄子清瘦親和,可不像大步走來的高領(lǐng)軍。

  這位戴鬼面的齊魯大漢,肩寬腰窄虎步龍行,也是一身胭紅軍服的長袍,披罩甲套護腕,腳蹬硬底長靴,越走趨近,還瞪一雙耀如黑曜石的黑亮鳳眸,大眼盛光。

  大哥跟來捉人似的。

  “……”高延宗見狀訕訕收回手,賠上笑臉道,

  “小姑姑衣領(lǐng)上有樹葉,我摘下來了?!?p>  而后故作親昵,把她散落在鬢角的發(fā)絲往耳后勾,美貌男子動作輕柔、眼神繾綣,連語氣都戀戀不舍,“姑姑不要為了別人而忽視自己,人貴在自個兒憐惜自個兒?!?p>  高統(tǒng)軍那眼神跟見鬼了一樣,不禁呵斥高延宗道,“你抽空瞧瞧眼睛去罷,最近越發(fā)葷素不忌口了。新來一個你撩撥一個,照你這架勢南司州恐要把禍害遍了,得調(diào)去別處才有新鮮。”

  元無憂倒才知道,連他兄長眼里,高延宗是十足十的風流快活。兄弟倆最親近,只怕她真是認錯了童男血的出處,可小石頭…咋喂的血?

  被細數(shù)斐然戰(zhàn)績的高延宗,面上無半點羞臊,只撤回了挨近小姑姑的手,撣了撣自己袖口并不存在的灰,轉(zhuǎn)臉沖兄長露出坦然乖巧的笑,

  “兄長此言差矣,姑姑這皮相挺耐看的,只因疤痕未褪而已。不過我這次真是一心盡孝,兄長莫要誤會?!?p>  元無憂裝不出嬌羞,只好學著高延宗的坦蕩,逢場作戲嘛誰不會啊?隨即上前兩步拍了拍男子、軟甲底下的胸膛,而后眼冒金光,

  “五侄子這體格子真結(jié)實啊,手感定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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