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33他生錯了時代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2104 2023-03-06 00:00:00

  元無憂當即跑上前去,意欲強闖,卻被守在門口的銅甲侍衛(wèi)給拔刀攔住。

  很快,屋里便走出來了那位紅衫大人。

  白臉貴人在少年驚怒又擔憂的眼神中,施施然邁步走出來,手里抓一塊染血的白布,沖身后的侍衛(wèi)一揮手:“走。”

  一眾兵將嘩然聚集,漸遠的甲胄聲將元無憂的心都踏碎了,她步履沉重的進了屋,猶豫緩慢的邁著每一步,低著頭,她怕看見風擺穗作為一個女子,凄慘狼狽的模樣。

  一切皆因自己,是自己害了患難之交的義姐,元無憂真怕她會因此恨上自己。

  令人意外的是,只剩了一件洗到發(fā)白的、灰青色里衣的女子,正坐在床沿系腰帶,直到小姑娘走近床闈子,她蒼白的臉上扯出一絲蔑笑,

  “可惜老娘惹了這么多年風流債,卻便宜了個死宦官,也多虧是個雛,才能自證清白?!?p>  忽然看見她扔在地上的,一條染血的白褻褲。

  青衫姑娘登時怔住,眼里含淚,“阿姊……”

  清秀的女子柳眉一蹙,出言打斷:

  “別整這出,給華胥女子丟人。你不是有鹿蜀血脈嗎?你今夜?jié)撊胨堇?,把那死閹人弄個三天三夜,再讓他生上十個八個崽子?!?p>  元無憂噎了一下,又小聲道:“他是閹人……”

  風擺穗摸了摸頭,哈哈笑,“哎呀忘了。”

  若不是地上還有刺眼的白布紅梅,凄慘的扔在那里做證物,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不曾存在。

  她的強顏歡笑,刺在元無憂心頭如針扎一樣。

  生來尊貴驕傲的華胥儲君,明日女帝,頭次落魄到流落男尊王朝,為保全她,連累與她憤世嫉俗、身在男尊心在女尊的義姐,被打回凡俗女子地位卑下、視貞如命的原形,狼狽受辱。

  “姐姐恨死我了吧?都怪我來自華胥……”

  元姑娘一開口,那喉嚨里就像塞了一坨軟骨,并不刺破喉嚨,只是鯁在喉間,讓她擠出的每個字都變了音,艱澀哽咽。

  一聽見自己的聲音,元無憂鼻頭一酸。

  風擺穗畢竟年長她幾歲,聽出小姑娘不對勁,連忙站起身來,捧起她低下的臉呵斥,

  “不許胡說!我才羨慕你呢。男人們談華胥色變,說鹿蜀血脈是妖孽,就是因為他們害怕!他們本就是用“女人就該生育,女人只有會生孩子才有存活的價值”,來奴役女人?!?p>  “我們?nèi)A胥的人……本不該出現(xiàn)是吧?我出現(xiàn)的太突然了……”

  剛才的事放在中原也只是女子污點,自五胡十六國至南北朝,隨著更多女子活躍在王朝各階層,忠貞早已不受失潔該死的封建禮教鞭笞。

  可眼下,竟會讓華胥的明日女帝自責自否,這讓風擺穗脊骨生寒。

  她不敢捧小姑娘嫩肉增生的臉,只好抓著她堅實渾圓的一溜雙肩,硬聲道:

  “不是!你們?nèi)A胥是回來,是給父權統(tǒng)治下、飽受男尊女卑壓迫的姐妹們以希望,你是來解救我們的。你不該與惡習同流合污、受糟粕影響,如果你都質(zhì)疑自己了,我們該怎么辦?”

  壯姐溫柔和緩的嗓音十分有力量,讓處于自責無措的元無憂幡然醒悟。

  可她真正內(nèi)疚的,是罪在己身,卻牽連旁人。

  瞧著臉色蒼白的風擺穗,小姑娘鳳眸濕潤,

  “阿姊既然完璧,必然有所堅守,不像華胥女子并無落紅和癸水……是我害了你……”

  壯姐卻咧嘴一笑,仍安慰她,“跟你沒關系!我都二十五了,掛名了蓋世美將七年的妾室還是完璧,說出去也丟人不是?”

  元無憂恨道,“我也不想投親了,你直接跟我走回華胥吧,我寧可殺了繼父當個暴虐昏君,也會給你城池權勢,封王拜將,再給你找百十來個各部族的美男子,供你挑選給你生娃,做三從四德的賢夫良父。”

  風擺穗滿眼感動,腦中忽地想起一個人,又讓她天靈蓋兒一亮?!澳氵@說的,我都動心了,可姐姐不敢…對不起領軍將軍啊。”

  “你畏懼他吏部尚書的權勢,掌管官員選拔調(diào)遣么?等我回了華胥,可任命你做大小冢宰,華胥效仿《周禮》施行六官制,天官府即他的吏部?!?p>  一提及這些,華胥儲君元無憂便找回了底氣,就算侃侃而談三天三夜都不帶倦的。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們領軍將軍便是絕頂好看、美貌傾國的男子了,我可舍不得他。”

  “他再蓋世美將能有多美?難道我們偌大華胥和母尊各部落,還找不出一堆比他好看的嗎?”

  “倒也不至于,但在中原,漢人里面應該沒有比他好看的了。更何況他年少成名戰(zhàn)功赫赫,品行又好,簡直是高氏唯一的正常人,只可惜生錯了時代。做他唯一的妾,該說不說已經(jīng)是我無上榮耀了。”

  元無憂:“……”

  風擺穗見華胥小姑娘眼神僵直,總也說不通,便自顧自的起身,從床頭的柜子里,掏出一枚小盒放在床沿兒,拉她過去端詳。

  女子常年持刀握劍的手,依舊指頭圓潤細瘦,比元無憂短了近一個指節(jié),真不愧稱為柔荑。

  她打開了盒子里面,被層層包裹的布料,逐漸露出一個開口鏤金鈴鐺,從中拿出一枚北珠。

  姐倆的視線便都匯聚于此。

  元無憂盯著這顆銅幣大的鵝黃北珠,以及開口鈴鐺表面、被金絲鏤空鈴鐺扭出一個“長”字,恍若隔世。

  此時腦袋里就一句話:完犢子了,露餡了。

  事到如今,風擺穗還笑得出來,

  “我早就瞧你這臉眼熟了,后來你自稱姓元我才確認了,那年在后梁救下我這個…敵國女將的華胥女儲君,竟然給我當了兩日的姐妹,讓我過足了皇姐的威風癮,死而無憾?!?p>  元無憂愣了?!澳愫螘r……你還記得?”

  女子清秀英氣的臉龐上,愈發(fā)流露出溫柔的笑意,澄澈杏眸里目光暖軟。

  “我怎會忘記?那年南陳抓華皎,抓的是南梁遺老、我的族親?!?p>  那年元無憂隨母皇出使后梁,卻遇上當年沌口之戰(zhàn)的冤家聚頭,北齊因農(nóng)田被灌憤然參戰(zhàn)。她不忍男尊女將淪為戰(zhàn)俘軍妓,又聽她自稱齊國農(nóng)女出身,便讓她將此物轉(zhuǎn)達文襄帝四子,籍此保命。

  至于這顆銅幣大的鵝黃北珠,也頗有來歷。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