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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真世界搞建設(shè)

第六十四章 請住持師兄圓寂

  盛京寺,經(jīng)法堂釋了大師,屬于天郎佛國的異類,半道來的盛京寺,修身走的是功德之路,而住持空空大師為首的正統(tǒng),走的都是香火之路。

  功德之路修行不易,都是靠自身一點一滴積攢而來,所以他這一脈,僅有一個弟子,那便是早前還只是區(qū)區(qū)筑基的一善。

  一善天資極好,但筑基以來修為遲遲不得寸進,同期的和尚資質(zhì)不如他的都有不少已經(jīng)百煉,所以寺里人們表面上不說,內(nèi)心對修功德之法卻是嘲笑有之,不屑有之。

  但就在不久前,一善歷練歸來,讓大家看到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天劫,已及一種全新的修行之法。

  二品直接升五品,天劫是聞所未聞的佛手雷,梵音渺渺,佛光沖天,使得雷霆中渾身金光的一善頗有神佛之資。

  這讓先前鄙夷功德之法的師叔輩都出現(xiàn)了一絲動搖和隱憂。

  正值此時,修為千年不曾更進一步的空空大師有感壽元將近,覺得香火之路難以為繼,猶豫是將住持之位禪讓給香火一脈的空憫,還是給釋了。

  他看完一善的天劫,心中自是有感功德一脈可能會給盛京寺帶來全新的將來,所以更傾向于將主持之位給釋了,但空憫在寺內(nèi)支持之眾完全碾壓釋了,他正愁如何讓大家轉(zhuǎn)變觀念,自己和一善這顆引發(fā)他看到希望的功德一脈獨苗就雙雙出事了。

  事情是從一善成功度過天劫便已經(jīng)悄然開始醞釀。

  他成長的太過突然,有人開始慌了。

  釋了大師不過也是個金丹圓滿的修為,卡在金丹期上百年不曾寸進,住持卻將經(jīng)法堂交給他打理,同級職務的大師可都是七品以上,寺里對此早有微詞。

  一善聽說有不少大師不服氣,找他師父釋了斗法講經(jīng),想讓釋了知難而退,主動辭去職務,最后都灰頭土臉的回去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一善是知道的,要真打起來,空空大師也不一定干的過他師父,不然他也不會那么寶貝身上那張師父的分身符了。

  這一次一善回到盛京,便直奔仙律衙門,拿著西峽宗印信和唐笑自己刻的笑笑山莊印信去登記。

  往常查明宗門印信真?zhèn)沃?,頂多一兩天就能成功登記,拿到加刻仙律的印信。這一次光查印信就用了十來天,一善大為光火,去找衙門的人理論,卻被告知印信塔在翻修,他送來的印信被送到城外的別塔核對了,那邊沒回消息,他們也沒辦法。

  一善只能自己去別塔催促他們快些回復。

  經(jīng)過城郊那處他以前常去的農(nóng)莊時,他發(fā)現(xiàn)莊里的農(nóng)戶都沒在田間,好奇之下進去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佛堂外面虔誠誦經(jīng)焚香,可佛堂的大門確是緊閉的。

  他聽說住持的壽元將近,各大佛堂和寺廟都在鼓勵信眾誦經(jīng)禮佛、貢獻香火之力,好讓住持能在最后關(guān)頭再拼一把,說不定能一舉突破到九品,那不僅是盛京寺之幸,更是天郎乃至天下之幸。

  可這間佛堂為什么大門緊閉?不是應該開門講經(jīng),帶領(lǐng)大家一起嗎?

  他有些疑惑,于是上前找到相熟的農(nóng)戶,問到:

  “阿彌陀佛!魏叔,你們今天怎么都在這里?佛堂也沒開門???”

  干瘦的中年人一看是他,回了一聲佛號說到:

  “阿彌陀佛,一善回來啦?”

  其他人見到一善,也都笑著呼一聲佛號,算是打了招呼。

  魏叔起身和一善走到一旁,免得打擾別人誦經(jīng)祈禱。

  “一善?。∧阋郧耙矝]和我們說過,每日勤加誦禱有這么大好處。”

  “呃……誦經(jīng)禮佛是可以修養(yǎng)自身洗滌心靜……但是對凡人來說也就是這樣??!”

  “咦?沒想到你整日嚷著行善,也會藏私?!?p>  一善:……

  “所以……你們得到什么好處了?”

  “嘿!你是不知道,自從新來的普善大師帶著我們禮佛,我這些日子腿疾都好了,精神頭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一善疑惑的看著他微微有些發(fā)黑的眼袋,本來以為誦經(jīng)太累弄的,他怎么還覺得自己精神好?

  正說到這里,佛堂有人打開門,在門外的香爐里點燃了新的一波燃香,然后又回去關(guān)上了門。

  先前的燃香已然燃燼,所以一善沒有多加注意,但這香一點上,他馬上發(fā)現(xiàn)了問題。

  登時豎起了眉頭,這香里有迷人心智之物!

  隨即神識散開,探入佛堂內(nèi)部,只見佛堂里幾個和尚正在手搓著燃香,那配料里分明有他記憶里再深刻不過的東西,神仙散。

  而內(nèi)堂里平日給鄉(xiāng)鄰問診的廂房,香火燒得正旺,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與幾名農(nóng)家女兒正赤·身·裸·體的互相糾纏在一起,表情迷離,嗯啊之聲不斷,那個肥和尚明顯是有修為在身的,但被一善神識掃到,居然都不曾停下荒唐之舉。

  佛堂外的一善登時化作了怒目金剛!

  不僅把神仙散這種東西揉進燃香里禍害鄉(xiāng)鄰,居然還在內(nèi)堂里燃著神仙散做著如此褻瀆佛堂之事!

  一善一巴掌拍死了那個內(nèi)堂里的和尚,將正搓著燃香的幾個和尚也打得不省人事,修為盡喪。

  這件事引來了戒律堂的關(guān)注,一善等來的并不是嘉獎。

  那個肥頭大耳的并非盛京寺的和尚,而是出來莊子里巡視的六王爺,乃是當今陛下唯一還剩下的親弟弟,這六王爺以前是有頭發(fā)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給自己剃了個大光頭,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跑到佛堂里和農(nóng)家女們鬼混,然后就被一善殺了。

  而六位農(nóng)家姑娘都是近些天身體不適染了病,到佛堂里誦經(jīng)祈禱病魔褪去的,不知道為什么就和六王爺在里面鬼混了起來。

  這六王爺要是還活著還好,把這六個未出閣的姑娘納了做妾便是,當王爺?shù)逆宜麄兗依镆膊粫惺裁床粷M,可偏偏六王爺橫死當場,這六個姑娘清白沒了,也無顏面茍活,紛紛在當日夜里自盡了。

  而那些正在制作的燃香,都是鄉(xiāng)民農(nóng)戶們花了捐獻銀子換的,本是要拿回家繼續(xù)焚香禮佛之用,被一善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六個女娃的清白和性命,以及沒了的燃香,讓原本和一善頗為親近的農(nóng)莊眾人紛紛對他有了微詞。

  一善被沒收了身上的一應器物,關(guān)入了戒律堂。

  他向師兄尋問神仙散的事情,戒律堂的師兄只說這不關(guān)他的事,他們自會處理。

  一善雖然氣,但理智仍在。

  聽說住持在閉關(guān),師父去了神農(nóng)宗給住持求延壽的丹藥,只要等師父回來,他自然就能離開這執(zhí)法堂。

  在懷榕山山頂?shù)撵o室里安心等著師兄來和自己聊兩句事情的后續(xù),但師兄一直沒再來過,連飯食都不曾送來,一善也只能耐著性子等。

  次夜,一善安靜的打著坐,外面突然開始有東西墜落的聲音,他疑惑的睜開眼睛,看到鎖住的房門突然被打開,然后屋頂傳來了噼啪之聲,隨即有紅色的液體緩緩從縫隙中滴落。

  一善面色頓時一凝,大步跨出了房門,一抬頭,差點被一具墜落的尸體砸中。

  到處都有殘肢落下,鮮紅的液體順著臺階緩緩流淌,一善震驚的看著這地獄般的一幕。

  為什么?!之前明明一點感應也沒有,打開門之后確是這般景象,他沿著山階一路向下,目之所及全是鮮紅的煉獄,連山腰石臺上他常喜歡爬的那顆千年老榕上,都掛滿了僧衣鮮紅的身影。

  執(zhí)法堂所在的懷榕山處在盛京寺東南,在整個寺廟的護山法陣之下,怎么可能變成這般模樣。

  一善雙膝無力的跪倒在大榕樹下,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盛京寺……完了嗎?

  直到血雨漸停。

  才有人聲憤怒吶喊:

  “好你個一善!即便神仙散是你的心魔,你怎能如此輕易墮入魔道!殘骸同門至此!”

  一善跪伏在地的身子僵了僵,被淋了一頭血雨的臉上淚痕尚在,茫然的轉(zhuǎn)過頭,看向氣勢洶洶趕來的一眾大光頭。

  ……

  此時的空空大師閉關(guān)的菩提小院里。

  時而一縷縷狂風將小院的矮墻瓦片卷得粉碎,將院中的植被催折碾滅,將院中的屋舍層層絞毀,將那殿中的閉目慈佛撞成金色的沙?!麄€小院荒蕪一片,只剩零星房屋地基仍埋在土里露出一截,混濁的卷刃之風呼嘯盤旋,不肯褪去……

  時而寧靜祥和青瓦紅墻,菩提樹枝繁葉茂隨風輕擺,殿內(nèi)佛像低眉慈和,殿前燃香裊裊……

  中間盤膝而坐的空空大師一身素色僧袍隨風鼓蕩,周遭梵音渺渺。

  空空大師雙目緊閉,不曾張嘴,聲音卻在院中響起。

  “阿彌陀佛,爾等不應,也不該?!?p>  四周五位昔日的師弟師侄將他圍住。

  五人身上也都梵音大作,佛光繚繞。

  其中白須白眉,面上卻一點皺紋沒有的空憫大師滿臉慈悲,口宣佛號:

  “阿彌陀佛,我盛京寺不能落入外人手中,師兄你如此不智,我等只能請師兄你圓寂了?!?p>  其余四人同聲附和到:

  “請住持師兄(師伯)圓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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