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第一起暴動
趙欽向與孫銘宇對視一眼,應了一聲“是”,便離開了房間,將房間的大門也關上了。
姜安禾看著裴鈺的態(tài)度,微微挑了挑眉,將翻開的閑書合上,放在身前的桌子上。
“出了什么事?”姜安禾平靜地詢問著。
裴鈺在確認周圍沒有多余的人后,在姜安禾的身邊坐了下去。將今日皇宮中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些,關于監(jiān)正所說,尤其是“生機”一事,裴鈺事無巨細地講訴了一次。
姜安禾聽著裴鈺的話,原本平靜的神色也發(fā)生了些許的變化,尤其是在聽見“生機”的事情時,眼中更是閃過一絲驚訝。
不過很快,姜安禾的神色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你是想要說,我就是監(jiān)正口中的那個生機?”姜安禾聲音之中還帶著一絲疑惑。
裴鈺目光定定地看著姜安禾,然后點了點頭。
“我覺著,只有你符合監(jiān)正口中的生機?!?p> 無論是姜安禾那個可以種植的空間,還是對方重生而來知曉的天機,都無法不讓他懷疑對方就是那一抹對于大昭來說的生機。
見裴鈺如此肯定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后便是一抹嘲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那所謂的生機,還是嘲笑她的上一世。
裴鈺看著姜安禾的神色,心臟驀然被握緊。
他伸出手,那雙大手就這樣覆蓋在了姜安禾白皙的手背上。他什么話都沒有說,但是裴鈺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微微垂下了眼簾,再次睜開時,便已經(jīng)沉浸了下來。
“放心,我沒事。”姜安禾反而出聲安撫了一句裴鈺,隨后轉移了話題?!澳顷P于我可能是生機這件事,你打算如何做?”
姜安禾看著裴鈺,似乎將選擇權交到了裴鈺的身上。無論裴鈺做什么樣的決定,她都能同意下來。
“我想,先將這件事隱瞞下來。”
裴鈺說著,看著姜安禾露出一絲意外地神色后,輕笑了一聲,隨后將他之前所有的顧慮都說了出來。
姜安禾聽著裴鈺的話,便明白了過來。
說到底,對方還是在擔憂她的安危。
不過……裴鈺的這種選擇,的確是讓她心中忍不住的悸動。
姜安禾反握住裴鈺的手,“那便按照你說的做?!?p> 如果可以,她自然不希望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越多人知道她的特殊性,她的危險也就越多。
她永遠都不會小看一個人的惡意,這是上一世所有的教訓教給她的經(jīng)驗。
今日裴鈺與姜安禾之間的交流,兩人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秦氏與姜臨,也被他們瞞著。
而同姜安禾商量好了之后的事情后,裴鈺也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安撫百姓,加強京城巡邏的事情當中。
有朝廷的安排,京城百姓的情緒也稍微在控制范圍之內(nèi)。但是在永夜的第三日,京城之中還是爆發(fā)了一次不小的動亂。
“將軍!城東發(fā)生了動亂,王將軍已經(jīng)帶人過去,但王將軍還是希望將軍您能過去一趟?!?p> 一直守在門外的侍衛(wèi)得到同意后走進來書房,還不等裴鈺與丞相詢問,侍衛(wèi)便已經(jīng)將事情說了出來。
裴鈺與丞相同時停下了交談的聲音,目光落在說話的侍衛(wèi)身上。
“城東發(fā)生了暴亂?”裴鈺再次詢問道。
侍衛(wèi)點了點頭,將王鴻軒派來的侍衛(wèi)的話都一一重復了一遍。
聞言,裴鈺看向一旁的丞相,“那晚輩就先行離開了?!?p> “裴將軍自去便是,路上小心。”丞相溫和的目光落在裴鈺的身上。
裴鈺站起身,對著丞相行了一禮后,便帶著那個侍衛(wèi)離開了。
丞相看著裴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將眼中的滿意微微收斂起來。
裴鈺在出了房間之后,便對著孫銘宇吩咐了一句,然后便騎著馬趕往城東的方向。
永夜到來的第二日,京城一些街道上的商鋪便自發(fā)的將門口的燈籠都點亮了,甚至在有些較為黑暗的地方,朝廷之中也是派人將燈籠點燃掛在屋檐之下。
所以雖然天空之中,還是沒有一絲的光亮,但是京城的街道上,卻燈火通明完全不亞于百日。
裴鈺與孫銘宇等人很快到達了城東,只是當他們到達的時候,城東的情況已經(jīng)被王鴻軒等人控制起來。
裴鈺翻身下馬,周圍的人瞧見了裴鈺的身影,都紛紛推開,讓裴鈺能夠更快的走進。
王鴻軒原本正臉色陰沉地看著被捆綁住手腳的百姓,在看見裴鈺的身影后,臉色倒是稍微回暖了一些。
“你來了。”
裴鈺點了點頭,目光在地上的百姓身上掃了一眼,隨后還是將目光落在王鴻軒身上。
“怎么回事?”
王鴻軒眼中閃過一絲鄙夷,或者說帶著一絲怒其不爭。
“沒什么,就是有人想要趁亂,打劫一番。不過驚動了周圍的人,事情鬧大了?!?p> 這些偷盜搶劫的人并不是不能繼續(xù)生活下去,甚至可以說生活得還算不錯。
但是在永夜之下,總會有兼顧不到的地方,這些人便動起來歪心思來,想要通過搶劫偷盜讓自己在永夜之下生活得更加滋潤一些。
不過在被偷盜的人家發(fā)現(xiàn),鬧出動靜之后,周圍的鄰居紛紛出手幫助,才讓王鴻軒在這些人逃走之前感到城東。
裴鈺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再次看著地上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百姓,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原本他因為姜安禾所說的動亂,不過是在他與王鴻軒都犧牲,朝廷無力的情況下才會發(fā)生。
沒有想到,哪怕是現(xiàn)在,也還是有人敢動歪心思。
裴鈺收回目光,“你打算如何安排?”
聽見裴鈺這話,王鴻軒也有些頭疼。
他對著一旁的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便帶著裴鈺走到了一邊。
“我找你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朝廷的情況你也知道,再加上永夜這種特殊的情況,將這些人關在牢中對于朝廷來說反而是一個負擔,不能白白養(yǎng)著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