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突發(fā)意外
姜長安拿了題試第一,而題試的第二名,當然是李書深了!
第三名是松山書院吳照云。
山上私塾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私塾碾壓縣學與其他的大書院,直接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這讓宋夫子的形象一下子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宋夫子撫著胡子,笑得非常淡定,但其實,心里早已經(jīng)萬馬奔騰了,這兩孩子是他教的沒錯。
但又好像不是,因為他壓根沒花什么心思在孩子們的學問上,他們都還處在前期的挖掘興趣愛好上,待年齡再大些,心性堅定的時候。
再根據(jù)個人的特長,決定往哪個方向發(fā)展,然后專項著重培養(yǎng)一方人才,這是宋夫子的計劃。
并不是每個人都合適讀書,有人對數(shù)敏感,有人在功夫上有天賦...
而姜長安一個小呆子,李書深一個小痞子,哪怕相處幾年,宋夫子都沒發(fā)現(xiàn)兩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
很多知識他都只說一遍兩人就記住了,純屬放養(yǎng)高飛,這種心情,要說驕傲肯定是有的,只是少了一些成就感。
等到紀御史主持的集體辯論時,場上的氣氛被炒到了高潮巔峰。
一個小小的私塾,拿走了題試的第一第二名,如何能讓別家書院咽下這口氣?
一個個的學子被吊打后不但沒蔫了,反而被激起了滿滿的斗志。
于是,辯論對決特別的激烈。
姜長安,每次上場她只是閑閑地當山上私塾的定海神針,然后看李書深口若懸河,妙語連珠,滔滔不絕地將對手噴得啞口無言。
很快就享有了‘毒舌’的稱號。
對手們被虐哭了,整個考核成了李書深與姜長安的主場,氣不過卻又無從下手。
紀御史看得忍俊不禁,最后破例改變規(guī)則,讓兩兩對決的時候可以指定自己的對手,如此總不能李書深一人舌戰(zhàn)群雄了吧?
可即便如此,最后還是山上私塾勇奪頭名。
事實證明,宋夫子的教學方法是管用的,在心態(tài)放松、心情快樂的情況下去學習知識,很容易記得住,且印象深刻。
而勞逸結(jié)合更能激發(fā)孩子的天性,比如、在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時,順便學習一下,那做學問是不是變得很輕松了呢?
當然,基礎(chǔ)知識可以這樣學,到真正考科舉的時候,這種辦法就行不通了。
但、山上私塾的孩子年齡都還小,沒必要拔苗助長,宋夫子心里都有一桿秤在衡量。
“哇!我們贏了!贏了!先生,我們得第一名!”有種已經(jīng)當上秀才的那種優(yōu)越感,山上私塾的學子們高興壞了,拿著獎銀興高采烈地奔向自己夫子的方向。
而辯論第二名是松山書院,第三名是南山書院。
江家私塾這次排第七,成績也非常不錯。
“慢點!慢點!”橋會塌的,小心樂極生悲??!宋夫子心下跳跳,他可不會忘記進入考場時,姜長安與李書深的對話。
這橋有問題!
而且橋若是砸在他們山上私塾手上,那今天的獎金也別想要了。
學生們不懂宋夫子的擔憂,但好在他們都聽夫子的話,變得矜持地挺起小胸膛,背著小手悠哉地走起六親不認的步伐。
嘖嘖,這些縣城里的人也不過如此嘛,當初還敢嘲笑他們,現(xiàn)在打臉了吧?
沈世康也是方的,誰能想到,宋夫子就隨便教教也能完勝那些大書院?他終于有些理解自己父親的用意了。
沈地主,你理解什么?他自己都不理解,不過是聽信了李神棍的話而已。
七年前,李神棍說:才自山上出,攪動乾坤。
不久,宋夫子就來了山上村,但、別人都不知道,宋夫子來的那天,是有暗衛(wèi)護送到村口的,只有沈地主看到了。
后來,宋夫子開起了私塾,李神棍沒有絲毫猶豫就把自己在江家私塾讀書的兒子提溜回來,塞進了山上私塾。
沈地主當然就把沈世康也送了過去。
畢竟哪怕信不過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也要相信李神棍啊,神棍才是老百姓生活中的真神,生喪嫁娶都離不開他。
真神說了才出山上村,那一定會出,誰又能說那個才就沒有自己兒子的一份呢?
沈世康當然不知道自家老爹的謀劃,但這一刻他心底亦是敬佩宋夫子的。
山上私塾獲得了絕對的勝利,當然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內(nèi)心自然有滿滿的榮譽感。
山上私塾的學生們激動地互相交流著,江家私塾的師生們恍恍惚惚地走來跟他們道賀,直到現(xiàn)在也不能接受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書院奪走了兩個第一名。
洪御史與紀御史還在整理筆錄,但考核結(jié)束,陳縣令沒事當然是第一個先走的。
李書深趕緊將姜長安拉到一邊,示意她看向陳縣令的方向。
“怎么了?”那個肥得跟豬一樣的縣令,有什么問、噢!
姜長安一秒回過味來,肥豬乘轎子,四人抬的那種!
轎夫身材也很健壯,分明是縣令的護衛(wèi),估計是仇人多了,到哪都得帶著人,但、這重量也太為難危橋了吧?
老天保佑,讓小肥縣令趕緊掉下去吧。
為什么呢?因為從他們在考場門口遇到地痞流氓攔路搶劫、這種離譜的事情都能發(fā)生,又看到江家私塾的文書被偷,門衛(wèi)侮辱讀書人這種罕見的行為。
如果說這些事件中沒有陳縣令的手筆,姜長安是不信,如果真不是縣令干的,那他也太窩囊無能了些。
撲吭田里去醒醒腦,有什么問題嗎?
姜長安悄摸摸地觀察著,促狹地希望縣令大人撲吭泥田里去摸一摸泥鰍或蓮藕。
“姜長安,你思想是不是有些邪惡了?”呆著一張臉去盼望別人倒霉,很不善良知道嗎,但、他喜歡。
李書深很想促成這件樂事,不過很遺憾,他現(xiàn)在沒內(nèi)力,鞭長莫及哪,真不方便。
姜長安機械似地轉(zhuǎn)頭,讓李書深看看她眼里的無辜,“看到了嗎?”話是不能亂說的,她是善良的小姑娘。
李書深掩嘴偷笑,兩人只意會不言傳,享受著不懷好意的秘密,氣氛顯得和諧又親密無間,沈玉嬌又嫉妒紅了眼。
就在這時,不負期盼,只聽到一陣巨大的唰拉響,陳縣令一帶突發(fā)意外,橋塌方了,五人連人帶轎的,全部撲荷花田里去!
轎子沒人扶穩(wěn)瞬間就傾斜歪倒,陳縣令當即從轎子里跌落,先一步掉進了田里,隨后還被轎子與轎夫壓在了水下面。
身后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會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哎呀!不好啦,橋塌了!縣令大人掉田里去了!”
“快快快,快去救救大人?!?p> “當心!不能亂跑,小心回廊塌方延伸到這邊來?!?p> 場面騷亂了一下,很快大家又不敢動彈了,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看著水里撲騰的縣令一伙人。
荷花田里的水是不深,但泥巴挺深的,因為種藕好多年了嘛,泥巴有人大腿深,而水有人腰高。
像姜長安這種小矮冬瓜可以直接沒頂了。
其他人不敢亂動,眼睜睜地看著陳縣令一伙人在荷花田里狼狽地折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