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拳出擊
“這個死丫頭,放著我給她找好的婚事不要,非要去跟那個陳益謙攪和在一起!”沈佰承坐在座椅旁邊,滿面怒容。
家里阿姨剛剛做好的飯菜被幾乎被糟蹋了個干凈,地上落了一地的碎瓷片,沈佰承的兒子站在客廳中央被嚇得哇哇大哭,滿屋都是沈佰承氣急敗壞的咆哮。
“過來!管好你兒子!”沈佰承粗暴地拉住男孩的胳膊,把他拽到了侯翠翠面前,“我早他媽受夠了,沈瑤那個東西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你們兩個也上趕著來給我添亂!”
他顧不上被嚇得眼淚橫流的母子二人,只是從衣袋里拿出來一支煙點上喘著粗氣。
當(dāng)時他就不該給沈瑤留面子,就該直接把她抓回來直接塞到金總的床上,也省了這么多麻煩事。
他就這么一個女兒,也就她能幫著她在金總面前說上幾句話,到時候他辦事順當(dāng)了,她沈瑤能撈不著半點好處?
這丫頭就是隨了她的那個媽,一點都拎不清,不會顧全大局。
沈佰承按了按酸疼的頭,撐起身子走出房門,臨走時還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侯翠翠,心中又將她們幾人罵上來了幾百遍。
因為這事,金明輝現(xiàn)在連他的電話都不愿意接,他只能自己抽個時間去淺舟樓下等著金明輝,期望再塞點錢,請人吃頓飯能讓金明輝回心轉(zhuǎn)意。
沈佰承驅(qū)車趕往淺舟的大門口,此時離淺舟規(guī)定的下班時間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他將車在一邊停好,眼睛直直盯著大門口,生怕一個不注意便錯過金明輝的蹤跡。
金明輝在淺舟市場部任職,算得上是個中層管理人員,平日里只靠資歷,實力沒有,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向剝削資本家。
他今日剛陪著孟乾走到公司大門口,便被在此等候多時的沈佰承抓了個正著。
“金總,金總!是我,老沈啊。”沈佰承從車后備箱里提下來兩提好酒,走到了金明輝身邊,一雙眼睛不住地往孟乾身邊瞟,生怕人家注意不到他。
金明輝看見滿臉堆笑的沈佰承,眼皮不經(jīng)意間跳了跳,心中涌起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他連忙上前攬住沈佰承,手臂握住他的胳膊便想把他拉到一邊,卻被沈佰承輕巧地避了過去。
沈佰承徑直走到孟乾身邊,伸出一雙手:“哎呀,這就是小孟總吧,年紀(jì)輕輕,真是一表人才?!?p> 孟乾耷拉著眉眼,對沈佰承的刻意討好并不感興趣,他又不像陳益謙是個會裝表面功夫的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屑于給他。
沈佰承的一雙手便只得尷尬地懸停在半空中,最后又縮了回去,尷尬地在衣擺上擦了擦。
算了,有志氣的年輕人,心氣兒總是要高一些的,可以理解。
“孟總啊,我是沈佰承,日后興許能與金總有些關(guān)聯(lián)......”
“別胡說!”金明輝的一顆心臟嚇得幾乎要蹦跶出來,現(xiàn)在沈佰承的閨女搭上了陳益謙的這條線,哪里還是他能肖像的人。
要是小孟總一個不留神在陳益謙面前說上幾句,估計等不到明日他的骨灰便能在海里飄揚。
“嘖,那有什么不能說的,早晚的事。”沈佰承心里慌亂了幾分,生怕和金明輝約好了的事再打了水漂,“您不是對我家瑤瑤很滿意嘛。”
他家瑤瑤?
孟乾剛準(zhǔn)備邁開的步子在此刻又縮了回去,他順勢想起來了那個人的自我介紹,將一些東西關(guān)聯(lián)到了一起。
“你女兒是沈瑤?”
沈佰承忽然一愣,慌忙點著頭:“對對,孟總,你知道我女兒?。俊?p> 他估摸著孟乾似乎是對沈瑤有些感興趣,慌忙為他介紹起來,要是沈瑤跟金明輝的婚事黃了,讓她攀上孟乾也不錯。
“最近有一個很火的綜藝,叫什么......田園風(fēng),我女兒就在那里當(dāng)常駐嘉賓。就是她有點不太聽話,金總那么好的一個人,她都不樂意嫁,你說她眼光高不高?”
沈佰承繼續(xù)在一邊絮絮叨叨,沒注意站在一邊的孟乾已經(jīng)悄然變了臉色。
“那個丫頭片子,一點都不懂感恩......”
沈佰承的話剛剛卡在嘴里還沒說出去,孟乾的拳頭便直接沖上了他的面頰,又重又快,甚至在他耳邊帶起了一陣風(fēng)。
“小孟總,冷靜,這是公司大門口!”金明輝滿臉橫肉的臉顫了顫,心里止不住地懊悔。
他就不該和沈佰承這個拎不清事的東西攪和在一起,孟乾在淺舟就是掛個名頭,偶爾來一趟公司還能被沈佰承剛好撞上。
終日在辦公室坐著的中年男人,怎么可能和年輕力壯的年輕人相比,更何況孟乾是對著沈佰承下了死手,金明輝帶上淺舟大門口的幾個保安都差點沒拉住孟乾。
直到孟乾刻意松了些力道,這才將掙扎在一團(tuán)的兩人分開。
“小孟總,你這是干嘛?。 苯鹈鬏x看著孟乾額頭上的傷口,擦了擦頭頂上的虛汗,“公司大門口,這影響多不好?!?p> 孟乾拍了拍方才不小心粘到褲子上的塵土,挑了挑眉,陰狠的目光不加掩飾地盯著站在一邊的金明輝。
“我干什么?今日是這個老東西替你扛了一次,再有人敢把心思往沈瑤身上打,我連你一起干?!?p> 金明輝呆滯在原地,身子仿佛是墜入冰窟一般,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是喪失了對話能力。
“小孟總……”
金明輝還想掙扎著辯駁幾句,卻被孟乾抬手打斷。
他看著金明輝皺了皺眉角,說出的話中滿含警告:“別讓我再看見你。”
“小孟總!我跟在你身邊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苯鹈鬏x向前快走兩步,拉住了孟乾的褲角,臉上的肉擠在一起顯得分外滑稽。
孟乾蹲下身子,輕蔑地在他臉上拍了拍:“功勞和苦勞都是人才能干的事,你只是我養(yǎng)在身邊的一條狗。”
金明輝癱坐在原處,是,這才是真正的孟乾。
他曾經(jīng)天真的以為孟乾是個沒什么脾氣的主,總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也沒給精氣神。
直到今天他可算是知道,哪里是他沒脾氣,只是運氣好,沒撞在他的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