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家的提款機(jī)
唐盛富肯定唐夏白談戀愛了,一定是被那野男人慫恿著不給家里錢。
自家的提款機(jī)怎么可能輕易就放走!
唐盛富眼神忽閃,緩和了語氣,“妹妹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這樣,你今晚來你三哥上班的地方,咱們兄妹幾個好好說說,有什么事情是一家人沒辦法解決的。”
唐盛富何時這般好語氣,但唐夏白也不想管,她直接拒絕,“不必了,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p> 唐盛富又壓不住脾氣,惡狠狠威脅,“好你個唐夏白,我管不了你,爸媽也管不動你了嗎?你若是不過來交代清楚,我就讓爸媽去你學(xué)校鬧!”
唐夏白握緊手機(jī),臉色難看。
她雖然從小拿了許多獎學(xué)金,但錢從來都落不到她手上。
高中時,她拿獎學(xué)金買了個MP4聽英語。
她爸媽知道后,直接鬧到學(xué)校,當(dāng)著全校所有人的面罵她花錢,在外面跟社會上的男人鬼混,不是好女孩,責(zé)怪老師沒有盯好她,讓她壞了根。
后來她整個高三被全校孤立,在異樣的眼光中煎熬度過一整年。
她考上海大,唐家一家子也跟著她搬到海市,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前世她渴望親情,對他們言聽計(jì)從,一次次原諒,一次次允許他們肆無忌憚地傷害她,但這輩子,她不需要施舍的親情!
“臭丫頭,聽到我的話沒有?”唐盛富自認(rèn)拿捏住唐夏白的軟肋,語氣非常不客氣。
唐夏白沉默片刻,“把時間跟地點(diǎn)發(fā)給我?!?p> 晚上,唐夏白擰眉站在金碧輝煌的酒吧門口,三哥唐盛濤換工作頻繁,什么時候換到酒吧工作了?
這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女性多是性感潮流打扮,她這副從頭包到腳的保守打扮反成了異類,引來了不少異樣的眼神。
唐夏白心里不安,轉(zhuǎn)身要離開,唐盛富從里面躥出來,一把將她拉進(jìn)去。
震耳欲聾的音樂,昏暗曖昧的七彩霓虹燈,舞臺中心男男女女盡情搖擺,濃郁的酒氣鋪天蓋地。
唐夏白緊緊皺起眉頭,想甩開唐盛富的手,卻被他拖著按進(jìn)沙發(fā)里,兩個對立環(huán)形沙發(fā)上坐滿了男男女女。
女人像蛇一樣纏繞在男人身上,鄙夷嘲笑的眼光大剌剌落在她身上,似嘲笑哪里來的土包子。
“陳少李少,這是我妹妹,是海大的高材生呢?!?p> 唐盛富緊緊按住掙扎的唐夏白,狠狠瞪了她一眼,在她耳邊悄聲說:“今晚你陪他們喝酒,喝盡興了,這幾次你不聽話的事我就不告訴爸媽?!?p> 饒是唐夏白對唐盛富心涼透底,也沒想到唐盛富竟然沒有人性到這種地步!
霓虹燈看不清晰對面幾個男人面容,但那雙雙渾濁的眼睛,淫穢的視線在這糜爛的氛圍中惡心得令她想吐。
她氣得全身顫抖,這不是陪喝酒,這是將她送到男人面前,任人羞辱!
她是他的妹妹!
有血緣關(guān)系的妹妹!
“松手!”唐夏白盯著唐盛富的眼神帶著森冷寒意。
唐盛富被她看得心驚肉跳。
“好了,我們就不要打擾幾位少爺跟妹妹玩了,咱們玩咱們的?!庇腥藢⑻剖⒏焕摺?p> 唐夏白立馬站起來,卻快不過這些人。
“妹妹去哪兒呢?海大的高材生,我還沒玩過呢?!眱蓚€男人攔住她,笑得肆無忌憚,周圍的人注意到這一幕,習(xí)以為常,哈哈大笑看熱鬧。
唐夏白攥緊了拳頭。
防狼電擊棒在手提包里,她伸手去抓,手提包卻被嫌礙事的兩男人丟到一旁。
“妹妹,我們的規(guī)矩是新來的先敬我們陳少一杯?!蹦腥诉f過來一杯洋酒,不懷好意地笑著。
陳少坐在眾人拱衛(wèi)的中間,是一個矮胖男人,左右抱著女人,肥短的手掌伸進(jìn)女人胸前,緊繃的衣服清晰地印著男人的手掌。
那兩個女人見她視線看來,警惕又得意地瞪著她。
唐夏白都被這群人惡心吐了。
“我不知道唐盛富是怎么說的,但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還請讓開?!碧葡陌桌渲樥f。
兩名男人不以為然,反而哈哈大笑,“妹妹,來了這里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玩,哥哥們會讓你樂不思蜀的?!?p> 唐夏白強(qiáng)行要走,兩名男人熟練地左右架著她重新按在沙發(fā)上,就像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唐夏白重生回來有學(xué)散打,但時間太短起不到什么作用,最實(shí)用的技巧是攻擊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以及跑,但這兩者都需要講究時機(jī)。
“你們要什么女人沒有,沒必要強(qiáng)迫一個不愿意的女人。”唐夏白強(qiáng)撐著保持理智。
但她的理智對于橫行霸道慣的公子哥沒有絲毫作用。
有人扔掉了她的眼鏡。
陳少抽空瞟了她一眼,眼神就挪不開了,那些女人妒忌的眼神像要將她活剝了。
“新人就要有新人的規(guī)矩?!标惿偬蛄颂蛳麓?,貪婪地看著她。
旁邊立即有人拿起洋酒往她嘴里灌,她嗆得拼命咳嗽,那種無力的絕望再次將她淹沒。
“放開我,我自己來?!碧葡陌最澏吨曇粽f。
陳少得意大笑,推過來一支洋酒,“妹妹識趣,這是哥哥賞你的?!?p> 唐夏白被松開,眼眶含著淚,卻始終沒有落下。
她仰起頭,辛辣的酒淹沒了她的理智。
耳邊是男人張狂的笑聲,嘴里是刮喉的酒精,眼前人影重重,光怪陸離,像張牙舞爪的惡魔將她團(tuán)團(tuán)包圍。
她恨!
恨死這些不把女人當(dāng)人看的畜生!
二樓,彭凜塵站在欄桿邊搖著一杯紅酒,看著下面骯臟的一幕,鄙夷地說了句:“陳凱樂真是不知死活,大庭廣眾之下強(qiáng)迫女人,也不怕哪天碰到硬茬。”
季深仿若未聞,這種事情在酒吧里常有發(fā)生。
他繼續(xù)抽著煙。
彭凜塵又嘖了一聲,“這年頭還有人戴這么土的黑框眼鏡?”
季深眼神一頓,漫步走到欄桿邊上。
只一眼便戾氣橫生,血液沸騰。
唐夏白被一群男人逼著懟洋酒,周圍的男人放肆張狂哈哈大笑,嘲笑她狼狽可憐又不得不屈服的樣子。
下一秒,唐夏白掄起兩個瓶子往兩個男人頭上砸,男人頭破血流,抱頭痛嚎。
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住了所有人,唐夏白趁機(jī)往人群中鉆去。
彭凜塵驚呆,“臥槽!”
緊接著他眼前一花,季深當(dāng)著他的面跳下一樓,他瞪大眼睛又是一聲驚破天的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