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說她晚上可能會消失讓自己不要恐慌,消失,不是離開,是消失……
抿了抿唇,皇甫星河爬了起來,走向驚守玉睡覺的房間。因為花了錢,這戶人家特意給他們兩個收拾出來兩間睡覺的房間。
驚守玉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均勻?;矢π呛幼诖策?,輕輕拉住他的手,他想看看,看看這個人是如何消失的。看看自己一直抓著她,是不是可以阻止她消失,又或者,跟她一起消失。
她沒有消失,天光大亮的時候,皇甫星河松了口氣,又偷偷的溜了回去。
兩個人又在這里吃了早飯,然后一起回城。走在大街上,迎面走過來一個人跟皇甫星河打招呼。兩個人寒暄了幾句,星河就著急的拉著驚守玉走了。走到街角,他回頭去看,果然那個人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
“那個人是誰啊?”她還是第一次見皇甫星河認(rèn)識的人,有些好奇。
“漠海酒樓。”皇甫星河回答道,“專門拌涼菜的伙計?!?p> “哦,是你的同事啊。”她發(fā)現(xiàn)這孩子好像沒有朋友,“你們關(guān)系怎么樣?”
“點頭之交?!被矢π呛舆@么回答著,那個人還在盯著他們兩個。他知道,那個人是在盯著驚姐姐看。
這個伙計姓張,平時做活的時候就慣會偷懶,還喜歡嫖。青樓他確實去不起,那都是有錢人去跟名妓談情說愛吟詩作對的地方,但是暗娼館子他常去。在古代娼妓其實是不同的,妓是從小精心教養(yǎng)過的,會琴棋書畫,能跟那些讀書人聊得來。名妓更是贏得那些人一擲千金,她們還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的客人,需得合了她們的意,她們才愿意打開房門見上一見,那些讀書人們也大多愿意捧著她們。
在他們的觀念里,娶回家的妻子是管家中庶務(wù)的,而秦樓楚館的妓子才是跟自己談情說愛的。
而娼就不一樣了,她們沒學(xué)過什么琴棋書畫,更是販夫走卒什么樣的客人都接待,只要給錢。當(dāng)然價格比青樓的那些便宜不少。
那姓張的伙計得了月錢就經(jīng)常要去光顧一番,嘴里也常常是滿嘴的下流。
在同一個地方做活,自己還是學(xué)徒,皇甫星河不會跟他撕破臉。但是他若是再用那眼神盯著驚守玉看,皇甫星河只怕忍不住要上去錘他一拳頭了。
許是看驚守玉的穿著價值不菲,那伙計的眼神倒也沒有太露骨下流,但是驚艷之后的流連足以讓皇甫星河滿腔怒氣。于是他拉著驚守玉,快步離開。
“怎么了,走這么快做什么?”
“沒…沒什么?!崩@守玉,皇甫星河一時也不知道該走到哪里,帶著她一頭扎進(jìn)了一家首飾店。
誰知道他走進(jìn)店里,一眼就看中了一支發(fā)簪。那是一支纏花的楓葉發(fā)簪,三片楓葉錯落有致排列在簪尾,非常好看。
于是皇甫星河沒有猶豫,拿起發(fā)簪問道:“老板,這個多少錢?”
掏出銀兩遞給老板,隨后一轉(zhuǎn)身,皇甫星河就把發(fā)簪戴在了驚守玉的頭上。
“果然,比之前更美了。”
驚守玉也喜歡這個發(fā)簪:“嘿嘿,謝謝?!?p> 皇甫星河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害羞的低下頭:“驚姐姐喜歡就好?!?p> 兩個人出了首飾店,驚守玉又拉著他去了書肆。
挑了幾本學(xué)習(xí)的書遞給皇甫星河:“這都是你的課本?!?p> 在書肆看著看著,驚守玉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很多春宮畫冊賣。她愣了一下:“哦對哦,好像古代的時候這玩意是合法的,也不是合法,就是別出現(xiàn)在皇宮貴族之類的地方污了貴人的眼睛,那平常傳閱也不犯法。”
自己在現(xiàn)代還沒看過這種東西呢,這么想著,驚守玉忍不住好奇,想買。但是又不好意思買,于是她非常沒有職業(yè)道德的指使皇甫星河:“星河,你去買!”
皇甫星河紅了臉,直接跑出了書肆。
“這小子,怎么直接跑了?!弊詈篌@守玉也沒有買,回客棧了。
她不知道,后來皇甫星河還是偷偷去買了,跑回客棧,他把春宮畫冊藏在驚守玉的枕頭底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驚守玉要的東西,他總是會想辦法幫她弄來的,畢竟她給自己的是這世上都找不來的東西。
躺在床上,皇甫星河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都是驚姐姐看春宮畫冊的畫面。他紅著臉,喘息著,手緩緩的就要往下走。
不可以!他坐了起來。自己不可以褻瀆月亮,那輪明月,哪怕是在腦海里也不可以被染上污穢。
咬著唇,少年起身開始做運動。平時驚守玉教給他的什么廣播體操什么健身運動,輪番來一遍。
驚守玉躺在床上,還真的從枕頭底下摸出來畫冊。翻開一看,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這也太失真了,這畫的什么啊?!?p> 聽見她的笑聲,皇甫星河閉上了眼睛,運動的更賣力了。
沒看畫冊的人臉紅心跳一夜未眠,看了畫冊的人笑了笑扔下書就睡了個好覺。雖然在現(xiàn)代沒有看過類似的東西,但是學(xué)生的生理衛(wèi)生課她還當(dāng)過老師,對于起碼的常識還是知道的。那畫冊明顯失真,驚守玉覺得畫那畫冊的人怕是連異性的手都沒碰過,全憑著臆想畫出來的,完全無法當(dāng)做那種東西來看,只覺得好笑。
第二天早上,驚守玉坐在桌前喝茶。
皇甫星河走了過來,看著他一臉沒睡好的模樣,驚守玉心道他不會自己也買了一本偷偷看了一晚上吧?雖然這玩意在青春期是正常的,但是那東西失真太嚴(yán)重了,別再給灌輸錯誤的生理常識了。
于是驚守玉問道:“咳咳,星河,你給我買的畫冊你自己沒看吧?”
做了一晚上運動的皇甫星河愣住,臉?biāo)查g紅到耳根:“沒…沒有。”他眼神到處飄,不敢看驚守玉。
“那就好,你可千萬不能看。”
“嗯,我知道了?!被矢π呛拥椭^小聲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