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身為影后對照組的我突然爆火了

試鏡二三事

  江時雨一忍再忍,誰知足足過了三分鐘,面前這個艷麗女人仍舊死死的盯著她——莫非是甲亢?

  江時雨抬頭,終于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盯著我看了這么半天,請問您有何指教?”

  那人冷笑一聲,把臉上的墨鏡一摘,一臉“看看清楚我是誰”的表情,冷聲說:“可真是江河日下?!?p>  江時雨和湯湯對視一眼。

  江時雨心想:這人是誰?

  湯湯心想:江河日下?諧音梗?

  看著湯湯懵懂的樣子,江時雨心中暗嘆趙姐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口注定由她來開:“莫名其妙到我這說了一通,請問你到底是哪位?”

  那人看江時雨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很愕然的指著自己問:“你不認識我?”

  試鏡現(xiàn)場原本地方就不算太大,加上來了不少人,饒是江時雨努力的尋了個荒僻的座位,身邊也坐了不少人。

  有個演員江時雨還認識,在某電影里,他們倆一起出演女主的丫鬟,叫甄意。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去年她居然火了起來,同樣都演丫鬟的兩個人,江時雨在當(dāng)對照組挨罵的時候,甄意已經(jīng)擠入二線了。

  甄意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此刻早就捂著嘴竊笑,聲音不大不小的對江時雨說:“你這又是得罪了哪號人物……”說著,終于肯拿正眼去看那個剛摘下墨鏡的女人,頓時小小的驚訝一下:“文瀟雨……呃,前輩?”

  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明星立馬小聲議論起來,文瀟雨前幾年名氣多大呀,結(jié)果拍完一個電影,不聲不響的消失了,誰知道今天居然出現(xiàn)在《風(fēng)云》的試鏡現(xiàn)場里,莫非是要復(fù)出了?

  江時雨看著文瀟雨的臉很陌生,名字倒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倒是被她嫌棄傻的湯湯,此刻突然聰明起來,在文瀟雨滿意的目光中,一臉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對江時雨道:“這就是趙姐生孩子之前帶的那個藝人啊!”

  文瀟雨的臉瞬間僵了。

  其實不能怪江時雨土老帽,她初中就被送到國外,一直到念完書才回國,除了幾個老牌影帝影后以外,她只認得些她進圈以后有名氣的藝人——她進圈時趙姐已沉寂了兩年,而她事業(yè)輝煌時帶的最有名氣的藝人文瀟雨,則在趙姐生子后不久就消失了。

  江時雨百轉(zhuǎn)千回的“哦”了一聲,笑著說:“同樣都是被趙姐帶過的藝人,論資歷,我是該叫一聲前輩了?!?p>  眾人不知文瀟雨和江時雨現(xiàn)任經(jīng)紀人的恩怨,都好奇的看著文瀟雨,等待她做下一步反應(yīng)。

  “前輩不敢當(dāng),想想也真替趙睿儀可惜,自我走后,帶的藝人就一個不如一個,口口聲聲叫我前輩,卻連給前輩讓個座都不肯?!蔽臑t雨抱胸,自下而上俯視江時雨,語氣神情中都頗有輕蔑。

  既然文瀟雨已經(jīng)拔刀,那江時雨也懶得再裝,姿態(tài)閑散的靠著椅背:“是呀,自打趙姐生了孩子休養(yǎng)過半年以后,原先手里的幾個藝人竟然全都跑了,不然憑她的能力,早就坐上寰亞娛樂經(jīng)紀總監(jiān)的位置了,何苦帶我這樣一個沒眼力見的,你說是不是?……不過,需要讓座的無非四類,老弱病殘,文前輩,您占上哪個呀?”

  其他人早就偷偷注意這邊的動靜,也對文瀟雨當(dāng)年突然消失的事情有些好奇,聽江時雨這么一說,不免都有些震驚:是踹了原先經(jīng)紀人以后才沒消息的呀?

  文瀟雨冷著臉說:“我和她是好聚好散,你別造謠。”

  江時雨歪頭,看起來很無辜:“我陳述事實而已,又沒說些別的?!?p>  甄意倒不關(guān)注文瀟雨和前經(jīng)紀人的恩怨,反而被江時雨口中的“老弱病殘”吸引,噗嗤笑出了聲。

  文瀟雨這些年來一直在娛樂圈橫著走,今天乍然亮相,卻沒想到自己除了被艱難的認出外,其余的竟然都沒有對上她美好的設(shè)想!

  “56號江時雨,麻煩過來305室試鏡?!庇袌鲇洿虬绲娜诉^來喊江時雨,江時雨起身,從容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領(lǐng),隨即對文瀟雨說道:“我是來面女三號的,也不曉得文前輩呢?”

  文瀟雨皺了皺鼻子,不屑道:“不是女一的戲我不演?!?p>  江時雨深深看了文瀟雨一眼,隨即輕聲說:“那么我祝文前輩,得償所愿?!?p>  ……

  江時雨深吸一口氣,隨即敲開面試廳的大門。

  里面?zhèn)鱽硪坏罍睾蛥s帶著沙啞的聲音:“請進?!?p>  屋子里燈光不太亮,江時雨看不清幾人的臉,瞇著眼辨認上面的名牌,長桌后分別坐著正副導(dǎo)演及編劇投資人。

  江時雨開口自我介紹:“各位老師好,我是江時雨,我要面試的角色,是徽仁公主符溫玉?!?p>  坐在正中間的導(dǎo)演翻著江時雨的資料,頭也不抬的開口:“花園?!?p>  江時雨四下瞄了瞄,沒有男人,也就是說她要對著空氣無實物表演。

  她閉了閉眼,壓下屬于江時雨這個人的情緒,過了三秒,等到導(dǎo)演忍不住催促的時候,方見江時雨睜了眼。

  方才屬于江時雨這個人的神情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特有的嬌俏與赧然,她強撐著自己公主的氣勢,卻在看見“肖承”時忍不住紅了臉:“好端端的,你跑來玉姐兒的院子里做甚?”

  過了三秒,又噗嗤一笑,隨即正色道:“來看我?……”語氣漸軟了下去:“好,那你看罷!”她略退后一步,轉(zhuǎn)了一圈:“這下子看全乎了,快回外院去罷,讓人瞧見了可不好看呢!”

  又等了一會,佯怒道:“我不過勸你幾句,若不愿聽便算了,何苦這樣打趣我……誰要給你做妻,你羞不羞!”

  江時雨正要說下句臺詞,便聽見導(dǎo)演又說:“破國?!?p>  江時雨深吸一口氣,臉上換了一副神情,她眼里帶著驚恐,卻強撐著傲氣,假作被扣押的姿勢,因腿抖的厲害,就狠狠擰了一把,隨即忍著齒顫,厲聲開口:“瞎了你們的狗眼么!做甚把本公主綁起來,北方來的賤種,真是半分眼力也無,怎不一個天雷降下劈死你!”

  長桌后坐著的幾人在低聲交談著,偶有人拿筆在紙上算寫著什么,導(dǎo)演這時喊停了:“劇本里沒有掐大腿這一段,你自己設(shè)計的?”

  江時雨還沒出戲呢,神情高傲的點點頭,逗笑了導(dǎo)演。

  他抬手:“別高傲了,躺下,受辱。”

  江時雨心想這老頭還挺直白。

  想了想,外面的風(fēng)衣穿著影響發(fā)揮,就將其脫下后鋪在地上,而后自己徑直躺在上面,她里面套了一個襯衫,又是咬咬牙解開兩枚扣子。

  她這次的神情終于不再倨傲,江時雨滿面驚恐的在地上哭嚎掙扎,時而痛呼,時而發(fā)出幾分含義不明的喘息,掙扎后反而“匈奴”一巴掌扇的偏過頭去,而后嘴里就被塞了一塊臭烘烘的汗巾。

  上身驚恐的拱起,復(fù)又重重落下,江時雨終于放棄掙扎,死魚一般的偏過頭去,淚水怔忪的涌出,一直到她的發(fā)縫中,消失不見。

  幾人交換了下意見,導(dǎo)演把一張紙撕下,適時的開口:“可以了,起來。”

  鼻涕眼淚糊的滿臉的江時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心想著最重頭的一組戲還沒演呢,她把風(fēng)衣從地上撿起,而后抖抖灰,疑惑的去看導(dǎo)演,導(dǎo)演卻并沒有打算給她解惑的意思,說道:“表現(xiàn)的不錯,回去等通知?!?p>  江時雨想張口為自己再爭取兩句,可看見導(dǎo)演神情疲憊的低下頭,嘴張了張,復(fù)說道:“麻煩各位老師了?!?p>  說著,手腕上搭著上衣,離開了那個房間,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陽光實在亮到刺眼,她剛從暗室出門,又哭了一場,一時之間眼睛倒疼起來,靠著墻紅著眼流了半天眼淚,正想打道回府,卻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士畢恭畢敬的走來,遞上一方灰色的帕子,恭敬的說:“剛才江小姐哭的多了,徐先生叫您拿這個擦眼淚,不必還了?!?p>  江時雨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徐先生,哪位?”

  西裝男子笑而不語,將一張名片并一方帕子塞到江時雨手中,高深卻惹人厭煩的說:“你們很快會再見。”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手工皮鞋踩在地上發(fā)出沉穩(wěn)的叩擊聲,江時雨有些莫名的看了看自己手中平白多出的東西,帕子是摸著極柔滑的好面料,繡有一株青竹;名片看起來質(zhì)感很好,燙金行楷上書大字幾行:

  尚林資產(chǎn)執(zhí)行總裁

  徐仲謙

  ……

  江時雨拿著風(fēng)衣往出走,湯湯亦步亦趨在后面跟。

  “表現(xiàn)的好嗎?”

  “就這樣?!?p>  “呃,如果表現(xiàn)的不好怎么辦?”

  “那我就開了趙睿儀?!?p>  湯湯被江時雨殺伐果斷的口氣嚇住了,腳步停在那,怯生生的問:“……真的嗎?”

  江時雨回頭看她一眼:“假的,我沒那個權(quán)利,她開我還差不多?!?p>  湯湯長舒一口氣,她自認為比趙姐不靠譜,如果趙姐被開除,那她一定也工作不保。她諂媚的沖江時雨笑著,搶過搭在江時雨手肘處的風(fēng)衣:“姐,我給你抱著?!?p>  “什么德行?!?p>  車上,江時雨問湯湯:“我走后,文瀟雨又說什么了嗎?”

  湯湯仔細回想:“沒有,她就是沖你來的,你走之后她自覺沒趣,不陰不陽的說了你幾句,也離開了。”

  江時雨點點頭,一時無話,本想再瞇一覺,誰知手機竟然在這時響起,在看見上面的“程訴”兩個字時,江時雨皺皺眉,滿臉不耐煩的樣子,但還是點了接通。

  江時雨語氣不善:“找我干什么,正要睡覺呢?!?p>  程訴早知道江時雨對別人都好,唯獨總是對他惡聲惡氣,便自作多情的以為江時雨總歸對他是不同的,于是沒跟她計較,心情很好的說:“過幾天咱倆又能見面了,上次錄節(jié)目的時候你不是說喜歡酸杏子么,我回老家?guī)Я艘淮罂鸾o你,怎么樣,感動嗎?”

  聽著他欠揍的聲音在透過手機傳到江時雨耳邊,江時雨幾乎能想象出程訴在那邊挑著眉頭的樣子,想想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也能被當(dāng)真,感動之余對程訴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真的嗎,那謝謝你?!?p>  程訴竟然有的不習(xí)慣,摸了摸鼻子,趁熱打鐵:“你現(xiàn)在干嘛呢?”

  江時雨倚在靠背上,斜了一眼恨不得把耳朵貼過來的湯湯,在看見她賠笑后說道:“在和你打電話?!?p>  很壞心的聽到程訴那邊呼吸一窒后,江時雨繼續(xù)說:“才參加一個試鏡回來,不過應(yīng)該沒戲。”

  程訴在那邊悶笑著:“改路子了?”

  江時雨又想翻白眼:“我本來就是拍電影的,只是靠著綜藝火了而已。好了,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p>  程訴知道江時雨懶得跟人閑聊,正想著嘴賤幾句就掛掉電話,誰知看見瀏覽器的一條推送,隱隱看見江時雨兩個字,在江時雨掛斷電話時失聲喊:“先別掛!”

  江時雨不耐煩的捏捏鼻梁:“你搞什么幺……”卻被程訴打斷:“你試鏡的時候碰見文瀟雨了?”

  “你怎么知道?”江時雨很震驚:“你會算命嗎?”

  程訴看著那條推送,正想著江時雨怎么總挨罵,可聽著江時雨的猜測又很想笑:“你別貧,文瀟雨在采訪里提你了,話里話外說你甩大牌呢,快公關(guān)一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江時雨一聽,瞌睡都跑了,尖叫著說了聲“什么?”,把程訴和湯湯都嚇了一跳。

  她連忙點開微博搜索文瀟雨,便沒理手機那邊的程訴,匆匆說了聲“先掛斷”就掛了電話,點開視頻,文瀟雨可惡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她還穿著剛才那件衣服,似絲毫不見那副刻薄模樣,笑起來很柔和:“之前確實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已離開娛樂圈幾天,不過事情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還好。”

  記者很上道的問:“方便說一下是因為什么事情嗎?”

  文瀟雨諱莫如深的搖搖頭,隨即說:“不太方便?!?p>  記者繼續(xù)問:“請問你今天是去參加郭湟導(dǎo)演的作品《風(fēng)云》的試鏡了嗎?”

  看起來早八輩子就把消息透露出去的文瀟雨很震驚:“啊,今天的確參與了《風(fēng)云》的試鏡,你消息蠻快的哦。”

  記者很盡責(zé)的追問:“那發(fā)揮的還好嗎?”

  文瀟雨側(cè)側(cè)頭,鉆石發(fā)夾微微閃著光,笑容可愛:“我啊,發(fā)揮的還好啦,就算試鏡不通過,我也不會氣餒。我會努力為我熱愛的表演事業(yè)發(fā)光發(fā)熱的!”

  看到這里,江時雨和湯湯覺得都還好,肯定是程訴亂造謠,正當(dāng)江時雨打算退出視頻時,就聽見記者問道:“試鏡現(xiàn)場有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嗎,據(jù)我所知今天幾乎來的都是新人,您作為大前輩,和她們相處的好嗎?”

  文瀟雨很明顯的遲疑一下,勉強笑著說:“都還好。”

  記者何其敏銳,順著桿子向上爬:“我看你的表情,里面好像有故事哦?!?p>  文瀟雨苦笑:“叫你發(fā)現(xiàn)了。別的都還好,只是……只是我以前經(jīng)紀人新帶的那個小藝人,挺厲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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