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他愛我。”
“是希望我，失去了他們后，依舊有快樂的能力?！?p> 他的手指溫?zé)?，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黑發(fā)觸碰到了她的額頭，有些癢。
沈玫呆愣。
“依舊有……快樂的能力？哥哥也會這么希望嗎？”
“對。”季至肯定道。
沈玫抿唇，半晌沒說話。
季至放開她，站起身，神情又恢復(fù)了冷淡：“所以，以后該怎么活，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要是你非想讓你哥死不瞑目，那你盡管多哭哭?！?p> “你！”少女瞪他：“你說話怎么這么氣人！”
“那也比不過你?！彼敛豢蜌鈶坏溃骸澳┦懒?，還當(dāng)自己是有人保護(hù)的大小姐嗎？！”
沈玫算是看透了，季至這個人性格就是這樣，不管好感度為負(fù)還是為正，該懟人他還是照樣懟！
她不禁懷疑，哪怕好感度刷到了很高的數(shù)值，季至還是會該嘲笑嘲笑，該諷刺諷刺！
“哼?！彼龤夂吆叩?，不說話。
“躺下?！鄙倌昃痈吲R下地瞥著她。
沈玫墨跡了兩秒，身上確實(shí)疼的厲害，還是按照他的要求躺下了。
“把眼淚擦干凈。”
“哦?！鄙蛎岛鷣y地用袖子擦了眼淚。
“很好。”季至靠近床邊，匕首忽地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沈玫。
這真的是40好感度該有的表現(xiàn)？！
可是不應(yīng)該啊，難道她判斷錯了？
“你、你干什么？”她瞪圓了眼睛，因?yàn)榭蘖撕芫?，眼圈還是紅的，活像一只沒有任何威懾力的小兔子。
盯著那抹紅色，季至的思維偏了一瞬間，但很快就回過了神，他沒有感情地質(zhì)問：“說說你的家庭，你為什么會被那群人抓去，之前都發(fā)生過什么？”
沈玫吸著氣：“你……你先把刀拿開！”
“快點(diǎn)！”季至可沒有那么多耐心。
“……”沈玫只好委委屈屈道：“我的父母在末世來的時候就死了，哥哥很厲害，會獵殺喪尸，也會保護(hù)我，后來有一次，哥哥殺喪尸沒有回來……答應(yīng)哥哥照顧我的人，就不要我了，要把我送到不知道哪里去，然后半路我逃跑了，就遇到你們?！?p> 她說話的時候，季至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少女的眼底沒有心虛和不自然。
是真的。
季至收起匕首，注意到了她話中的“殺喪尸沒有回來”。
“你怎么確定你哥哥死了？”
沈玫愣了一下，反問道：“沒有回來的人……不都是默認(rèn)死了嗎？”
說完，她頓了一秒，接著，突然伸手抓住季至的胳膊，力道竟前所未有的大！
季至正在想她的話，沒有防備，身子一個踉蹌，砸向了沈玫。
“唔！”
兩人的腦袋磕在一起。
季至感到兩片柔軟擦過自己的臉頰。
他身子僵了一下，隨后，暴力地推開沈玫：“你干什么？找死？！”
季至一副要跳起來的樣子，絲毫沒有了剛才掌控全局的淡定，沈玫卻像沒有看到一樣，只是急切地看著他：“小至，你的意思是，我哥哥可能沒死嗎？”
那眸光中的期待和忐忑太過脆弱了，仿佛將死之人看見了往生的天堂，絕望之人遇到了希望的火光，季至忽然就沒了脾氣。
他……能感同身受。
避開那明亮的像是星辰般的眼眸，少年垂眸：“我沒有那么說。”
這種希望落空，比死亡還要?dú)埧帷?p>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期待。
沈玫眨眼，眨掉了眼淚，黯淡地垂下眼睛：“哦?！?p>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片刻，季至想到什么，表情冷了冷：“對了，沈玫，我什么時候允許你喊我小至了？”
沈玫單薄的身子縮了縮，大大的眼睛里有些畏懼，但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季至還看見了疑惑和委屈：
“不行嗎？我以為，名字就是讓人喊的?！?p> “是讓人喊的，但是你和我熟……”季至冷笑，但剛剛說了兩句，驀地一頓，語氣上揚(yáng)了點(diǎn)：“沈玫，你該不會以為我就叫小至吧？”
沈玫迷茫：“啊？不是嗎？他們都這樣喊你。”
“……”季至。
“你是智障嗎？！正常人怎么可能會叫這種名字！”
沈玫耳朵差點(diǎn)被震聾，她抱著自己，瑟瑟發(fā)抖：“不是?！?p> “誰要你回答是不是了？！”
“……”
“以后！再讓我聽見你這樣喊，老子把你頭剁了！”
“……”沈玫弱弱地掉眼淚：“我……我知道了，那我該怎么喊你？”
“你不準(zhǔn)喊我！有事沒事都不準(zhǔn)喊?。 ?p> “……”沈玫。
系統(tǒng)呵呵：“宿主，你現(xiàn)在還覺得他對你有40好感度嗎？”
沈玫：“切，你不懂，打是親罵是愛，他愛我?！?p> “……”系統(tǒng)。
它恍然大悟，季至說的是真相：沈玫真的是智障！
季至已經(jīng)不想再和沈玫在一起浪費(fèi)時間了，他轉(zhuǎn)身就往外。
走出幾步，也沒聽見后面少女挽留的聲音。
雖說挽留他，他也不會留下，只會嫌棄她煩，但是……
季至皺眉，又走了幾步，后面依舊沒有一點(diǎn)聲音。
他煩躁地“嘖”了聲，隨便想到了一個話題，就扯開惡劣的笑，回頭問道：“沈玫，是不是我讓你怎么喊我，你就會怎么喊？”
床上的少女有點(diǎn)呆愣，乖乖點(diǎn)了頭。
季至笑意擴(kuò)大：“那行，以后你就喊我‘爹’吧?！?p> “？”沈玫。
她敲系統(tǒng)：“這是個人？！”
系統(tǒng)：“嘖?！?p> “怎么樣？先來喊一聲聽聽？”金絲邊眼鏡的少年催促著。
他是故意在找茬。
沈玫握著自己的發(fā)夾，小聲道：“我不喊，你是故意在捉弄我。”
少年不爽了：“剛才不是還說，讓你喊什么你就喊什么嗎？怎么？不想活了？”
沈玫悄悄瞥了他一眼，又一眼，最后在冰冷的氣壓中，憋屈道：“爹……”
“哎。”季至眉眼彎起，沈玫不開心，他就開心了：“以后都這樣喊，記住了嗎？”
“……”少女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
季至也不介意，心情很好地開門出去了。
“吱呀——”
房內(nèi)只剩下沈玫一個人了。
她臉上豐富的表情，頃刻間都消失了。
“記住了，當(dāng)然記住了?！睉袘械穆曇?。
畢竟會社死的，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