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看這個月的收益又翻倍了?!睆埞芗倚Σ[瞇地遞上賬單,上面記載著這個月因為美容產品的加入,生意好了多少。
張夫人心底暗喜,在喜悅的同時卻有了另一番思量,江瑟瑟給的東西又少要價還高,雖然現在利潤大,可是做生意誰不想要更多的利益呢?
她的心中慢慢有了一個決定,招來張管家,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張管家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哆哆嗦嗦道:“夫人,這要是被發(fā)現了,咱們的牌子可就砸了。”
“怕什么?”張夫人鄙夷一笑,“這又不是我們做的東西,是從江瑟瑟那拿的貨,就算出了問題,也賴不到我們頭上呀!”
“是,是?!睆埞芗疫B連點頭,袖口下的手卻不自覺握緊了。
藥鋪庫房外的小事來來往往,一個個急匆匆地去取貨拿貨。
張管家放緩腳步,站在庫房門口仔細一看,見大家都各司其職,心下才做出了決定,慢慢渡步過去。
“怎么樣?沁心姑娘來過了嗎?張管家板著臉問一邊登記庫房的小管事。
小管事連忙坐直,指著里面道:“沁心姑娘正在里面看貨呢。”
張管家心下一緊,按照規(guī)定,江瑟瑟把貨拿到他們庫房之后,每個月還會不定期的派自己的丫鬟過來檢驗一下自己的貨品有沒有出現破損的情況。
以前張管家還覺得對方多此一舉,這不是擺明了不相信他們張家的誠心嗎?現在看看這個江姑娘未免太有先見之明了。
他腳步加快,焦急地走上前去,看著沁心指揮著幾個丫鬟,對著那一箱箱的藥一個個打開細聞。
張管家的心就被高高懸了起來,他臉上堆著笑,走上前去:“沁心小姐又來了,要不要去旁邊喝喝茶?”
沁心趕緊行了個禮,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我們趕緊檢查一下貨就回去了?!?p> 話語間又是一個丫鬟打開了一個箱子,里面的白玉盒子碼的整整齊齊,她隨機從里面挑了兩罐打開蓋子,仔細嗅了嗅,確定沒有問題才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沁心小姐這盒也沒有問題?!?p> “還剩下幾盒?”沁心問道。
“還剩下五箱呢?!?p> “嗯,你們加快些速度?!鼻咝木驼驹谂赃呑屑殭z查著她們的動作。
眼看著那丫鬟的手慢慢接近了最里面的那一個大箱子,張管家忍不住驚呼出聲。
“怎么了?”
見大家好奇的把目光投過來,張管家才自覺失態(tài),他不好意思地擦擦頭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地方有老鼠,我先去給你們看一看吧!”
那個丫鬟聞言頓時跳起來,趕緊躲到張管家身后。
張管家臉上不見異常,只是帶著一點笑容走到那個箱子附近,朝黑暗處看了看。
“白天老鼠應該不會出來了呢,你們接著查吧!”
丫鬟聽到老鼠兩個字,原本認真的心情也散去了七七八八,她只想趕緊檢查匆匆了事。拿著兩個瓶子出來聞了聞,沒有發(fā)現什么問題,于是也就懶得掀開最下面的一層拿出盒子再檢查了。
“沁心小姐,我們都檢查好了?!?p> “嗯?!鼻咝臐M意地點點頭,對著張管家行禮告退。
好不容易等江瑟瑟的人都走完了,張管家才微松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還好他把那些虧損的貨物都分開放了,今天也算他幸運,那些丫鬟竟然沒有查出來。
這樣也好,畢竟這些貨物既是江瑟瑟自己送過來的,江瑟瑟也檢查過了,到時候再出了什么毛病,那可真就和他們張家沒關系了。
紅墻綠瓦,光潔的殿內以暖白色為底,數不清的夜明珠串成墻飾,典雅極致的永壽宮今日格外的安靜。
德妃保養(yǎng)得體的長指甲看似漫不經心地撓著貓,其實每一下都讓貓兒疼痛難耐。
江采雪忍住哆嗦小心地在一邊服侍。
“虞家不嫁,呵~”德妃諷刺一笑,斜眼看一下江采雪,直到將對方看得深深垂下頭才移開視線。
迎取江采雪為側妃真是不明智的決定,江家早就和自己有很深利害關系,根本不需要聯姻。之前娶江瑟瑟是為了她背后的秦國公,但是江采雪有什么?江采雪的父親是從低賤的妾肚子里爬出來的,娘也不過是一個地方官的女兒,對辰兒的仕途毫無助力。
“母妃,虞家不行的話,要不要再試一試鎮(zhèn)國大將軍的嫡次女?!蹦蠈m辰一大早被母妃喊過來就知道了虞家不想嫁的消息,心中惱火,虞絮嫣那個女人竟敢朝三暮四。
“說得輕巧,鎮(zhèn)國大將軍的嫡次女即使嫁不出去也不會許配給你?!钡洛敛涣羟榈亻_口。
皇后手段極為厲害,在皇帝登基前只有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皇帝三十歲后還只有一個皇子,太后不得不親自盯著皇后,才有了后面皇子,因此三皇子南宮辰和大皇子之間年齡差了十幾歲。大皇子雖不得皇帝喜歡遲遲不被立為太子,但身份和年齡優(yōu)勢擺在那里,不怪乎鎮(zhèn)國大將軍鐵了心上大皇子的賊船。
“母妃,那您可有好的人選?”南宮辰也只有在宮里肯低著頭討教。
德妃放開手中的貓,貓兒迅速逃竄。
“江戶侯的嫡女?!?p> 南宮辰聞言眉頭微皺,江戶侯在兵部一向沒有什么勢力,母妃為何想到了他們?
看出兒子的不解德妃輕笑地解釋:“江戶侯的勢力雖然都在文臣這邊,但是他們的世子夫人是陳將軍的女兒?!?p> 陳將軍在秦國公死后迅速上位,已然有成為軍中新勢力的潛能。
江采雪嘴角也是微松,聽說江戶侯的嫡女——崔子涵是個貌若無鹽的,倒是不怕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
見事情商議好,德妃也是不敢多留南宮辰,怕皇后那邊又抓到什么把柄。
出了永壽宮,江采雪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看一眼南宮辰:“殿下會不會厭惡妾出不上什么力?”
南宮辰當下就化為了繞指柔,擦過欲落不落的淚珠子,一把抱住江采雪:“雪兒無需擔憂,我心里有你就夠了。”
江采雪紅著臉應了,袖口下的手卻攥緊了,德妃如何看自己江采雪不是不清楚,還好南宮辰一心待自己。
等著吧,她還有一個最大的籌碼,等江堂水回來,誰還敢小瞧自己。
永壽宮外的一個打掃婢女正認真掃著地面,側耳注意到這邊人的人都走了,不動聲色地收拾一下掃帚,伸伸懶腰朝另一處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