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她是替身(2)
千施腳步一頓,能讓綿綿說出這么一句不容易。
她等了近一個月,才從她口中聽到有關原主的事,這是一個利好消息。
千施表現(xiàn)的十分云淡風輕,就怕自己反應過度嚇走綿綿分享的欲望。
她淺笑著說:“我看這宮里的人見到我都驚訝,仿佛見到了將軍,你覺得我與她哪里不同?”
綿綿猶豫片刻,確認千施真是疑問,便答:“乍一看是很像,可到底是不同的。娘娘您時常會同我們說笑玩鬧,將軍她·····她很少同別人說話,總愛一個人待著?!?p> 千施道:“每一個人脾性總有不同吧。”
綿綿有些傷感的搖搖頭,“將軍她有一身謀略本領,又長于廣袤雪原,自由自在慣了。這深宮里的拘束日子,她過得并不歡喜。”
在綿綿的記憶里,她的主子總是沉默寡言。
千施深有同感,她也渴望自由自在,可現(xiàn)在也被困在這楚宮里頭。
但她覺得自己要比原主幸運很多,至少她不會困宥于帝王愛憐。
“······她剛進宮那會兒還好些,就算再孤獨,陛下也總陪著她。也會練武讀書,當做消遣??珊髞?,她身體不行了,陛下也很少來,她總是一人安安安靜靜坐著,也不愛言語。后來小殿下沒了,娘娘便更加悲切?!?p> 綿綿提起傷心事,眼睛都紅了。
千施慌忙打住了話題。
連翹打聽到的消息沒錯,淑妃一行人果然都在。
小殿下睡的昏沉,一位年輕女子在給他把脈。
郅離也在,他坐在旁邊,眉頭緊皺,目光凌厲。
幾名御醫(yī)伏跪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連哮喘都無法治療,朕要你們何用?”
那幾個年過半百的御醫(yī)更是兩股顫顫不敢言語。
千施進去時,郅離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移到還在昏睡的幼子身上。
“他到底如何?”郅離問。
年輕女人轉身過來,淡淡道:“無礙,喝幾服藥便好?!?p> 女人聲音平和,只是神情實在淺淡,對著郅離都沒多少溫言軟語。
千施才看清女人的長相,一張不算多出挑的臉,但瞧著十分溫和可親。
這張臉十分熟悉,千施略一思索,便想起她是誰。
醫(yī)女紫蘇。
之前蘇嬤嬤也同她說過,郅離有兩位皇妃,其中一位從小待在軍營,與郅離是打小的情誼。
想來她便是德妃。
千施看著紫蘇時,她恰巧也看過來。
目光相撞,千施從那平和的神色里瞧出一些嘲弄。
嗯?
我得罪了你?
可都沒見過呢。
就在千施疑惑不解時,郅離隨手將開好的方子遞了過來,“去拿藥。”
千施:“······”
郅離頭都沒回,“煎好端來。”
就算不是你老婆,也不能當丫鬟使喚吧?
千施有些無語的接過藥方,跟著太醫(yī)拿了藥。
蕙仁宮的小廚房有爐灶,可以熬藥。
千施和綿綿一進去,廚房嬤嬤就迎上來拿藥。
綿綿沒給。
“?”
綿綿見千施疑惑,便提醒道:“娘娘,陛下交代您煎好送去,要是讓別人做了,怕是會違背圣旨?!?p> 千施被綿綿一席嚴肅的話唬住了,打發(fā)了嬤嬤出去。
她在廚房轉了一圈,還沒研究會該怎么生活。
綿綿輕笑著將她拉到一邊,“娘娘坐在這里等著便是,這事奴婢做?!?p> 千施憂慮,“會違背圣旨吧?”
她還真被綿綿嚇住了。
“奴婢是您的婢女,來代替你就不算違背?!?p> 綿綿說著,又將不遠處的一個小方凳搬過來給千施坐著。
千施原本還想幫忙,可試了幾次,失手打碎了一個碗。越幫越忙后便乖乖坐在一旁等。
她有一句沒一句的同綿綿聊。
“德妃醫(yī)術很了得嗎?”
綿綿答:“她本就是醫(yī)女,后來飛上枝頭成鳳凰了罷?!?p> 千施察覺綿綿語中帶刺,對這德妃敵意不少。
瞧著這廚房也沒外人,問她:“你不喜歡德妃?”
“沒有呢。奴婢同她也不熟實?!?p> 千施嘆氣,“你這丫頭,對我也不想說實話,是信不過我?”
綿綿立即轉身,有些無措,“沒有,娘娘,奴婢沒有?!?p> 千施被她委屈的樣子弄的自責,忙摸了摸她的頭,走過去幫她煽爐子里的火,“我開個玩笑,你別當真?!?p> 綿綿低下頭沉默了一會,才說:“不是奴婢不喜歡她,是她實在······實在無恥。她自小在軍營里長大,也算是跟著陛下的老人了。后來同我們將軍情同姐妹,但沒想到······”
綿綿幾乎咬牙切齒,“我們將軍冊封為妃后身體一直不好,她進宮照顧,卻不知什么時候魅惑陛下爬了龍床。”
千施半晌沒有言語。
這么刺激的嗎?
千施服了,好姐妹的老公也可以勾引?
不是,那暴君怎么回事?瞧著也不像荒淫無度之人,怎么做出這么荒唐的事?
她突然就為原主這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不值,你說你何必呢?
“后來呢?”
綿綿冷笑一聲,“后來?后來她做盡了落井下石的事,將軍廢后失意之時,正是她盛寵之際。娘娘她身體每況愈下,纏綿病榻,她就日日勾引陛下,夜夜笙歌。”
千施光是聽著,已經生氣了。
倒不光是生德妃的氣,更是氣郅離。
渣男啊,渣男!
“那暴君怎么能這樣!”
綿綿嚇的跪地:“娘娘,慎言。”
千施扶起她,“慎言什么?。课乙詾樗麑④姶媪死⒕?,才企圖從我身上彌補。這么一看······”
彌補什么啊彌補,那渣男直接火葬場吧。
千施嘟囔,“還打發(fā)我來熬藥,他真夠······極品的?!?p> 綿綿沒想到千施會這么說,愣了下,“娘娘想多了,陛下他,不會拿誰當我們將軍的?!?p> “為何?”
綿綿直言:“從一開始,便是利用、做戲。”
“嗯?”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偶爾聽將軍說過,君子之盟,皆是談笑。”
藥已經熬的差不多,綿綿倒了出來,放進錦盒里。
“既然好了,那我們便送去吧?!?p> 千施說著,帶著綿綿回了蕙仁殿的寢宮。
德妃淑妃都不在了,只有高公公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