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讓綠茶傾家蕩產(chǎn)
“九百萬?!卑淄烨宄冻鲆粋€淺笑,昂著下巴,不屑地睨著宋悅,語氣里滿是嘲弄。
“宋悅,繼續(xù)啊。沒錢了?”
“沒事,你好好想想,掂量掂量?!?p> “一千萬!”
宋悅被她激得眼中怒火直冒,一時上頭,大聲喊道。
場中頓時嘩然。
一千萬。這個價格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這條項鏈本身的價值了。
“好吧?!?p> 白挽清鼓掌,眉眼彎彎,看起來十分無辜。
“沒想到你這么喜歡,那就讓給你了?!?p> 顧衍:“?”
他正要開口,還未說話,卻被白挽清的小動作打斷了。
她捏了捏他的衣袖,小小聲開口,聲音竟然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別問。你的東西,我待會兒一定給你拿回來?!?p> 顧衍眉心皺起,無奈地揉了揉額角,還是沉默了下去。
算了,小孩調(diào)皮。
他想。
大不了結(jié)束之后,他再找宋家“好好談?wù)劇薄?p> “恭喜宋小姐,一千萬拿下一號拍品!”
就在此時,臺上的主持人也一錘定音,宣布了競拍結(jié)束。
宋悅似乎才回過神,臉色頓時就僵住了。
她先是惶恐,又立即涌上來一股憤怒,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指著白挽清便破口大罵。
“你故意的!”
她聲音尖銳,十分刺耳。
“賤人!你故意抬價,讓我花一千萬買這么個不值錢的爛東西?”
“這話怎么說?”
白挽清微微蹙眉,眨眨眼:“什么叫不值錢的爛東西?這不是你自己要的……”
“要不是你要,我怎么會拍!”宋悅被怒氣沖昏了頭,說話半點不過腦子,“就這種垃圾貨,扔在路邊都不一定有人撿,還一千萬,瘋了吧!”
“什么不入流的人才會戴這東西?笑話!”
顧衍的眼神頓時一厲。
白挽清此時就像個小狐貍,扯著顧衍的大旗,頓時腰桿子也挺直了,嗤笑了聲。
“第一,這項鏈只是有所破損,種水底子還在,不是你說的一文不值?!?p> “第二,這是拍賣會,你情我愿的買賣。自己眼力不行,別怪東西身上?!?p> 她聲音里并不帶太多的情緒,氣勢卻直接將宋悅壓得像個無理取鬧的小丑。
顧衍也適時開了口,為她撐腰。
他冷冷地凝視著宋悅,聲音含著隱怒的冰寒:“這是我要的?!?p> “你很有意見?”
宋悅臉色猙獰,又忌憚著顧衍,咬牙切齒。
“原來是顧二少要的東西?!彼龔姄沃?,眼睛卻恨不得從白挽清身上剜下來一塊肉似的,“是我奪人所愛了?!?p> “什么奪人所愛?”白挽清給顧衍遞了個眼神,故作不解,“我以為,你跟我競拍,是為了做個順?biāo)饲樗徒o我二叔呢?!?p> “沒想到在這莫城,竟然還有敢跟顧家搶東西的?宋家果然是如日中天?!?p> 她嘆了口氣,搖搖頭,話鋒銳利,直指宋悅。
“你說呢?”
宋悅哪里敢應(yīng),心中不甘與屈辱翻涌,面上卻僵硬著,如個雕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不說話?那還是不敢。
白挽清莞爾一笑,眸里卻帶著惡作劇的涼意。
“我就說嘛?!彼曇糨p飄飄的,朝顧衍的特助一點頭,示意他去取東西。
“多謝宋小姐慷慨!東西我們拿走了,錢么……讓他們找宋小姐?!?p> “區(qū)區(qū)一千萬,小事一樁?!?p> 項鏈到手,白挽清也懶得理會宋悅是個什么表情,轉(zhuǎn)頭看向顧衍。
“二叔?!?p> 她將項鏈纏在手上,炫耀似的,朝顧衍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在燈下仿佛有星光閃爍。
“我就說,會幫你拿回來吧?”
“還省了一筆錢呢?!?p> 小狐貍洋洋得意,就差往臉上寫上夸我兩個大字了。
顧衍望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只覺得到底還是個孩子。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順口夸了句。
“真厲害?!?p> 白挽清聽到了自己想聽的,滿意點頭,將項鏈遞給顧衍。
“喏!”
顧衍伸手去接,又突然頓住,擦了擦手,才雙手將其捧進(jìn)絲絨盒中,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好像……對這項鏈格外珍惜。
白挽清歪了歪頭,若有所思。
是因為他口中那位長輩嗎?
這項鏈大概流落在外多年,破損銹蝕嚴(yán)重,在業(yè)內(nèi)恐怕也難以找到修復(fù)師。
顧衍幫了她,如果能幫得上忙……
“二叔。”
她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拉住了顧衍,揚起一個笑。
“如果你想修復(fù)這條項鏈的話,我可以試試。”
顧衍怔了怔。
其實以他的身份,想要找到一個人修復(fù)奶奶的項鏈,易如反掌。
可是望著白挽清灼灼的目光,心中某處仿佛被小狐貍的尾巴掃過。
他眼神微動,只吐出一句:“好?!?p> 慈善晚宴還在繼續(xù),以顧衍的身份,自然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主角。
白挽清卻只看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偷偷地溜了出去。
這種名利場,無非虛情假意,實在無趣。
她吹著夜風(fēng),正暗自腹誹,便聽身后傳來了一個怒氣沖沖的女聲。
“白挽清!”
白挽清眼神一冷,回過頭,就見宋悅氣勢洶洶地朝她沖來,一只手高高舉起。
“賤人!你就是故意害我丟人的!”
想打她?
白挽清冷笑一聲,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毫不留情,重重落下。
“啪!”
宋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別過臉去,腦袋嗡鳴。
“你、你……”
“我沒去找你,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白挽清的眼中是毫無掩飾的殺意,壓得人背后發(fā)寒。
她掐住宋悅的脖頸,看著她的臉從慘白到窒息的漲紅,聲音狠厲。
“宋悅,你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清楚?!?p> 她指下越來越用力,直到宋悅的腿已經(jīng)蹬得沒了力氣,險些翻個白眼,才松開了些。
“因果輪回,報應(yīng)不爽。我不殺你,是怕臟了我自己的手。”
她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宋悅,語氣淡淡,卻帶著莫大的煞氣。
“再敢多來找我一次,我就讓你——死在這里。”
“你瘋了!”
宋悅終于奪回呼吸,滿眼驚恐,連滾帶爬往后退,看向白挽清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白挽清歪了歪頭,勾出一個森然的笑,潔白的牙齒仿佛擇人而噬的艷鬼。
“怎么算瘋呢?我這不是沒殺你么?!?p> “宋悅?!彼龂@了口氣,聲音幽幽,“我再給你幾個月的時間,你可要好好的、精彩地活著,別讓我失望啊。”
否則,不夠痛苦的一條爛命,怎么填得滿她這么多年,如無底深淵的恨呢?
“瘋子、瘋子……”
宋悅被她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整個人抖如篩糠,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在做什么!”
就在此時,一聲刺耳的喊聲響起。
錢爽終于趕到,目睹了自己女兒被如此欺侮的她尖叫一聲,就向白挽清撲了過去。
“賤人!你敢打我女兒!”
一家子爛人蠢貨,連話術(shù)都差不多。
白挽清扯了扯唇角,反應(yīng)極快,抬腳便將宋悅踹了出去。
錢爽躲閃不及,正正被自己的女兒撞個正著,母女頓時在地上摔作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