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青鳥傳信
“拍賣會也趕了,可有想到接下來去哪里?”白潯放下手中碗筷,對著江卿虞問道。
和江卿虞在一起待的久了,也染上了吃早飯的習慣,喝點小粥養(yǎng)養(yǎng)胃。
“暫時還——”
江卿虞想了想,剛說了一半的話便被窗外一陣急促的敲擊聲打斷,神情一凜,指尖靈力運轉帶起一只筷子釘向窗戶!
警告之下,敲擊聲只停了一息,江卿虞和白潯對視一眼。
江卿虞:找你的?
白?。何乙詾槭钦夷愕?。
兩人同時:……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確認窗外沒有一絲殺氣,不是蘭殺堂的那群尋仇的忙命之徒。
江卿虞起身上前將窗戶小心翼翼打開成一條縫,還未來得及仔細查看,一道靈光一閃而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進房間中,在兩人的注視下化作一只翠綠色,脖頸帶白色小點的青鳥兒。
“師尊!”看到縮小版熟悉的青鳥,江卿虞大喜,突然想起自己和大師兄已經離宗一月有余,甚是想念宗門里的一草一木。
可是腦海里又想到一個月過去,修為沒有一絲長進不說,錢倒是花了不少,側過頭,略有些不自然的躲開青鳥的視線。
白潯倒是沒多大反應,只恭恭敬敬的和江卿虞一起行了個禮,喊了聲師父,隨后便站在一旁饒有興味的欣賞自家小師妹的面部表情管理。
青鳥是蕪凌君喂養(yǎng)的小寵,飛行速度可與大鵬比擬,日行萬里,只食靈米,飲靈露。
時間長了,即便沒有簽訂契約,也會聽從他的支使,偶爾被派出去帶個消息傳個信。
在宗門修煉的日子里,江卿虞晨起練體時常會去接些新鮮朝露屯著。
那些露水并非普通露水,而是無涯劍宗上,一座無名小峰開白色小花的靈草產出的花露,顧名思義,為白露草,產出的露水名字就叫白露,也叫靈露。
靈露中因蘊含的靈力精純度較高,修士與獸類都甚是喜歡,一朵花只能產出一滴靈露,一百多花也才一百滴,連碗底都蓋不住,要想采集一海碗起碼得一個早上。
當然,肯定有人會問這么麻煩,為什么不使用靈力?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白露草一但接觸到被人為煉化過的靈氣,也就是俗稱的靈力,它們的花瓣中就會迅速釋放出一種毒素,毒性能夠直接藥死一只野生水牛,相當惡毒。
所以,白露草還有一個外號叫——毒死牛。
靈露直接飲用起來只覺得味道甘甜清冽,像是在吹山間的風,喉中一股清涼之意,吹去心中的躁動與煩悶。
修士常常會用它來泡茶,清甜中和茶的苦澀,又是別有一番滋味。
江卿虞每天采集的靈露,都被蕪裝在一個像酒葫蘆的空間法器中,可保鮮,每次需要就倒點兒出來。
不管是泡茶喝還是喂青鳥,蕪凌君都寶貝的很,除了青鳥,也只有江卿虞想喝時,才會拿出來和幾個徒弟一起分享。
剛開始,白潯宋舞湯沅三人組合白嫖,被蕪凌君兩句話懟的,第二天直接加入采靈露的大隊。
當時他的原話是:“小魚每天朝五晚十,不僅修行刻苦還特意采集這些靈露孝敬為師,昨日見到小舞和小沅因為一只烤魚鬧騰,你們最近……很閑嗎?”附帶一張慈祥的,溫和的,關懷的微笑臉。
多了三個壯丁,采露大隊得陣容得到擴充,加上靈露茶得到一致好評,于是,江卿虞的興趣愛好就變成了每天必須要做的修行之一,俗稱——工作。
“小魚小魚~”青鳥嘰嘰喳喳的叫著江卿虞的名字,撲棱翅膀親昵的蹭蹭她的臉頰。
成年數十載,它是四年前江卿虞進劍谷時才開的靈智,“小魚”兩個字是它學會說的第一句話。
據蕪凌君說,青鳥是他在外游歷時撿到的一顆巨形鳥蛋,本來打算用作儲備糧,必要時火烤解饞的,結果烤一半,殼裂了,從里面蹦出一只幼鳥。
嬰兒大的鳥蛋只孵出拳頭大的一只雞仔,蕪凌君還能怎么辦?
孵都孵出來了,有緣啊,養(yǎng)著唄!
就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火烤火的原因,青鳥從小就在智力方面上展現(xiàn)出了它驚人的天賦,大腦發(fā)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fā)育完美的形容了它的屬性。
青鳥的特長送信,它倒好。直接一整個路癡屬性,好在有外掛迷穀樹枝的加持。
成長的路就算有蕪凌君扶著也是相當坎坷,在靈露靈米的滋潤下,終于在成年后的第三十五個年頭學會了說人話,真是可喜可賀。
江卿虞正過臉,微笑著摸了摸青鳥的頭,從它爪子下取出信卷交給白潯,輕聲的對它道謝,又在儲物空間中取出一些靈米和靈泉水放到桌子上:“外面比不上宗門,沒有靈露,湊合喝吧,也是甜的~”
青鳥歪著頭看了看江卿虞,綠豆大小的眼睛烏黑清澈,讓人心生歡喜,它似有若無的點點頭,歡快的飛向桌子啄食靈米,時不時也淺嘗兩口靈泉,只是局限于淺嘗!
江卿虞眉骨壓低,看著青鳥的一舉一動,輕笑出聲:“還行,也沒那么挑。”
“也就只有你這么覺得吧?”
白潯慢吞吞打開被卷成小指粗的信紙看了一眼,眉頭輕蹙片刻,聽到江卿虞說青鳥不挑食,頓時哂笑一聲,道:“在你來之前,這家伙可不僅是高冷,像你剛剛那樣直接把手放它頭上,手指頭都能給你啄爛,脾性大的跟看門鵝一樣?!?p> 江卿虞微張粉唇,沒注意到白潯片刻的異樣,驚訝的看著吃食的青鳥,她以為它一直都這么親人,沒想到還有這層黑歷史。
青鳥開了靈智,自然容忍不了白潯當著它的面在它喜歡的人前詆毀它的名聲,當即就嘰嘰喳喳撲騰著翅膀,伸長了脖子,用尖利的喙去啄白潯的手。
結果就是青鳥三兩下被白潯制裁住,按在桌面上不得動彈,可憐巴巴的拿綠豆豆眼望著江卿虞。
狐貍抓鳥,一抓一個準,天生的血脈壓制。
“我好歹是大師兄,你看她?看她有用嗎?嗯?”
白潯戲謔中帶著惡劣,看他這次不給這家伙一個教訓,省的回了宗門,天天膩在師父和小魚身邊。
江卿虞理智的放棄參與這場單方面教育,給青鳥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回歸正題問道:“師父在信上寫了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問候,順便讓我們去北洲找找阿隱?!?p> “二師兄?他在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