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要見容欽
自從那天容欽離開后,裴祈也像葉柔一樣,被關(guān)在清心院內(nèi),整整五天。
期間再也沒見過容欽。
距離不見天毒發(fā)的日子還有三天,可她連一丁點小四的下落也沒有。
本打算趁著暗衛(wèi)換崗的時間偷偷溜去蕁園,可容欽不知什么時候加強了府內(nèi)的看守,她每次想要離開清心院,都被人威脅著抓回來。
裴祈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百無聊賴的撥弄隨手揪來的一棵小草,暗暗想著怎樣才能離開清心院。
要不,去求求容欽?
可她剛跟容欽吵了一架,現(xiàn)在去服軟,豈不是狠狠打自己的臉?
但如果再找尋不到小四的蹤跡,她要付出的代價遠(yuǎn)比這大的多。
可惡,到底要怎么辦??!
該死的容欽!
邀月歪著腦袋,看著自家主子一會垂頭喪氣,一會又怒不可遏,嘴上還時不時罵罵咧咧的,大概猜到她在為什么苦惱。
但是她也無能為力。
丞相大人的脾性怪得很,就連屠統(tǒng)領(lǐng)這種常年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拿捏不準(zhǔn)丞相的喜怒哀樂,更何況她呢?
如果貿(mào)然去找丞相,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更何況丞相最近在處理百姓間的流言蜚語,哪有功夫顧及夫人?
裴祈突然拍桌而起,拖著長裙氣勢洶洶的走向門外。
不管了,豁出去了!
門口看守的暗衛(wèi)還以為她要跑出去,正準(zhǔn)備將人攔下,誰知她下一秒就靠在了門框上,雙手環(huán)在胸前,語氣略帶威脅:“我要見容欽?!?p> “夫人現(xiàn)在,倒是連夫君都不愿叫了?!?p> 還沒等暗衛(wèi)搭話,遠(yuǎn)處便傳來了容欽的聲音。
裴祈驚訝一瞬,十分意外的看向來人。
他怎么會來這?
不止裴祈,就連邀月也沒想到容欽會有這番舉動,忍不住將研究的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屠攸。
屠攸也注意到了邀月的目光,幾不可聞的朝她搖了搖頭。
主子的想法,不是他們能掌控的。
原本還靠在門框上的裴祈,在見到容欽的那一刻趕緊立正站好,全然沒了剛才的氣勢。
心里,也忍不住罵起了自己。
不爭氣的玩意兒,你不是要見容欽嗎?怎么這會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容欽則是連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甚至當(dāng)她不存在一樣,略過她走進(jìn)了清心院。
“不是要找本相么,現(xiàn)在連話都不會說了?”容欽側(cè)目瞟向她,而后坐在假山旁的石桌前,就著邀月遞來的茶水喝了起來。
裴祈猶猶豫豫的走進(jìn)去,方才準(zhǔn)備好一肚子應(yīng)付容欽的話,此時早已不知道飄到了哪去。
半晌,裴祈才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還在生氣?”
容欽聞言挑了挑眉,這是準(zhǔn)備跟他認(rèn)錯呢?
他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攥在裴祈手里的袖子,面無表情的別過頭,讓人猜不出他的喜怒哀樂,緩緩?fù)怀鰞蓚€字:“自然?!?p> 裴祈:……
這人怎么死傲嬌啊。
他要是生氣還會來這?
她可是在服軟,能不能給點面子???
裴祈無奈,只好陪著笑臉迎上去,在他肩頭輕輕錘了起來:“大人一路走來,想必是累了,我給您錘錘?!?p> 可容欽卻絲毫不受用,但卻也沒制止裴祈的動作。
他冷哼一聲,滿臉譏諷:“惺惺作態(tài)?!?p> 別說,她不情不愿,虛偽至極,可不就是在惺惺作態(tài)么。
只是沒想到,容欽會毫不避諱的罵她。
裴祈也沒在意,權(quán)當(dāng)是被狗咬了一口,臉上依舊陪著笑:“大人,舒服嗎?”
“一般?!比輾J滿臉不屑,一巴掌拍掉了裴祈的手:“說吧,你找本相什么事?!?p> 終于等到容欽松口,裴祈眼睛一亮,連忙道:“您能不能解了我的禁閉,我想在府里多轉(zhuǎn)轉(zhuǎn)?!?p> 只有這樣,她才能確定蕁園的人到底是不是小四。
見她滿眼期待,容欽捏著下頜思索一番,又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為,自然不準(zhǔn)備就這么讓她如愿。
容欽面色一改,笑的不懷好意:“想解禁閉???”
“嗯嗯嗯!”裴祈點頭如搗蒜。
“不行?!?p> 裴祈:……
有?。?p> “不過……”就在裴祈強忍著想給容欽一拳時,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本相倒是可以大發(fā)慈悲,帶你出府轉(zhuǎn)轉(zhuǎn)?!?p> 出府?
這還沒到乞巧節(jié),容欽為什么要帶她出府?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容欽這種人,斷不會做對自己毫無意義的事。
難道是為了之前的事想補償她?
呸呸呸,別開玩笑了,那她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裴祈思來想去也沒尋思出個所以然來,但好不容易有個能出府的機會,她也并不打算放過:“我真的可以出府?”
雖然她沒辦法去到蕁園,但也可以借此機會,看看她那天的杰作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有段千鈞的人在背后操縱,想必容欽已經(jīng)成了百姓的飯后消遣。
同樣,她也很好奇,容欽到底會怎么對付段千鈞。
“本相從不說謊?!比輾J起身,搖著扇子:“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過時不候?!?p> 目送著容欽離開后,裴祈心不在焉的回了屋里。
她不是沒有想過容欽帶她出府是為了做出夫妻和睦的樣子給百姓看,可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都能猜出容欽是為了洗白自己才這么做的。
所以這并不能改變什么。
容欽此行,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她實在想不明白。
邀月收拾好了東西,轉(zhuǎn)過頭看見裴祈正自顧自的發(fā)呆,便抱著收拾好的東西走過去:“夫人,您看看還缺什么?!?p> “???”裴祈被嚇得回了神,連忙笑笑:“就這樣吧,只是上街轉(zhuǎn)轉(zhuǎn)而已,也沒什么需要帶的?!?p> “對了,把裝發(fā)簪的盒子拿給我?!?p> 邀月聞言退到梳妝臺前,捧起一個不大不小的梨木盒子后,又回到了裴祈面前,疑惑的問道:“夫人,您頭上不是戴著嗎?”
“這個不好看?!迸崞硪话殉断骂^上的簪子,從盒子里精挑細(xì)選,最后拿出了個相對鋒利的遞給邀月:“我喜歡這個。”
她有種預(yù)感,今天不會太平。
以備不時之需,她總得做些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