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父女之情
“學長。”
南汐小心翼翼的把一碗粥推到沈應知面前。
“你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喝點粥,胃會舒服一點?!?p> “不用了?!?p> 沈應知搖了搖頭:“我沒胃口。”
此刻的沈應知和過去儒雅貴公子的樣子有些不同。
他白凈的下巴上冒出了一些稀疏的青色胡渣,因為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眼窩也有些深陷。
“南汐?!?p> 沈應知忽然抬起頭:“要是我真的一無所有了的話,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南汐很想說他們兩個好像就沒有在一起過。
但沈應知此刻已經(jīng)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了,南汐也不好讓他更加傷心,只能輕聲安慰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學長,也是我的朋友?!?p> 沈應知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深深的松了口氣。
這時,沈應知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的眼睛一亮:“喂,章老板……您說的是真的?好,我明白了,您放心,我馬上就準備合同,下午親自給您送去?!?p> 掛上電話后,沈應知陰郁的心情一掃而空。
他很高興的對南汐說:“剛才章老板來電告訴我,他改變主意了,決定選擇我做他們的合作對象,下午就簽合同!”
“真的嗎?那太好了!”
南汐為沈應知高興的同時,又覺得這件事發(fā)生的有些過于湊巧了。
見她沉思,沈應知問:“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
南汐道:“我只是在想,這件事是不是和俞少珩有關,畢竟,我昨天才去找過他?!?p> 沈應知斷然否定道:“不可能,南汐,要是俞少珩那么心軟的話,就不會故意攪亂我和章老板的合作了。”
“那章老板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主意呢?”
“可能是我們提出的條件,更符合他的心意和要求,或者說,他和俞少珩沒談攏吧。”
看南汐還是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沈應知說道:“南汐,你不是已經(jīng)被俞少珩辭退了嗎?不如你到沈氏來幫我好不好?”
“這個……”
南汐猶豫了一下說:“我現(xiàn)在只想快點讓我父親做完手術,沒心思工作,而且我將來總是要離開的,不如……還是算了吧。”
“袁教授不是說過,伯父在手術后還需要休養(yǎng)很長時間嗎?所以你不用著急,慢慢考慮,等過幾天再給我答復也不遲。”
沈應知和南汐說完這些后,就急急忙忙的去準備合同去了。
南汐則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俞少珩真的已經(jīng)徹頭徹尾的改變了嗎?
就在她思考著的時候,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南汐嚇了一跳,看清楚背后的人是沈萌萌后,她才長舒一口氣。
“你走路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是我腳步聲太輕,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p> 沈萌萌把手里的咖啡遞給南汐:“學長的難題已經(jīng)解決了?”
“嗯?!?p> “那你呢?你自己想清楚了沒有?”
“你指的是?”
“當然是你的終生大事啊?!?p> 沈萌萌喝了口咖啡:“雖然學長在某些方面是比俞少珩差了不少,但這個世界上像俞少珩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實在是太少了?!?p> “要是你能選擇一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男人,也不錯?!?p> 沈萌萌并不是亂點鴛鴦譜,只是不想看到南汐一個人那么辛苦。
這個世界,對單身母親的惡意實在太大了。
南汐笑了笑:“我暫時不想考慮這些,等我父親的手術結束后再說吧?!?p> “那好,總之你要盡快,千萬別蹉跎自己的青春?!?p> 南汐見沈萌萌開導自己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忍不住問了她一句。
“最近蘇晝還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
沈萌萌臉上的笑容消失。
她低下頭,摩挲著手里的杯子,然后小聲的嗯了一聲。
“他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威脅你?”
“是,他還說,雖然我現(xiàn)在暫停了工作,但遲早有一天還會回到娛樂圈,到時候,他一樣可以毀掉我?!?p> 南汐實在無法理解,蘇晝這種得不到就毀掉的男人心中在想什么。
她安慰沈萌萌道:“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的關頭,蘇晝不會破釜沉舟的,你一定要堅持住,抗住壓力?!?p>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沈萌萌哽咽起來;“汐汐,我好害怕。”
“別怕。”
南汐緊緊抱住了沈萌萌:“你要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蘇晝早晚有一天,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但愿吧?!?p> 沈萌萌喃喃道。
南汐又陪著沈萌萌閑聊了一會,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一直郁郁寡歡,然后便趕到醫(yī)院,照顧南天奉。
南天奉見到南汐后,朝著她招了招手。
“汐汐,你過來。”
他從枕頭下摸索出一個存折遞到南汐手中。
“我上半輩子賺的錢,基本上都被你的繼母和繼妹拿走了,這點錢,是我和你媽媽,在你剛出生時存下的死期?!?p> “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和你媽媽的一點心意,如果我有什么萬一,你就拿著這筆錢,和念念一起重新開始生活?!?p> 南汐的鼻子微微發(fā)酸。
她強忍住眼淚:“爸,你再說什么胡話呢,手術有袁教授主刀,一定沒問題的,很快你就可以康復?!?p> “唉?!?p> 南天奉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五十多歲,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就算死在手術臺上,也沒什么好可惜的,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p> “汐汐,你這一輩子,都是被爸爸拖累了?。 ?p> 南汐對南天奉的感情很復雜。
過去,她曾經(jīng)因為南天奉的偏心痛苦過,也曾因為母親的死去而怨恨過他。
可看著躺在病床上,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父親,南汐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對父親的同情和不舍。
她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太多,不能再沒有父親。
她握住了南天奉的手。
“爸爸,我會好好的,所以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堅持挺過手術。”
“等你的身體好起來以后,我?guī)е愫湍钅?,一起去旅游,看遍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風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