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本王的干兒子
“你瞧你這話說的,王府的伙食是我們普通百姓家伙食能比的?”崔夫人謙虛道。
蘇安然只覺得眼前人在凡爾賽,“你跟我凡爾賽什么呢?就你家還普通百姓?”
龍元的普通百姓哭得好大聲。
“什么賽?你在說什么?”崔夫人沒聽懂蘇安然的話。
“就是說你謙虛了?!碧K安然解釋道,“過度謙虛使人驕傲啊,崔夫人?!?p> “去去去,一邊去?!?p> 身后的冬兒抱著百兩,百兩和冬兒早就熟悉了,在冬兒懷里不哭也不鬧,就沖冬兒笑。
“你看,咱們百兩以后指不定就是個花花公子,現(xiàn)在就會逗小姑娘了?!碧K安然玩笑道。
崔夫人恨不得捂住蘇安然的嘴,她可不想要一個花花公子兒子,“別胡說,百兩以后肯定專情,百兩像他爹?!?p> 蘇安然趕緊搖頭,“不行不行,百兩得到像你,崔老板就……”
崔老板雖然有超能力的加持,但是蘇安然還是能想起第一次見到崔老板,只覺得他油膩得不行。
她可不想自己干兒子變成那樣。
“老崔年輕時候還是可以的。”崔夫人辯解道。
“哦,是嗎,我不信?!碧K安然語氣十分欠揍。
崔夫人跟蘇安然十分熟悉,當下就想動手嚇嚇蘇安然,突然聽到許多聲,“見過王爺。”
崔夫人回頭,便看到了那八面威風(fēng)的戰(zhàn)神北兢王。
他一張臉劍眉星目,五官冷硬,看起來又十分俊美。墨色的發(fā)落在縹色的衣上,又讓他多了一絲距離,看起來十分貴氣。
明明是一個冰冷的人,可在看到蘇安然的時候,身上的寒氣還是淡了許多,他唇角帶笑,叫了一聲,“安然?!?p> 后來過了很多年,崔夫人都能想起這一天。
一個殺神,在看到他心愛的女人時,愿意丟盔卸甲的浪漫。
那天的段云燁,看向蘇安然,眼里全是星光。
崔夫人覺得,傳言果然沒有問題,蘇安然就是一個禍國妖妃,不然怎么能讓戰(zhàn)神段云燁這般呵護。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蘇安然亦笑著問,這段時間他都是深夜才回來,猛的大白天見到,還有些不習(xí)慣。
“聽說本王的干兒子來了,本王得來看看?!倍卧茻顠哌^愣神的崔夫人。
崔夫人嚇得一個激靈,“見……民婦見過王爺?!?p> “段云燁,你別嚇她。”蘇安然捏了捏他的手,“冬寶把百兩抱過來。”
冬兒把百兩抱過來,蘇安然接過,“這是百兩,大名崔子軒,是咱倆的干兒子,百兩這個名字還是我取得?!?p> 明明段云燁是個人見人怕的主,可是百兩看到他,硬是笑開了壞。
蘇安然見狀不禁在心里夸,好兒子,你這一笑,下半生的富貴算是穩(wěn)住了。
此前蘇安然則邀請過崔夫人來北兢王府,可是崔夫人覺得她只是想讓蘇安然做百兩得干娘,而不是讓段云燁做百兩得干爹。
所以她每次都推辭,就怕旁人覺得自己是攀附權(quán)貴。
這次若不是蘇安然受傷,她都不會遞拜貼來。
而且她把百兩帶來,是因為自己還在哺乳期,百兩隔一會就要吃奶,根本離不開她。
所以在百兩沖段云燁笑得時候,崔夫人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錯?!倍卧茻罾渎暤馈?p> 蘇安然早就習(xí)慣段云燁的性格,她沖段云燁道,“別這么冷漠,抱抱你干兒子。”
段云燁有些不愿意,主要是百兩太小了,他怕自己手重,傷了他。
“百兩,去,讓干爹抱?!?p> 百兩現(xiàn)在處于一個見誰都開心的階段,蘇安然把他遞出去,他還真就伸出手要段云燁抱了。
段云燁無奈接過,戰(zhàn)神北兢王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顫抖。
懷里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他還會吃手指。
見段云燁看著他,便咧著嘴笑。
把段云燁心都笑化了。
蘇安然則在心里為百兩點贊,好樣的。
崔夫人則恨不得沖過去搶百兩,她就怕段云燁一個不開心,把百兩摔了。
“你抱著吧,我們一起去吃飯。”蘇安然道,“我都快餓死了,是不是,崔夫人?!?p> 崔夫人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眼睛就離不開百兩。
段云燁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百兩遞出去,“你要抱?”
崔夫人松了一口氣,趕緊接過百兩,“百兩還小,怕沖撞了王爺?!?p> “本王挺喜歡他的,不愧是本王的干兒子?!?p> 崔夫人不信,蘇安然卻是信的。
這么多小孩,就百兩一個傻白甜,看到段云燁就笑,段云燁只有喜歡他了。
崔夫人一直待到下午才走。
段云燁則是吃了午飯便走了,走之前還對崔夫人說改日要去崔府吃飯,聽蘇安然說了許多次崔府的飯菜好吃。
說得崔夫人直犯嘀咕,也不知道段云燁說的是真還是假。
崔夫人走后,蘇安然才想起她那個今日回京的老頭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找了許久,蘇途也沒找到。
最后還是春華來告訴她,那倆去了崔府。
得,現(xiàn)在崔府是成自助餐廳了。
逍遙老頭子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自助餐廳吃飯是吧?
蘇安然又氣又好笑。
等到晚上見到回來的二人,蘇安然又免不了一陣冷嘲熱諷,尤其是蘇途,不是說好了不去接小糟老頭子,去給冬兒買胭脂嗎?
“蘇途你不行啊,有了媳婦忘了娘可不可取??!”逍遙散人先急了。
一旁的冬兒紅了整張臉,比胭脂還紅。
蘇途心疼冬兒,便道,“你個老不羞,說話也不注意場合?!?p> “喲喲喲,會心疼媳婦了。”逍遙散人再次笑道。
蘇途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我這不是去接你了嘛?還帶你去崔府吃飯了?!?p> “那是你帶我嗎?明明是我?guī)?。”逍遙散人不允許自己被蘇途pua。
“都一樣都一樣。”蘇途趕緊說,“蘇安然,你這么久沒見師父,你們倆肯定有話要說,我和冬兒就不打擾你們了?!?p> 說罷,他就把還在害羞的冬兒拉走了。
只余下蘇安然和逍遙散人。
蘇安然與逍遙散人確實很久不見了,從去年南下一別,便再也沒見過。
蘇安然講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所想,逍遙散人連連點頭,蘇安然卻是一個天生學(xué)醫(yī)的天才。
最開始接觸蘇安然的時候,她治病主要靠醫(yī)蠱,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醫(yī)蠱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大夫。學(xué)醫(yī)者,其實最忌諱靠醫(yī)蠱。
醫(yī)蠱只能成為一個大夫的工具,而不是一個大夫治病救人的本。
現(xiàn)在的蘇安然,已經(jīng)成熟的把握了這句話。
待蘇安然說完,逍遙散人也開始說自己的見聞,“這半年老夫一直在尋找能替代獠牙的藥材,很遺憾,沒能找到?!?p> 這半年逍遙散人先是查遍了整個藥王谷的醫(yī)書,隨后又走山訪水,去了自己能認識的所有大拿身邊,問他們有沒有獠牙或者知不知道獠牙的替代品。
但是都沒有結(jié)果。
不過這個結(jié)果蘇安然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所以她也不遺憾。
就是對獠牙這件事,她很抱歉。
這獠牙,比她想象中更難得。
“師父,關(guān)于獠牙,我很對不起?!碧K安然內(nèi)疚的說。
到現(xiàn)在,她都沒能查出誰殺的獠牙。
曾經(jīng)她懷疑過林傾城,可是越往后越不像林傾城的手筆。
而且當時林傾城正在散播她的謠言,有獠牙在,她的謠言肯定更有說服力。
那時候的林傾城肯定不會殺獠牙的。
逍遙散人沒想到蘇安然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這個,他擺擺手,“那是獠牙的命運使然,你在這里內(nèi)疚也沒用啊。還不如趕緊想想怎么解你的子母蠱,你現(xiàn)在那蠱啊,就像定時炸彈一樣?!?p> 蘇安然自然也知道,但她還是說,“師父,順其自然吧?!?p> 逍遙散人起身,“不管你了,我要去感受京城的夜生活。”
……
一點溫情都沒有了。
蘇安然收住自己的情緒,恨不得翻一個白眼。
逍遙散人回京后,蘇安然整日見不到他人,兩個人都住在北兢王府,結(jié)果遇到最多的地方居然是崔府開飯的時候。
崔來富倒是整日樂呵呵的,崔家是半路發(fā)家,整個崔氏就崔來富一個人了,如今家里面多幾個人,崔來富還挺開心。
葛思齊重見天日那天,是春獵的前一天。
那天蘇安然用剝皮的手法,一點一點的把她臉上的那層皮剝掉,在葛夫人驚嘆的眼神中,一點一點的露出本來的樣子。
最后母女倆相擁而泣。
“我的兒,你受苦了?!备鸱蛉吮е鹚箭R老淚縱橫。
“母親,女兒不苦,女兒終于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了,母親?!备鹚箭R也一直哭。
蘇安然在一旁也看得十分動容。
這便是醫(yī)學(xué)的意義吧。
蘇安然突然想到,醫(yī)生的入職誓詞:
以救死扶傷、防病治病,實行社會主義的人道主義,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wù)為宗旨,履行護士的天職;
以自己的真心、愛心、責(zé)任心對待我所護理的每一位病人;
我將牢記今天的決心和誓言,接過前輩手中的蠟燭,把畢生精力奉獻給護理事業(yè)。
這是醫(yī)學(xué)生的意義。
蘇安然突然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