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為什么不讓我碰?
一直到薄易寬闊帶著粗繭的手掌,從她腰側深入,緩緩撫上她單薄的背脊時,風傾霧才不得不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
“醒了?”
薄易低眸看她,有些聲音發(fā)啞的率先開口。
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暗含欲意。
“還沒來得及睡?!?p> 風傾霧溫聲開口,“你也要休息嗎?我分一半的床給你?!?p> 說著,風傾霧就要起身朝里側移一點。但她才剛剛有所動作,就被薄易伸手按住了肩。
“你低燒也退了,腦后的傷也差不多痊愈了。”
薄易話里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聞言,風傾霧落在床單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她黑眸分明的眸看著薄易,臉蛋嬌小白嫩,連帶著說出的話也是低低輕輕的,“我腦后的傷只是結痂了,還沒有完全痊愈?!?p> 風傾霧話音落下后,整個休息室瞬間寂靜無聲。
薄易低眸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如被遮掩在雪山濃霧之后,看不出任何情緒。
安靜了幾秒。
薄易低下頭,重新吻上她的唇,充滿了侵略感和壓迫性極強的占有欲。但偏偏說出來的話是不可思議甚至是不敢置信的。
“可以你在上?!?p> 風傾霧一怔,黑白分明的眸因為太過于震驚而微微擴大了幾分。
但還沒來得及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偏薄的針織衫直接被推了上去。
在薄易修長而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剛剛觸及到海綿墊的那瞬間。
風傾霧想也不想的,伸手一下推開了他。
許是從沒想過風傾霧會拒絕,毫無防備的,薄易寬闊挺拔的身體竟然還真的被她朝后推了一兩分。
在薄易的臉色沉下來之前,風傾霧率先開口道,“我……我還沒準備好!”
尾音一落,風傾霧自己都能感受到她的說辭有多蒼白。
她沒去看薄易的臉上的神色,腦海里快速想著各種各樣的理由,斷斷續(xù)續(xù)的開口,“我,我還沒準備好……薄易,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你沒準備好?”
薄易黑眸盯著她,清清淡淡的語調里不帶任何起伏,“薄家繼承人我當了。你要是想,薄家和薄氏都可以你說了算,你還有什么沒準備好的?”
“說出來,我聽聽。”
薄易的語氣再輕描淡寫不過,卻字字散發(fā)強烈的壓迫感。
尤其是他最后一個字的尾音落下,整個休息室的空氣仿佛都瞬間變得逼仄了起來。
風傾霧坐在床上,手指一下就緊緊攥住了床單,但她又強迫著自己慢慢松開。
她沒準備。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準備。
見她不說話,薄易漆黑如深淵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她好幾秒。
下一瞬。
薄易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掐上她的下頜,迫使她的臉避無可避的正視著他。嗓音極其緩慢,字字清晰,“說話。”
風傾霧瞳眸里倒映著男人的臉,俊美邪肆。還有她以前從來沒有發(fā)覺的,但又隱隱約約隱在深處的幾分偏執(zhí)。
有那么一瞬間,風傾霧在攤牌還是不攤牌之間猶豫。
可她還沒找到哥哥……
風傾霧眼睫輕顫了顫。
靜寂了好幾秒后。
風傾霧看著薄易的眼睛,輕輕的問了一句話,“薄易,你愛我嗎?”
話音落。
薄易捏著風傾霧下頜的手驀地一緊,力道猝然加重。
下一瞬,像是“愛”這個字燙人,薄易想也不想的就松開了手。
愛?
他不會愛人,從小到大也沒有人愛過他。
不對。
現(xiàn)在有的。
薄易黑眸凝視了她的眼睛幾秒鐘,喉結上下滾了滾,“有關系嗎?”
“是你一直愛我?!?p> 語調平穩(wěn)且篤定。
從始至終,都是她愛他。
風傾霧身體僵住。
一股滲人的寒意朝她骨頭縫里鉆,讓她整個身體止不住的輕顫。
靜寂半晌后。
“對啊……”
風傾霧笑了笑,低低喃喃的開口,“是我愛你。”
是她想活著。
薄易看著她。
應該說他從進入這間休息室開始,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沒有移開過分毫。
安靜幾秒。
薄易站了起來,身形挺拔修長。籠罩下來的那種強烈的壓迫感和侵略感也在那瞬間散盡,恢復如常。
他看著坐在床上只看得見側臉的風傾霧,出口的語調淡然到毫無波瀾,“不管你有沒有準備好,你已經(jīng)嫁給我,這輩子都是我妻子。我愛你,還是不愛你,都改變不了你是我的這個事實——”
“你也只能是我的?!?p> 字字句句的清晰,帶著時間也沖散不了的篤定和偏執(zhí)。
“中午你休息,我去看文件。下午還有兩個會,你照常陪我?!?p> 說完,薄易最后看了一眼風傾霧后,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
薄易離開之后,整個休息室寂靜一片。
風傾霧一個人坐在床上,整個身體還是僵硬的。
薄易剛剛說的話,一字一字的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
她慢慢抱住自己的腿,低頭讓額頭抵在膝蓋上。如海藻般的長發(fā)散落下來,遮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其實……也沒什么的。
她在心里靜靜的想。
明明忍一忍就好了,再忍一忍就好了。都忍過那么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的。
可……在那瞬間推開薄易,是她下意識的動作。
……
辦公室內。
薄易面無表情的坐在辦公椅上,擺放在桌上的文件也沒看,一雙漆黑無瀾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休息室緊閉著的門。
直到眸色越來越陰沉的時候。
薄易才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
在通訊錄里找到顧野的名字,撥了出去。
顧野剛走到薄氏樓下,一通電話就直接把他叫到了暮色會所。
他懷里摟著一個穿著黑色抹胸吊帶的小美人,捏住她的下巴正準備親下去的時候,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聽到是給專門給薄易設置的鈴聲時。
顧野一秒鐘都沒耽擱的接了起來,眼神還在示意著他懷里的小美人不要出聲,“易哥?您有什么新的吩咐?”
“那些女人為什么愿意被你睡?”
明明是一句問句,偏偏被薄易用最平靜無瀾的語調說了出來。
為什么被他睡?
顧野瞬間震驚住,易哥為什么會問這么奇怪的問題。但他反應過來后還是快速回道,“要么是因為我的錢,要么是因為……愛我?”
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顧野自己首先就底氣不足了。
但凡他睡過的女人,好像都是因為他的錢。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最不屑也最談不起的就是愛。
只不過易哥為什么這么說?
話音落,電話那頭安靜了好半晌。
就在顧野正準備拿下手機,看看是不是信號不好的時候,薄易冷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那她愛我,為什么不讓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