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為什么要先回異人館呢?”
“徐令君,你一會兒就知道了?!?p> 夏溪掩嘴一笑,讓小蘇莉帶了徐子儀進(jìn)了一間房間。
“小蘇莉,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徐令君……這里從沒男賓進(jìn)來過的。”
“這是……什么地方呀?”
小蘇莉跑到帷幕邊,拉開了幕簾,露出了一個浴桶。
“……小蘇莉……這是要干嘛?”
“嗯……給你沐浴更衣?!?p> “哈?”
徐子儀愣住了,心想怎么就沐浴更衣了!?
小蘇莉小小的個子吃力地搬出了浴桶。
“我?guī)湍惆??!?p> “不不不,不行的哦!這是小蘇莉的工作!”
“孩子,你不會要給我洗浴吧?”
在家都不會讓丫鬟給洗的。徐子儀自己洗慣了。何況小蘇莉那么小。
“不會不會。我給徐令君準(zhǔn)備好就走。”
“喔……”
“會有其他姐姐來的?!?p> “??????那使不得!我自己來就是了?!?p> “沒關(guān)系的。我們國家的風(fēng)俗如此。不可以讓來賓自己動手的?!?p> “我還是走吧……”
“別呀!!徐令君??!你現(xiàn)在走,姐姐會罰我的??!”哭唧唧。
“啊……好吧……”那就一會兒再走吧。
等小蘇莉來來回回,一桶一桶加熱水,又小心翼翼地試探水溫,最后大功告成地笑道:“徐令君,準(zhǔn)備好了哦。你等下姐姐一會兒就來。”
“哦,好,你快去吧?!?p> 徐子儀還很好奇到底哪個姐姐會來呢……總不會是夏溪本人吧?不過,不管誰來,他都要嚴(yán)詞拒絕的!他可是好官員啊——雖然頭上三個正一品、正二品、正三品的官銜,其實都是有名無實的閑職。
不一會兒,門前紙窗外人影閃動,長發(fā)倩影走到門前。
徐子儀再正人君子,也還是咽了咽口水……不能犯錯誤啊,徐子儀。
門輕輕打開,走進(jìn)來一高大女裝肌肉男。
“噗——伊玲?。???”聲音都忘了假裝虛弱了!
“徐令君~~~~”
救命?。?!
伊玲!你不要過來?。。。?p> 徐子儀嚇得起身躲向角落。
“徐令君,讓奴家服侍您洗浴吧!”
“等下……你、你、你我男女授受不親。”
“不不不,此刻我是男人?!?p> “男人就更不行了?。。 ?p> “那是我國風(fēng)俗呢~~”
“住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高昌風(fēng)俗?。 ?p> “誰說是高昌風(fēng)俗呢~~我可是天竺人呢~~”
“天竺也不這樣——”
“嚶嚶嚶~徐令君是嫌棄奴家了!”
“對!就是嫌棄你??熳甙梢亮?,別做這事兒了!”
“嗚嗚嗚嗚嗚——”
肌肉男如花般,翹著蘭花指,抬著手,一蹦一跳地哭著跑了出去。
留下徐子儀汗顏。
這時,又一倩影轉(zhuǎn)入房中。
“徐令君,對我們的服務(wù)不滿意嗎?”
“夏溪姑娘,你開始有些調(diào)皮了呢?!?p> 夏溪笑了笑:“我來伺候徐令君沐浴更衣吧?!?p> “婉拒?!?p> “好吧?!毕南谧煨Γ岩化B衣物放在凳子上,“徐令君沐浴完,記得換上。”
“等下——夏溪姑娘,你這是要我女裝?”
“果然剛才受到了更大的驚嚇,現(xiàn)在看到女裝也不是那么驚訝了呢?!?p> 這是重點(diǎn)嗎?
“所以,那個地方一定要女裝才能去?”徐子儀收起神色,嚴(yán)肅地說。
“不。只是,我不能帶男人去,會引起懷疑。所以,還請徐令君裝扮成女子。”
“好。請夏溪姑娘外面等我?!?p> “好,徐令君慢慢來。”夏溪回身,一步踏出門外,又頓了頓,側(cè)過臉來對徐子儀說,“不會穿的話,我可以幫徐令君?!?p> “……”
夏溪出到門外,只見許多姐妹都圍在二樓廊上偷笑著。
“怎么,沒見過我被徐令君拒絕?。俊?p> “真是的,七兒啊,我要是你,肯定不出來的?!?p> “我臉皮薄呢。你們也不準(zhǔn)偷看哦?!?p> “那可不能保證!”
“真是防火防盜防姐妹……”
夏溪背靠在門口等著,聽著屋中水聲,笑意漸淡。
一刻鐘后,徐子儀來到門前,輕聲說:“夏溪姑娘,我可以出來了?!?p> “嗯。”
夏溪退到欄桿處,等著徐子儀開門。
門輕輕推開,徐子儀踏出門檻,一只繡鞋落下,一身天青褙子裹絳色抹胸系翠玉秀云帶如騰升而上,一支金簪盤起的長發(fā)與娟秀容顏相應(yīng),只是略施粉黛。
幾處驚奇聲中,夏溪不自覺地兩指掩唇,有些看呆了。
徐子儀就好像知道自己驚艷四座似的,只是淡然不語。
稍時過后,夏溪才問:“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君若卿?!比崧曒p答。
“好聽?!毕南徽剐︻仯熳觾x往樓下去,“若卿是哪家的小姐啊?”
“臨安沈家。家父是姑蘇商人,后來在臨安開了酒樓,母親與我便在那里打理賬目以為生計。”
異人館的馬車已經(jīng)候在外頭。
夏溪與徐子儀上車,往城中深處去。
徐子儀從簾子微微浮動的空隙之間,望著外邊的景色。
“徐令君若想知道是哪里,我大可以告訴你?!?p> “我知道。我只是喜歡那一位位販夫走卒、一名名引車賣漿者,于街頭巷尾,奔行于生計時的努力與偶爾閃爍出的喜悅?!?p> “徐令君真是奇怪。身居上位者,看著世間艱辛,竟然也能玩味出其中喜悅來。”
“嗯……是我的錯。可我確實喜歡。能為生計忙碌的人,哪個不是真正的大英雄呢。我等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卻保護(hù)不了戍邊將士與邊疆百姓。就連在京中豐足的糧食,也送不到并不遙遠(yuǎn)的燕山府。也到不了你的家鄉(xiāng)……高昌。”
“徐令君……”
“對不起,夏溪。大宋恐怕十年之內(nèi),都無法為你們復(fù)國。”
“你不用道歉?!?p> 夏溪側(cè)眼望著徐子儀深沉的目光,那雙眼角陰臥蠶下勾了淺淺桃色的美眸中,是她難以琢磨透的思緒。如美人正在憂傷一般,讓人不得不動情。
徐子儀沒有再說話。
夏溪也沒有再問。
車馬到了某個熱鬧巷口,兩人下車。
“君若卿。如果真有君,如大理寺卿一般體恤愛民、善待友邦——”
“(打斷)夏溪,走吧?!?p> “嗯……”
夏溪引著徐子儀,穿過孩童的嬉笑打鬧,轉(zhuǎn)過鱗次櫛比的房屋群,來到了一個小小的井口空地前。圍繞著井口,有無數(shù)小攤販撐起遮雨棚,給為數(shù)不多的客人推銷著千奇百怪的東西。
“大宋最齊全,也最昂貴的商品都在這里。我們把這里叫做……井口市?!?p> “我們看看藥商所在吧?!?p> 夏溪引徐子儀來到一間小屋前,推門時,聽得門栓響動。
“栓上了……”
夏溪敲了敲門,也無人回應(yīng)。
“稍等下?!毕南×碎T邊大缸中的木枝,從門縫中挑起了門栓,“走吧!”
“有點(diǎn)厲害?!?p> 夏溪剛進(jìn)屋,就只聽見身后一陣奔跑聲,沖來一群刑部士卒。
士卒撞開徐子儀,沖入屋中將夏溪逮捕起來。
刑部侍郎鄭鳴鶴隨后出現(xiàn),厲聲呵道:“夏溪姑娘!你涉嫌殺害司馬青如。乖乖束手就擒!”
震驚的夏溪被士卒押了出來,眼中滿是困惑,她看向徐子儀,輕聲道:“君卿,不是我……”
小牛奶呀
哪天震驚女主一整年